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以后,许愿的生活又回到了两人之前冷战时的状态。
顾庭深将所有公司的事都带回了家里,实在要出去的时候就将别墅的门反锁上,甚至连许愿的车钥匙都带走。
之后的几天,许愿几乎都觉得自己与世隔绝。
顾庭深断了网络,剪断了电视线路。
整日在家,许愿只能靠几本书打发时间。
她不知道顾安安有没有醒,也不知道车祸肇事者有没有被抓到,更不知道顾庭深究竟在干什么……
现在的她,真的是应了自己的那句话。
顾庭深的宠物。
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顾庭深似乎解决了他的麻烦。
他留在了别墅。
许愿整天坐在落地窗前看书,而他则抱着电脑处理公司的事。
一切虽然看上去很和谐,但只有许愿自己知道,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多么难熬。
“去看看安安吗?”
顾庭深忽然开口。
他合上电脑,抬眼看向许愿。
翻动书页的手一滞,许愿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下,跟着也将书合上。
“嗯。”
换上衣服,顾庭深开车带着许愿去了医院。
当站在病房里,看着那个曾经高傲的公主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许愿才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她轻轻走近,停在顾安安床前,静静听着一旁监测器的“滴滴”声。
那天晚上出事以后,她无数次后悔自己的自作聪明的决定。
如果她没有心软,那么顾安安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可是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
她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路上的监控录像到底拍到了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包括顾庭深都会失去理智的认定了是她故意伤害顾安安,甚至是觉得她在借机报复。
明明只是没有拉住顾安安的手,事情却因为那一段录像改变了性质。
“医生怎么说?”
“摘除紫宫,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有轻微脑震荡,想让她自己醒来,恐怕会费些时间。”
顾庭深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转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看着顾安安平静的面容,许愿深吸一口气,唇角带着淡淡笑意。
回过头,“我们回去吧?”
“难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想让我说什么?道歉吗?”
许愿轻叹一口气,“还是说,你想让我用这条命去赔顾安安?”
说着,许愿突然冷笑出声,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释然。
“反正也无所谓了,我已经死过一次,也不在乎第二次。”
看着她的样子,顾庭深下意识便想出口解释。
却没想到,齐轩突然敲了敲门,推门进来。
“boss,段少找到这儿了。”
听到段远城,顾庭深一双眼瞬间尽是凌厉。
“想办法把他打发走。”
“是。”
说完,齐轩抬眼看了许愿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们回去吧。”
顾庭深侧目看了许愿一眼,她垂着眸子,一声不吭。
只是挣开顾庭深握着她的手,自顾自抬脚向门口走去。
因为不想看见段远城的缘故,顾庭深带着许愿从另外一边的电梯离开。
却没想到,还是在地下车库碰见了段远城。
“顾少!”
看到顾庭深,段远城连忙跑到他的面前。
气喘吁吁,脸上的神情带着紧张。
“顾少,我求求你了!让我见一面安安吧!就一面!我保证什么也不说,远远看她一面就行!”
顾庭深冷漠的看着段远城苦苦哀求,眼里却没有一丝动容。
过了许久,他像是烦了。
拉过许愿的手自顾自朝着不远处的车走去。
“顾少!”
段远城挡在顾庭深面前。
许是刚才追赶的原因,他喘的连话都说不好。
“让我……让我看看安安吧!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是最起码让我知道她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
顾庭深冷然反问了一句,然后微微弯下腰,眼神冷冽的直视段远城。
“我顾家放在手心里宠的大小姐,因为你被摘除了紫宫,出了车祸导致脑震荡,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段远城,你到底那里来的勇气在我面前说安安安然无恙?”
“你配吗?!”
一旁的许愿听出顾庭深语气里的杀意。
她微微皱眉,主动伸手拉着顾庭深的手臂。
感觉到温润的触感,顾庭深才稍稍冷静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大掌牵着反攥着许愿的手,从段远城身边擦肩而过。
坐进车里,许愿从反光镜依旧能看见还跪在原地颓靡的段远城。
她明白他此时心中的震惊和悔恨,但她更明白顾庭深心底里的愤然。
尽管,她也因此被迁怒。
*
季氏集团。
季安城坐在办公室里,面前的电脑上显示着助理刚刚传来的文件,但是他却一点看进去的心都没有。
顾庭深从他这里把许愿接走已经过了四天。
虽然消息被彻底压下去,但是关于许愿的消息却一点都没有。
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忽然,手机震动响起。
他回过神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陌生号码让他皱了皱眉头,但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
“请问是季安城季先生吗?”电话那边传来富有磁性的男声。
“你是哪位?”
“我叫傅希原,有些事想跟您聊聊,关于许愿的,请问您有时间吗?”
听见许愿的名字,季安城微微睁大眼睛。随后缓过神来,连忙答应。
“当然。你现在在哪里?”
“您的公司楼下。”
挂断电话以后,季安城就直接派助理将傅希原接上来。
看着眼前年纪不大的男人摘取脸上的口罩和墨镜,他才堪堪认出来是之前红极一时的影帝。
“付先生怎么会想到来找我?我记得你是庭深公司旗下的。”
“有些事没法去和顾少直接说明。”
听着傅希原的话,季安城垂眸笑了笑,眼中尽是温煦。
“所以这才想到我了?”
“没错。”
傅希原毫不客气的答应,接着,将一份档案袋从随行的双肩包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最近关于许愿许小姐的事,我这里或许有些线索。”
说着,他顿了顿,一双眼直视傅希原的眼睛。
“但是我想从您这里,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