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风和夜星魂在竹屋养伤的这段时日,一位叫张大婶的中年妇人照顾两人的起居。
张大婶受正气堂所雇佣,为人倒也干练,就是话多,不多时,墨风和夜星魂偷师不成反被教训的事迹便传遍正气堂,甚至岛上的居民也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卫樱偶尔跑来给他们送饭,陪他们二人说说话。
期间,赵不二来过一次,苏文文和花小花也来过一次,之后再也没人来了。
“你说他们把我们伤成这样,也没人过来慰问一下!哎,放养的孩子命苦啊!”夜星魂躺在床上故作哀怜叹道。
“他们是谁?正气堂吗?是我们不对在先,就当长个教训吧。”墨风也躺在床上,望着屋顶说道。
墨风与夜星魂睡在一个屋子里,只是一个的竹床靠着北门的竹墙,另一个的竹床靠着南面的竹墙。
“柳美人回来,知道我们偷师,估计要发脾气了!”墨风担忧道。
“你怎么不想想她要是回来看到我们被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会怎么心疼我们?”夜星魂笑道。
“她会心疼我们吗?”墨风问。
……
两人沉默了一会,然后异口同声说道,“哈哈!不会!”
不知为何,两人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
“你说那净空和尚好生厉害,如果真如他所言,从我们进入石林算起,和他相距有十多丈吧,他那么远就察觉到我们了?”墨风说道。
“是啊!那么远的距离,就算是我大哥也估计做不到吧!”夜星魂把手枕在脑后,说道。
“你大哥?夜水寒吗?之前柳美人提到过他。他和净空比如何?”
“这我哪知道,他们又没打过。”夜星魂说道,“我老爹曾经说过,如果要论当世年轻一辈的武学天赋,我哥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不过!”夜星魂又说道,“我老爹这个人特别狂傲,他的话听听也就算了!”
“那你呢?”墨风问道,“他怎么评价你?”
夜星魂若有所思,没有回答。
墨风见夜星魂不太愿意聊家里的事,也就不再问了,聊其他的事情去了。
两人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没事就睡觉聊天,倒也快活。
约莫过了十天左右,夜星魂的身子还是更为强健一些,已经勉强可以站起来,而墨风,身体稍微用力动一下就疼得不行。
这天,柳姬终于回来,推开了竹屋的大门。
两人看到时常念叨的师傅本该倍感亲切,本该将自己被人打成重伤的委屈说给她听。
然而,柳姬那张美艳却又冰冷的脸冷漠了他们所有的热情。
“啊!回来了……”
看到柳姬那冷酷的面容,夜星魂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三人面面相望,场面有些生硬和尴尬。
“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柳姬开口说道,“有此下场活该!”
没想到两人每日念叨的师傅,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问候,而是活该……
两人脸颊一红,既感觉心凉,又感觉羞愧。
“对、对不起,我们知错了!啊!”墨风想起身,却因用力生疼而叫出声来。
“你们两个张开嘴!?”
二人听话地张开嘴。
柳姬双手交错弹指,两粒药丸飞入二人的嘴巴,顺着咽喉滑了下去。
药丸刚刚下肚,二人便感觉到一股暖流,自丹田内向外溢出,流遍全身,顿时浑身上下无比舒服,疼痛感瞬间骤减。
“给我们吃的什么神丹妙药,见效如此之快!谢谢柳美人!”夜星魂兴奋地叫道。
“嗯嗯!”墨风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不必谢我!”柳姬说道,“你们运气不错,这药我也是才炼好不久,第一次试药,看你们两个的脸色,似乎药效不错!”
墨风、夜星魂二人心头稍微紧了一下。
柳姬又说,“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们,不许学习我没教你们的东西,好在你们也没真的偷学到什么?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们赶出世外岛!”
两人突然暗庆净空和尚发现地早。
“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嫌我册子里的批注讲得不够详细?为何要去偷学别人的东西?”柳姬问道。
“不是!正好相反,是讲得太详细了,我们一看就懂,只花了十天就学会了!”墨风解释道。
“哦?”柳姬皱起柳叶般的细眉,似乎颇有疑惑,“既然如此,待你们伤势好后,我再来考较你们。”
说完,柳姬转头走了。
之后的五日,由于那丹药的奇效,墨风和夜星魂康复极快,待到第五日,已经可以连蹦带跳了。
柳姬也是算准了日子,前来考较。
二人在柳姬面前分别花了几个呼吸的时长将气聚、气移、气分、气合四大基础气技一一展现出来,动作流畅,施展完毕二人虽喘着粗气,但颇为满意,满脸期待地看向柳姬。
柳姬却是表情复杂地问道,“完了?”
“是啊!怎么?有问题?”
两人本以为柳姬会夸他们天赋异禀,可柳姬的表情里没有丝毫这方面的意思。
“看来我是高看你们了!”柳姬说道,“我当时怎么说来着,要能收放自如地施展四大气技,你么这做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难、难道这不是吗?”
柳姬连连摇头,“什么叫收放自如,你看你们施展一遍还在踹气。我还当你们真如古堂主所说多有天赋,多聪明呢?居然连收放自如都听不懂,一个月也就练到这种程度?太让我失望了!”
被柳姬一阵奚落,墨风、夜星魂二人虽觉羞愧,却又觉得不服气。
“那我倒要知道你口中的收放自如是什么?”夜星魂争道。
柳姬瞥了二人一眼,亲自示范。
柳姬左手握拳,一团浓浓的雾气便环绕拳的四周流转,还没来得及眨眼,左拳的雾气便转到右拳。
“好快的气移!”
二人同时在心中惊叹,而他们之前完成气移足足花了四五个呼吸的时长。
再来,气分、气合也在瞬间完成,尤其是气分,居然能将左拳的气,以一成、二成、三成直至九成的比重依次分到右拳。
这对气的操控是何等的精准和熟练!
最让二人惊讶的是,柳姬在十几个呼吸间将四大基础气技流畅地来回施展十数次,而气息竟还平稳如常。
柳姬一边施展四大基础气技一边说道,“在正气堂的弟子中,像你们这么大年纪能将四大基础气技做到我这种示范程度的,多如牛毛!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二人羞愧难当,一阵沉默……
“你们二人心浮气躁、好高骛远,最简单的基础都学不好,还去偷师他人,像你们这样,别说出师了,就算再练上十年,怕是都过不了九层楼的第一关,与其这样,你们不如乘早离去,免得浪费彼此的光阴。”
说完,柳姬停下手上的动作,扭头就走。
“等等!”
墨风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柳姬那广袖衫服的袖口。
近乎在抓住袖口的同时,三条翠纹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缠住了墨风的双脚、身体以及伸出去的那条手臂,并在他身上留下三处咬印。
另有四只蝎子也爬上的墨风的身体,在他身上扎了四下。
墨风的脸色瞬时便由发红发紫,嘴唇发黑,身上也泛起紫红色斑点,看着甚是恐怖。
显然这蛇、蝎都是剧毒之物。
墨风终于知道为何世人都管柳姬叫蛇蝎美人,终于知道为何之前姚年说没有人可以触碰她身体的原因了。
事实上,柳姬不管走到哪,周遭几丈之内必定有蛇蝎潜伏。
而这些蛇蝎并不全听柳姬召唤,它们更多的是一种自发行为。
这是柳姬一种异于常人的能力。
更匪夷所思的是,这种能力自她出生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