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陷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被撞的。
池晚心疼的看着池嫣然,慌乱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嫣然,你的鼻子今天没有被撞到吗?”
“没有,哇呜,我的鼻子好丑,妈妈我会不会变丑啊呜呜呜。”
“不会,不会的放心吧,先去医院检查再说。”
“呜呜呜……”池嫣然果然是吓坏了,一路上都在哭。
疾驰到了医院,池晚连忙带着她去急诊室检查、拍片,心底满是心疼和焦急。
郁军珩去挂了号,挂完回来找她们。
医生给池嫣然检查了一番,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你们这些做父母的是怎么回事!孩子还这么小就带她去做整形,到底是孩子的安全重要还是漂亮重要!我看你们是疯了!”
“整形!?”池晚一惊,低头看了眼池嫣然,“您是说,她鼻子塌陷是整形造成的?”
“你说呢!这么明显的,你是怎么当妈的,孩子还这么小,带她去隆鼻?这颧骨和下颌骨也是动过的吧?孩子的脸还要不要了?不出几天,你这孩子的脸就要变形!”
池晚闻言心里一惊,张了张嘴,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做整形?她从未带嫣然去做过什么整形,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
郁军珩闻言蹙了蹙眉,冷静的问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
“这怎么补救,小孩的骨骼本就没有发育完全,以后必定是会变形的,这个手术我们医院做不了,你只能去整形医院了。”
“怎么会这样?”池晚伸手摸了摸池嫣然的脸,心疼的哽咽,“谁带她去做的整形手术?怎么办?郁军珩,嫣然的脸该怎么办?”
郁军珩低头看了她一眼,心底生出一丝心疼,弯腰将池嫣然抱了起来,“别太着急,先带她去整形医院看看。”
池晚无力的点了点头,心里宛如刀割,“谁带她去整的形,我一定要查清楚!”
这件事,和袁尘骁、方如梦一定脱不了干系。
让这么小的孩子整形,是有多恶毒才能做得出?
郁军珩点了点头,低头哄了池嫣然几句,她才止住哭声。
二人又带着她去整形医院,这个点上,医院早关门了,郁军珩开了高价,才将医生请来。
一番检查后,医生打量着他二人道:“你们是孩子的父母?”
郁军珩微微抿唇没说话,池晚咬了咬唇,迟疑道:“是的。”
“你说说你们做父母的,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做整形?一张脸动了不下五刀,如今想要恢复,肯定很难。”
池晚闻言心疼的咬着唇,“只要不让她的脸变形,怎么都可以,她还这么小,毁容了可怎么办?”
“不是我说你们,父母这么好的基因,带孩子整什么容?你们两个长得都好看,孩子肯定也不会差。”医生顿了顿,疑惑道:“不过,这孩子开过眼角,垫过颧骨和鼻子,你们两个都是高鼻梁大眼睛,孩子的眼睛怎么会这么小?”
听到这话,池晚和郁军珩倒是一怔,池晚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冷冷的抿着唇,便也没说什么。
“医生,我的孩子就拜托您了,只要能修复好,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医生点头,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先去外面等着吧,手术时间长,做好心理准备。”
池晚闻言,蹲下身子摸了摸池嫣然的头,温柔的道:“你先和这位阿姨待一会儿好吗?她会把你变得漂亮,妈妈在外面等你。”
池嫣然一双眼睛都哭红了,难得依赖的拉着池晚的衣服不肯放,“妈妈,我怕……”
“别怕,妈妈就在外面等你,有事你再叫我,很快的,好不好?”
池嫣然闻言点了点头,一张小脸上却满是害怕。
池晚又安慰了她几句,才将她说服。
郁军珩见她这副心疼的模样,心里同样不好受,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牵着她走出手术室,“别怕,打了麻醉针就不会疼了,我们先去外面等着。”
手术室外,走廊的尽头是无尽的黑暗,显得格外的清冷与恐惧。
池晚双手捂着脸颊坐在椅子上,心底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她好不容易找回嫣然,却没想到,她竟然遭遇过这些。
才多大的孩子,怎么能承受得住整形这种事?
袁尘骁……方如梦,他们到底是有多狠!
郁军珩去打了个电话才回来,看到池晚这副样子,有些无奈。
他弯腰蹲在她面前,温柔的哄道:“我已经让人去查袁尘骁的下落了,这件事,会替嫣然讨回来。”
听到他的声音,池晚才缓缓抬头,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郁军珩,说实话,你不是嫣然的父亲吧?”
眼前的人面色一怔,眸色微冷,没有说话。
池晚讽刺的勾了勾唇,“刚刚医生的话提醒了我,你和嫣然长得并不像,而且,你并不爱她,你只是因为我,才接纳她,对吗?”
“这重要吗?”郁军珩笑了笑,反问,“我是不是她的父亲很重要?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行了,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接受……”
“不不不,我只是想知道她的父亲到底是谁?”池晚睁大眼睛看着他,眼底蓄满了泪水,随时都会落下来,喉间如同卡了一根刺,“我只是想知道,那晚的人到底是谁……是谁,我的孩子,嘶——”
话音未落,池晚忽然伸手捂住额头,一股刺痛在头部裂开。
郁军珩脸色一变,连忙伸手扶住她,“Lena,你别想那么多,不想了好不好?过去的事,能不能让它过去?”
池晚痛苦的摇了摇头,却根本等不及让她多想,过去的事,只要她用力想,就会感觉到头疼。
那像一块不能触及的禁地。
属于她,却不能拥有它。
可是她的过去,为什么她不能知道?
池晚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掌用力撕~裂,鲜血淋漓,疼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最后,竟靠在郁军珩的怀里睡了过去。
对面的走廊,两道高大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
一双雄鹰般锐利的目光落在手术室门口相拥的二人身上,眸底一片寒冷,如同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