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琦对严铭宇的话毫无反应。
她从心里认定了要掐死许愿,不停的挣扎,却总是差那么一些距离。
“你少在这儿装!我知道,你就是苏烟!你根本就就没有死!”
她笃定的把话喊出来,直言不讳。
“苏小姐从哪里看出来我就是苏烟?”
“你报复我们!我就是看不惯我和严哥哥在一起!你不仅毁了严哥哥,你还把我的财产全部捐出去!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空荡荡的停车场回荡着苏琦撕心裂肺的声音。
严铭宇担心会有人听到,伸手想要捂住苏琦的嘴。
但是,还没捂住,却被苏琦六亲不认的咬了一口,吃痛松开了手。
“苏琦你疯了吗!”
他一把将苏琦推开,捂着流血的手紧皱眉头。
苏琦看到他手上,恢复了一些理智。
连忙上前捧着他的手查看,满眼心疼。
抬起眼,看向许愿的目光里尽是狠毒,就连空中说出的话,跟她那副甜美清丽的样子格格不入。
“你就是在故意激怒我!激怒我好让我说出实话!”
说着,她冷笑一声,“你还带了录音笔是不是?我知道,你做什么事都是有预谋的,否则我和严哥哥也不会被你害到这种地步!”
“那……苏烟呢?”
许愿不紧不慢的接上苏琦的话,眼中却是凌然寒意。
“你们杀她的时候,有想过她是你们的姐姐和未婚妻吗?”
“没有。”她冷笑着自答道。
严铭宇看着她,只觉得此时她的身影渐渐和苏烟重叠。
心里被不安占据,他抬起头,看着许愿,硬着头皮开口。
“你说你不是苏烟,那你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看着两人痛苦的表情,许愿只觉得心中畅快。
“不过只是个小小的游戏而已,说了,就没意思了。”
“哦对了。”她看向苏琦,唇角勾出冷笑。
“苏小姐与其这么在意我的事情,不如先想想你自己。今天,还有一份惊喜在等着你。”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
严铭宇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眼底尽是复杂的神色。
*
离开停车场,许愿走到一辆停在路边的名贵轿车旁,迅速钻了进去。
“大清早的请假,就是为了这种事?”
顾庭深随意的翻看着手里的文件,漫不经心的问出口。
但是,许愿并没有回答他。
抬起头,却发现她正怔怔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愿?”
顾庭深轻唤一声,许愿回过神,看着他,唇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我总以为这些年他们会有些改变,事实证明,是我想的太好了。”
情绪里是显而易见的失落。
顾庭深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许愿。
哪怕是第一面,她也是生人勿近的样子,从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这么脆弱的姿态。
“后悔了?”
顾庭深挑了挑眉头,唇角勾起笑意,眼中带着玩味。
许愿瞥了他一眼,“你就那么喜欢听八卦?”
男人合上了文件,随手放在一边。
长臂一展,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覆身而上。
“我只是对你感兴趣罢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冷冽的清香萦绕在许愿周围。
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她眨了眨眼,眸中毫无波澜。
“那顾总的趣味还真是独特。”
自从顾庭深跟她说过那番话以后,许愿对这个话题便开始间接逃避。
尽管许愿表现的自然,但是顾庭深依旧能看得出来。
只不过,他并不急着说破。
“回公司?”
顾庭深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回身坐正。
他一身懒散的轻靠着椅靠,侧目看向许愿,等着她的回答。
“去苏家老宅。”
男人微微皱眉,“去那里做什么?”
红唇勾起冷意,许愿眼底微凌。
“去看一场好戏。”
*
苏家老宅。
“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趁早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去法院告你们!”
苏天一骂骂咧咧的将工作人员推到门外去,但还没来得及锁上门,门却又被蛮力推开。
法警一只手撑着门,一只手拿着胸前的工作证给苏天一看。
“苏先生,我们就是法院的人。根据合同,您的一千万借款逾期,作为抵押,我们将收回您的住宅……”
“放屁!”
苏天一气的面红耳赤,“我根本就没有贷过款!上哪去抵押房子!”
“但这份合同上清清楚楚写着您的女儿苏琦小姐向银行贷款了一千万,下面是她的亲笔签名。”
工作人员拿出一份文件,苏天一夺过来略略扫过几眼,却突然睁大眼睛。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苏琦借贷一千万用房子作抵押的证明,还有房产证的复印件……
苏天一的血压急剧升高,脚下不稳,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一旁的黄兰连忙上前去扶住他,却被他一手甩开。
“看看你生的好女儿!我的东西败的一干二净啊!”
说话间,苏天一直接崩溃。
他捂着脸跪在地上,直接痛哭起来。
黄兰站也不是扶也不是。
被苏天一骂了一通,干脆把气撒在工作人员身上。
“你们就是一伙强盗!这房子明明是我丈夫的,你们凭什么收走!要钱可以,谁借的找谁去要!反正这房子我们不可能让出来!”
她泼妇一般坐在地上,软硬不吃。
工作人员没办法,只好直接将她和苏天一抬走。
清空了房子里的东西,在门口贴上封条,任由黄兰和苏天一如何耍泼,工作人员都无动于衷。
处理完一切,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走到苏天一面前,将一份文件递给他。
“这是苏琦小姐的借款证明。房子抵押了七百万,还剩下三百万。如果她继续不肯偿还,或者依旧不肯现身,那就只能您来替她坐监狱了。”
工作人员的话音一落,苏天一直接被气得喘不上气。
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倒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一瞬间周围乱做一团,七嘴八舌的打了急救电话,旁边的邻居也都纷纷来看热闹。
不远处,坐在车里的许愿摇上车窗,阖上了眼睛。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看着外面撒泼谩骂的黄兰,顾庭深忍不住出口调侃。
“不然呢?”
骨骼分明的手指轻敲着膝上,顾庭深唇侧勾起笑意。
“这处房子是苏天一最后的财产,如果这个地方也没有了,那对于他来说,恐怕是个不小的打击。”
听着顾庭深的话,许愿冷笑一声。
睁看眼睛,她看向前方,眼底漠然。
“走吧,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