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腹中滚滚，剑山无绿，亦无干粮。倒是有些头晕眼花，不得不寻宽脚之处小憩。素手磨白，隐隐微疼。“倒是何处为好？”观剑山无异，似是各处相同，偶有轻剑低吟引墨轩瞩目，却观剑格剑茎通俗，剑山无凡剑，奈何剑众而眼花。
背靠手揉，墨轩抬而不见其顶，俯而不见其渊，进退不得。“师傅言山顶之剑，莫不诓我。剑山难进寸尺，如何登顶寻剑。”墨轩低叹，复而近前。
偶有巡游之剑遁入剑山，引得山石震颤轰鸣，碎石崩飞。抬眼观之，剑辉灿然内敛，复而如凡铜锈铁无异。墨轩知是剑成之时，却无心取之。
初成之剑，锋锐无匹，剑辉肆意无束。虽观之赏目，却乃下品之器。剑锋敛于内，藏其锐，束其辉，是为中品。大巧若拙，大音希声之器，方为上品。
墨轩自是寻那上品之器，奈何路宽则行者众。此路周围无心仪之器。虽只宽脚之路，亦是有师兄行过。
古言，初之满，中之缓，末之惰。墨轩此景如缓，却是忆起出发之言。“若不寻得仙祗之器，恐羞煞是也。”墨轩苦笑。
路行愈难，壁冷且坚。行得数十丈，忽现断石翘崖。墨轩愕然，路尽崖远，腿曲不得，手攀不得。就此而回，自是不甘，便是复而寻路。
“路尽无生，退而求安。何故执着？”墨轩踌躇之时，听闻翘崖有声。抬头不见其人。
“剑山有仙？”墨轩自是忆起传言。“只许寻仙器而归。未寻之地，怎可言归。”抬头回之。
“剑山无仙剑，凡尘无醉仙。”音廖而去。“路尽无盼，寻仙无门。”
墨轩愕然。“仙人何出此言？”“吾非醉仙，汝非凡尘。”音廖而悬，惶然而去。
“仙人求路。”墨轩自是不愿停此，大声求路。
“剑山已尽，归程于后。”未几，便闻金石之声。剑辉若星河而卷，天色为之变幻。
墨轩自是不明所言，抬头观之。其上剑稀，寥寥数柄。“这是何事？”墨轩惊异，数十丈前，剑茎如林，至此而稀。回首观之，路宽剑众于旁。于前，则路尽剑稀。
“若寻剑而归恐惹笑。”墨轩暗思，路窄无借力之点。素手扣岩，脚寻点。
“只到那翘崖便好。”墨轩自语，指尖形变脚无根，身如壁虎屏呼吸。
翘崖之上，蓝袍索然。复而锤石，金石相击。寻翘崖之路，墨轩非唯一。如寻仙问道，虽有朦胧影，却无善舞身。
墨轩屏息寻路，看似数丈之遥，却得痛苦艰难于身。周有剑吟于耳，只需伸手可触。
指尖微汗，更是艰难。墨轩停驻稍息，却是更难，指尖湿滑，抓石脱力。惊恐于表，脚乱手脱，手舞之时，便是握得一素麻裹茎之剑。
垂于半空，墨轩身冷脱力。“倒是谢了。”墨轩抬头观剑而言，剑山剑吟停滞。
有言之，路尽无寻现翘崖，蓝袍无仙铸金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