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顾庭深睡在了别墅。
许愿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
伸手摸着尚有余温的另一边床,许愿唇角忍不住浮出笑意。
掀开被子从床上站起来,赤着脚走到浴室。
床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许愿微微皱眉,转身折了回去。
她按下接通键,电话那边,却是苏琦的声音。
“许小姐,你方不方便来一趟医院?我爸病了。”
苏琦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许愿感到有些好笑。
“苏天一病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初你把我们家的钱全部捐给了孤儿院,现在我爸得了癌,根本没有钱去治。你敢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着苏琦理直气壮的话,许愿眼中浮出淡淡冷意。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凌厉。
“我跟你们苏家没有半点关系,当初捐出去的钱,也是苏烟的遗产,我真不知道苏小姐哪里来的勇气,说这是你们苏家的钱。”
“苏烟的钱就是我的钱。”
苏琦像是有些耐心不足,语气也变得十分不善。
“现在钱没了,我爸连医院都去不了,要是他死了,跟你也脱不了干系!”
“苏琦,你……”
不等许愿说完,苏琦直接将话打断,“十点,我把地址发给你,来不来看你自己的良心了。”
说完,她直接把电话挂断。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许愿眼中微凌,随手将手机扔在了床上。
*
来到苏琦定下的西餐厅。
刚一走进去,许愿便看见她一脸笑意的跟她招了招手。
一瞬间,许愿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看苏小姐这一身高定,也不像是没钱的主。”
许愿就势坐下,冷冷看着她,“说吧,约我出来到底想干什么?”
“就算是知道被骗,许小姐还是来了不是吗?”
苏琦端起手边的高脚杯,喝了一口便放下,笑看着许愿。
“我很不明白,为什么许小姐对我爸的事那么上心。”
没等许愿开口,她立刻封了许愿的话。
“别再说你是什么遗嘱的执行人。许小姐,我们都不是傻子。”
许愿冷然一笑,话中带着讽刺,“那苏小姐以为我该是谁?苏烟吗?”
冷冷说出那个名字,苏琦的脸色瞬间一僵,但很快平复了情绪。
许愿看着她,唇角的不屑显而易见。
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许愿拿着包就要起身站起。
没来得及动作,几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许小姐,别来无恙啊。”
吊儿郎当的语气,眼里的阴狠清晰可见。
许愿看着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的龙哥,微微蹙眉。
“我跟你不熟。”
她语气冷然,不想跟龙哥多说什么。
抬手甩开他的手,立刻起身。
没等她离开,龙哥身后两人立刻上前将她围住,逼回座位上。
“我跟你可是熟的很。”
龙哥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意无意让许愿看到他断了的食指。
“看见没,兄弟几个的手指,就是拜你所赐。你男人可真狠啊,为了你,差点剁了我们的手!”
那天晚上的记忆,许愿只隐隐约约记得顾庭深带着自己离开。
“不找断你手指头的人,找我有什么用?”
许愿几乎握白了手指骨,强撑着镇定,想办法脱身。
但龙哥没有再跟她多说什么,直接抬了抬手。
“带走!”
黑色的布蒙上了眼睛。
许愿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干脆跟着他们离开。
龙哥挟持许愿,惹起西餐厅里的混乱。
里面的人纷纷跑出去,只有苏琦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她将杯中最后一口红酒喝掉,拨通了电话。
电话被接通,没有等那边说话,她先一步开了口。
声音带着得意和畅快——
“如你所愿,许愿已经被带走了。”
她垂着眸子,眼中情绪不明。
“希望我们说过的话,你不会反悔。”
电话那边的慕绾绾像是意料之中,没有过多情绪,只是唇角勾起淡淡的笑。
“那就看你了。”
*
车驶离了市区。
许愿被带到郊外的一处废弃仓库。
刚感觉到车停下,龙哥便直接把她粗暴的拉下车。
双手被绑住,他随意将许愿推到在地上。
龙哥向旁边站着的手下示意一眼,手下将放在一旁的几桶汽油拎了过来。
他们打开盖子,把汽油全部倒在许愿周围,只留了一桶放在旁边。
龙哥伸手拽掉了许愿眼上蒙着的黑布。
白炽灯刺眼的灯让许愿惹不住别过头,紧蹙眉头。
“你们带我来这儿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顾庭深切掉我们五根手指头,总要讨回些什么。”
许愿突然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所以不敢找他,就从我身上讨了?”
她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冷意,“还真是够欺软怕硬的。”
话音刚落,龙哥直接扇了她一个耳光。
许愿的头发散下来,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顾庭深养的一只宠物而已,可丢可弃的玩意儿,你还真以为他有多稀罕?!”
龙哥的话惹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许愿抬起头,看着龙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可就算是顾庭深养的一只宠物,也比你们这群人金贵。”
她重新坐好,背靠着身后的废弃轮胎,眼底是深深寒意。
唇角溢出鲜血,顺着缓缓流下。
但许愿并不在意。
“你真的觉得你动了我,顾庭深会放过你?”
语气微弱,但许愿的话在龙哥看来,却是对他的挑衅。
直接实打实踹在许愿身上,一脚接着一脚。
许愿紧咬着牙,疼到极致才不过闷哼一声。
她的毫无反应,更加刺激龙哥,一直踹到他感觉累才肯停下来。
可此时,许愿已经奄奄一息。
“给我砍了她的手!”
话音刚落,手下人立刻拿着砍刀凑上来。
他们粗暴的拉着许愿的手伸出来。
许愿想要挣扎,却被另外两个人死死拉住。
如同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眼看着刀落下,许愿闭上了眼睛。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