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像是要冲破心脏,眼泪不争气的从眼底溢了出来,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动容。
紧接着却传来男人的怒吼:“谁让你来这里的?!不知道这里危险?我让人送你回去!”
天知道他刚刚看到她在暴~乱下有多紧张,她若是有半点闪失,整艘船上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池晚被吼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强撑着的眼泪不争气的往下落,下意识的想伸手抱住他。
司墨承瞥见她脸上的泪,心口更是一窒,伸手想去帮她擦拭。
一只大掌却忽然将池晚懒入怀中,微白的脸色透着担忧。
“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郁军珩低头,紧张的看着她。
池晚回过神,心底狠狠一抽,摇了摇头。
郁军珩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动作温柔,“吓坏了?对不起,没保护好你。”
池晚脸色僵硬,伸手想推开他的手,却被郁军珩顺势握住,整个人被他强行摁进怀里。
他抬头,微冷的眸低噙着笑意,看向面前的男人,仿佛是在宣告主权。
“墨总,多谢你救了我的未婚妻,不过墨总自己的女伴还在这儿,就不劳烦您了。”
司墨承幽眸凌厉,锐利森冷的目光紧紧锁在二人身上,浑身的怒意被一抹杀气代替。
身后,安琪匆匆走过来,站在司墨承身侧,脸上满是担忧,随即愤怒的扫了眼池晚。
“池小姐,我说什么?刚刚若不是墨总,你早就没命了,既然订婚了,能不能离墨总远一点!”
池晚神色微怔,看了看安琪,又看了看司墨承,一时说不出话来,心口几乎疼到麻木。
是啊,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她应该离他远一点……
他刚刚,为什么要救她?
安琪说完,扭头看向司墨承,神色担忧,“墨总,您有没有受伤?”
回应她的,却是男人的一声怒吼:“滚!”
“墨总……”
司墨承幽深的冷眸依旧紧紧盯着郁军珩怀里的女人,目光仿佛定在她身上,嗓音低哑:“池晚……”
郁军珩薄凉的唇角微勾,抱着池晚的力道收紧了几分。
“晚晚,还不谢谢墨总的救命之恩?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他的声音,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池晚。
脑中的一根神经紧紧绷着,撕扯的疼,池晚几乎已经分辨不出是哪里疼,她微微闭眼晃了晃脑袋。
“司墨承,谢谢你。”她淡淡道,似乎不想多说,率先转身看向郁军珩,“我想回去了。”
男人湛黑的双眸一松,嘴角的笑温柔而宠溺,“好,游艇已经备好了。”
司墨承见状,瞳孔紧缩,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拦,抬起的手却顿了顿,紧紧攥起拳头。
心口某处仿佛被锋利冰冷的刀刃剥离出去,鲜血淋漓。
安琪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墨总,池小姐她……啊!”
她话还未说完,男人的手忽然用力扼住她的下巴,强大的力道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毫不怜香惜玉。
一阵剧痛传来,安琪吓得脸色惨白。
男人阴鸷肃杀的眼眸睨着她,“你算什么东西,嗯?敢那样跟她说话?”
“墨总,我没,啊!”
“发生什么了?”纪晗北出来就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司墨承回神,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捏住她的下颚,一把将她拉到面前。
英俊的面孔笼罩着一层阴戾,撇了眼身后的纪晗北,“捷诚集团的董事长也在这里?”
纪晗北不明所以,叼着烟,“是啊,刚跟他玩了一局——你问这个干嘛?”
“不是很想找到金主么?”男人阴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修长的手指磨捻着安琪精致美貌的脸廓,“把她送给黄董如何?就说是我赏他的。”
他说完,嫌恶搬的一把甩开安琪。
纪晗北被这话吓了一跳,安琪更是一脸惊恐。
他要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墨总,不要,我知道错了!不要把我送给别的男人!”安琪连忙扑过来求饶。
“带走!”司墨承冷冷的甩开,充斥着杀意的目光扫了眼一旁的保镖。
几人闻言,立即将安琪拉开。
纪晗北微拧着眉,完全没懂司墨承怎么又发这么大的火,跟池晚分手给他带来这么大的打击?
“刚刚怎么听到枪声?池晚他们呢?”
男人锋利的眉又是一皱,凌厉至极,冷冷的吩咐道:“抓住刚才开枪的几个人,送去警局!”
“哈?你管这事干嘛?”纪晗北一头雾水,不解的跟上去,“喂,你去哪!”
*
私人游艇。
海风拂过水面,飘来一丝潮湿腥咸的味道,夹杂着几分凉意。
池晚双手环胸站在甲板上,长长的秀发被风吹的有几分凌乱。
双眸似有若无的望着逐渐远去的轮船,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郁军珩走到她身后,将手中的披肩给她披上,修长的双臂,顺势半搂着她。
“在看什么?不冷?”
池晚回过神,不适的挣开他的怀抱,拂了拂脸上的长发。
好半晌,她才开口,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等我手中的这部剧拍完,我跟你回M国。”
“嗯?好,我提前帮你办好手续。”
“嗯,进组后,我没那么多时间,嫣然就交给你照顾。”
郁军珩勾了下唇,“当然,我会带她去探班。”
池晚唇角似有若无的勾了勾,却带着几分冷意。
她忽然问道:“Harvey,那晚,真的是你吗?”
郁军珩微愣,眯了眯眸,“是不是我,对你来说重要吗?我说过,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也是。”池晚低喃道,忽然觉得吹来的海风没那么清爽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转身道:“我先进去了。”
郁军珩点了点头,扶着她一起进去。
眼角的余光撇了眼后方,似乎有一艘游艇跟了上来,速度并不快,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淡漠的勾了下唇,回过神,没多说什么。
另一艘游艇上,纪晗北骂骂咧咧的抱怨,“好不容易上去一趟,干嘛不多玩几局?老子以后再也不跟你去赌-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