拳刀即将接触的一刹那,庄凡变拳为爪,猛地抓住奔雷刀。
这一下变故让崔放始料不及,下意识地要抽回奔雷刀。
可庄凡又岂能让他轻易抽回?
五指有如铁钳一般,牢牢抓住刀身。
崔放连试数下都无法抽回奔雷刀,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庄凡飞起一腿,直接踢向崔放。
嘭!
崔放慌乱之下,根本来不及阻挡,身体向后飞出,凌空喷出一口鲜血。
庄凡得势不饶人,施展轻身提纵术追上崔放,一拳砸下,将其砸落在地。
崔放在地上蜷曲成一只虾米,嘴角淌血,神情痛苦。
庄凡不为所动,淡淡道:“认输吧,你已无反手之力。”
崔放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他伤势虽不致命,但短时间内已无再战之力。
他眼中满是不甘,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认输。”
裁判在旁已看得明白,当场宣布胜负。
下了擂台,环顾整个广场,庄凡寻思:“时辰还早,倒可以去看看旁人的比试。”
他与人对敌经历较少,去瞧瞧旁人的比试,也能增长见识,以后遇到相似手段,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希望碰到十大弟子层次的比试,开开眼界。”庄凡心底隐隐有着期待。
他虽然这么想着,但也知道几率不大,不过好歹是个念想。
他从未见识过归元境强者出手,从十大弟子的比试中,或许能管中窥豹。
虽说之前见识过赵飞羽和李山的比试,但前者的实力明显强于后者,赵飞羽的实力并没有完全展现出来。
归元境强者的实力如何,庄凡直到此刻也还一无所知。
定了定神,庄凡游走于各个擂台之间,见到精彩的比试便驻足观看,不时随着擂台下的众多弟子高声叫好。
逛了许久,大多数擂台也已进行了六七场比试。
正游逛间,庄凡忽然听到有人喊道:“庄凡,庄凡!这儿,在这儿!”
庄凡循声望去,却见是孟均朝他招手致意。
走了过去,庄凡笑问道:“怎么,还没轮到你上场?”
孟均道:“快了,下一场就是。看你这样子,这第二场比试应该赢了吧?”
庄凡谦虚道:“侥幸,侥幸。”
孟均叹道:“不知我这第二场能不能赢。”
看了这许多场比试,他也清楚自己的实力不过处于中游罢了。
能不能赢下第二场比试,关键还要看抽到的对手实力如何。
庄凡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道:“未战先怯,这可不是你的男儿本色啊。”
孟均苦笑,道:“男儿也有……”
就在此时,裁判的声音响起:“第二十三号擂台第七场,杜闻对孟均!”
孟均神色一正,道:“该我了!”
向庄凡略微示意,便跃上了擂台。
“我刚才没听错吧?是杜闻师兄?”一名弟子向旁边一人询问,声音竟有些发颤。
那人回答道:“你没听错,确实是杜闻师兄。那个叫孟什么的人这下惨了。”
庄凡在一旁听得眉头紧皱,忍不住打听道:“敢问两位师兄,这杜闻师兄是何方神圣?两位言语中,似乎对其颇有……颇有戒惧之意。”
先前发问的弟子有些诧异,道:“你不知道杜闻师兄?”
庄凡苦笑道:“在下一直专于修炼,对外界情况所知甚少,还望师兄告知。”
那弟子露出了然的神色,道:“这就难怪了,若不经常在外走动,确实难以听到杜闻师兄的名号。”
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杜闻师兄其实也并非是大奸大恶或残忍嗜杀之人,毕竟我们青玄门乃正道宗门,不会允许这等人存在。
“但整个外门,但凡听说过他名号的,无不对其畏惧三分,你可知为什么?”
庄凡急不可耐,问道:“为什么?”
那弟子叹道:“杜闻师兄实力或许不及十大弟子,但也相差无几。可他出手从不留情,与他比试的人,往往来不及喊出‘认输’二字,便已经深受重伤,罕有例外。”
庄凡听完脸色一变,道:“此人出手如此狠辣,宗门难道也不加干涉吗?”
那弟子连忙向四周和擂台上瞧了几眼,这才压低了声音道:“管不了,他虽然下手太重,但从未闹出过人命。再者,他的对手确实还没认输,他也并没有触犯有关的条律,刑堂也拿他没办法。”
庄凡向那两人告了谢,匆匆离开。
此时擂台上还只有孟均一人,比试还未开始。
庄凡穿过人群,走近孟均所站的方位,提醒道:“孟均,待会儿若是不敌,及早认输!”
孟均刚想转过身,欲要再问清楚些。
哗!
眼前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孟均不敢怠慢,凝神看向那道身影。
只见对方一头蓬松的乱发披在身后,配着一把血色长刀,却并无刀鞘。
双眼半开半阖,似乎在注视着孟均,却又像什么都没入眼,眼前只是一片虚无。
他整个人站在那儿,就如同一棵枯死的老松,感觉不到丝毫的气息。
庄凡在擂台下忧心忡忡,他虽看不出杜闻的实力深浅,但盛名之下无虚士,若果真如刚才那名弟子所说,孟均可就麻烦了。
比试开始了。
可两人都没有动。
擂台下众人寂然无声,只有邻近擂台传来的喧闹声。
啪!
一滴豆大汗珠滴落在地,孟均死死盯着杜闻。
对方虽没有散发任何气势,但仍然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不能再僵持下去!”
在对方的压力下,他的气势已退,再僵持下去,恐怕还没交手,他就已经崩溃。
孟均紧咬牙齿,喉咙间发出一声低吼,全身真气鼓荡,跨越数丈距离,一拳轰向杜闻。
嗡!
四周气流仿佛都震颤起来。
这一拳,凝聚了他全部的真气,全部的意志!
“喝!”
孟均双眼通红,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了眼前的对手。
一拳决胜负!
杜闻眼中仍是茫然之色,似乎根本看不见近在眼前的对手。
拳头掀起的烈风已将他的乱发扬起。
嗤——
无声无息,犹如风拂杨柳,杜闻已不知何时避过孟均的倾力一拳,手中血刀穿过孟均的前胸,从背后的琵琶骨透出。
孟均愕然低下头,血珠正沿着刀锋逐滴落下。
嘀嗒,嘀嗒,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