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餐的时间,所有人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顾家没有太多的规矩,因为老爷子随意的性格,家里的子孙性格也大多随和。
除了有工作在身的顾瑀和不知道跑去哪里的顾安安,其他人几乎都在。
一家人说说笑笑中,许愿渐渐没了最开始的疏离。
脸上洋溢的笑容也是顾庭深从没有见到过的。
却在这时,管家将门打开,将一个人带进来。
是慕绾绾。
许愿微微抬头,在看见慕绾绾的一瞬间,唇角的笑意变淡。
慕绾绾同样也看到了她。
但是在顾老爷子面前,她的形象向来维持的很好,只当什么也没有看到。
“抱歉顾爷爷,加班耽误了一些时间,我来迟了。”
在慕绾绾想办法拿到H9R3以后,她就递了辞呈离开了辰起。
顾庭深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多说什么。
虽然药剂丢失的事曾经也怀疑到她的身上,但是却找不到一丝证据,只好作罢。
她重新回到慕氏以后,跟辰起原先的职位还在藕断丝连。
最近的加班只怕和辰起数据库的部分丢失也脱不了干系。
“来了就坐吧。”
明眼人能清清楚楚看出来顾老爷子对慕绾绾的态度远没有许愿那般亲切。
甚至带着一丝提防。
“算着顾爷爷七十大寿的时间也该到了,我最近找到了几样好东西,拿给顾爷爷玩玩。”
说着,她随手将手里掂着的几个礼盒递给管家,然后坐在了许愿对面的位置上。
接着,她满脸惊讶的开口。
“今天是顾家的家宴,许小姐怎么也来这儿了?”
说着,她瞥了顾庭深一眼。
男人垂着眸子,正在喝汤。
今天第一天来顾家老宅,许愿并不想驳顾庭深的面子,也不想再顾老爷子面前留下不好的影响。
只能淡淡一笑。
“庭深带我来的。早就听说过爷爷,但迟迟没有机会来看望一眼,正巧今天沾了庭深的光,顺便给爷爷送些小玩意儿。”
许愿简单一句“庭深”,让一旁的男人瞬间抬起头头。
似乎是难以置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看了许愿一眼,唇角莞尔,心情极好。
慕绾绾听着许愿的话,舀汤的勺子一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是吗?那还真是巧了。”
两人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
顾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略带凌厉的眼睛看了看慕绾绾又看了看许愿,突然开口。
“原来许丫头跟绾绾认识啊。”
“是啊爷爷,之前许小姐是庭深的助理,偶尔见过一两面。”
“助理?”
听着顾老爷子紧咬着这两个字,慕绾绾得意的勾了勾唇。
以老爷子的心界,根本不可能接受许愿这个孤儿出身的女人。
放眼整个南城,除了她慕绾绾,根本没人能配的上顾庭深的身份。
“庭深,许丫头之前是你的助理?”
“嗯,现在在带新人。”
“小兔崽子。”
老爷子又嗔骂一句,随后大手一挥。
“不过庭深能看上的人想来能力也不弱,还不如直接跟你爸说说,让许丫头进顾氏。”
话音刚落,慕绾绾难以置信的看向顾老爷子,紧皱眉头。
“顾爷爷,您这……”
“再怎么说许丫头也是要嫁进顾家的,留在你那小公司里像什么样子?”
老爷子紧接着一句,让顾庭深忍不住一笑。
“爷爷,我现在在辰起挺好的。”
许愿微微抬头,看向顾老爷子一笑开口说道。
一旁的沈亭淑也跟着开口,“爸,他们两个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庭深还能亏待了许愿?”
一家人的话题几乎都在许愿身上,曾经备受瞩目的慕绾绾倒像是个外人。
似乎意识到慕绾绾的情绪不对,沈亭淑优雅的放下筷子,看向慕绾绾一笑。
“对了绾绾,伯母有件事忘了跟你说。”
慕绾绾以为自己和顾庭深的事情还有专辑,连忙抬头
“我给你顾伯伯商量过了,想认你做个干女儿怎么样?”
“顾家和慕家关系不错,可惜你跟庭深没有缘分,所以我跟你顾伯伯商量了一下。”
说着,沈亭淑礼貌一笑,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伯母也不会强求,全看你的意思。”
沈亭淑的话很明白。
顾家从一开始似乎就没有打算让她嫁给顾庭深。
也就是说,顾庭深那她当做异性的挡箭牌也是顾家默认了的。
想到这儿,慕绾绾忍不住暗暗苦笑。
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不过……
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许愿,眼底掩着一丝狠意。
要她就这么放弃,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她也要接近顾庭深,做顾家的少夫人。
“怎么会不愿意呢伯母?”
慕绾绾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掩盖掉眼中的不甘心。
“那就行。”
沈亭淑看着慕绾绾的眼睛,虽是唇角带着笑意,但眼中笑不见底。
一顿晚餐的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
许愿跟着顾庭深离开,临走,沈亭淑塞了一个玉镯子给她。
一路上,她一直都在低着头反复把玩着那只镯子,心中若有所思。
“这镯子传了四代,慕绾绾连影子都没见过,没想到你来第一次,我妈就给了你。”
一旁的顾庭深懒洋洋的开口。
侧目瞥了一眼许愿,发现她微微抬头。
“不管是家世还是背景,慕绾绾都要比我合适的多,为什么爷爷和伯母都……”
“顾家需要的是一个儿媳妇,并不是天天觊觎股份的贼。”
顾庭深笑着耸了耸肩,“如果我一事无成,没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你会喜欢我吗?”
许愿突然沉默,她抿了抿唇,淡淡开口。
“会吧,至少比现在更容易喜欢上你。”
“但慕绾绾不会。”
“为什么?”许愿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男人长臂一展,将她圈进怀里,冷冽的清香瞬间将许愿环绕。
“她的身边一直都有一个季洐与,而她,只当没有看见过。”
他的语气很淡,声音中满满都是为季洐与的不值。
或许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但季洐与却将错就错下去。
直到将自己也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