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沈斯让被缠烦了，终于忍不住站住脚步，回过头朝元欢欢露出一个凶巴巴的表情：“不是说八点钟就要去了吗？还不快点梳妆打扮”
元欢欢被他凶的一脸茫然，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这位爷了，于是只好闷闷不乐的走开。
书房内。
沈斯让才一打开电脑，就收到了闵助理发来的视频邀请。
他点击接通，然后脱下外套坐在椅子上，随口问：“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现在有进展了吗？”
闵助理听到沈斯让这句话立刻精神抖擞，将自己查到的资料用概述的方式，言简意赅地诉说了一遍：
“大少爷，我这边儿有了很大的进展，夫人当初所去的那间少管所，现在因为无照经营已经被查封了。”
“我顺藤摸瓜调查了一下。发现之前那位少管所的负责人名字叫做汪正雄，当年和……您父亲是沈氏集团某个项目上的合作伙伴，今天晚上，那个汪正雄还要出席一个交流会。”
闵助理说到这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似乎是对接下来的内容感到犹豫。
沈斯让很不耐烦的朝他催促了一声。拿起桌边儿的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呢？你不是说有了很大的进展吗？”
“这些资料你之前就已经交给过我了，你所谓的进展到底在哪儿？”
助理一听就知道沈斯让是不耐烦了，所以急忙开口说道：“是这样的。这个汪正雄还有一个小女儿，和夫人同岁，名字叫做汪菲菲。”
“因为某种原因，汪菲菲从小性格就不怎么好。在高中高二以后因为抢劫被抓，最后和夫人在同一年转去那个少管所了。”
“我下午的时候派人去打听了一下那个汪正雄，听他说，当年夫人在少管所里面遭到的霸凌，是有人吩咐他这么做的。”
“汪正雄还说如果他当时不照做的话，对方可能会在项目上撤资，所以他才不得不让他女儿汪菲菲带头欺负夫人。”
闵助理说话很讲究技巧，他不敢直接说汪正雄当年是收到沈伟志的命令，才允许自己的女儿汪菲菲对元欢欢进行霸凌。
他只是用那种暗示的口吻将两件事情串联起来，让沈斯让自己去想明白。
沈斯让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证据都查到了吗？”
闵助理看了一眼电脑上的备份文件，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鼠标点着那个备份文件，久久不敢摁下去：
“证据都查到了，就是里面的内容不怎么好……”
“大少爷，我觉得您还是再仔细想一想，换个别的途径去解决这些对夫人进行过霸凌的人比较好。”
“虽然现在起诉他们是一个非常好的途径，但……一旦真的起诉，那就务必要把所有伤害过夫人的视频一起递交上去，作为证据。”
“而这就意味着要把夫人过去所遭受的那些屈辱公之于众，那些视频真的太可怕了，夫人她很可能会疯的。”
沈斯让嗯，揉了一下眉心，沉默片刻后才道：
“……你先把关于汪菲菲的证据发过来吧，具体的事情等我看过这份证据以后再说。”
“好”闵助理点点头，将备份文件发送了过去。
沈斯让点击接收，下载完以后，戴上耳机打开这份备份文件，原本以为这份文件里面的内容应该和自己之前所看过的霸凌视频差不多。
没想到打开以后，他的手都在哆嗦。
这是一个长达十分钟的视频。
视频内，元欢欢被几个学生摁跪在阳光毒辣的操场上，哭叫着摇头， 四周的地面上，全都是一些半长的头发，看起来似乎是才长了没多长就被剪掉了。
那个名字叫做汪菲菲的女生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推发器，笑嘻嘻的将元欢欢剃成一个光头，然后对着元欢欢的小腹一阵踩踢。
最后，还不忘记在元欢欢的脖子上挂一个【杀人犯不配有头发】这样大的牌子。
几个人完成以后，还对着自己的杰作嬉笑打闹。
这视频明明录得很远，但元欢欢无助的祈求声还是能听的很清晰。
沈斯让看着视频， 手指骨捏的咯吱响，一直到视频里的元欢欢因为中暑而带着满身红痕晕倒在地上的时候，才抿唇关掉了这个视频。
闵助理在屏幕对面判断着时间，估摸着第一个视频应该已经快要放完了，这才对沈斯让说：
“这段视频是汪正雄当年找人特地录下来的，目的原本是为了交差用的，资料的后面有他和那个人的聊天记录。”
因为是通过调查所得到的记录，所以上面有着清晰的消息发出时间。
沈斯让看到那记录，鼠标被攥的喀哧一响，竟出了裂痕：
对话内容：
【汪正雄】：“沈董事长，您让我做的我已经做到了，您看这是今天的视频，我已经按照您吩咐的那样，往死里折磨她，您看咱们那个合作项目的资金……是不是得再…”
【沈伟志】：“合作项目的资金问题这些都好说，只要你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好好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替我家欢欣出气，你想要什么都能有。”
【汪正雄】：“沈董事长您放心，您和欢欣小姐就是我的上帝，为上帝办事，我当然要尽心尽力了。”
接下来的对话都是汪正雄对沈伟志拍的马屁，内容实在是不堪入目，所以沈斯让便没再往下看下去，只是大致的略过一眼，确定内容有用，这才收起了那份文件。
闵助理知道沈斯让看完了备份文件以后，就已经明白事情的大致走向了，因此这次说话比较直接：
“大少爷，如果真的把这个证据提交上去，除了会对夫人产生伤害以外，最主要的是，老爷子那边儿肯定也会受到牵连。”
其实闵助理个人是支持起诉的。
因为他只心疼元欢欢的遭遇，一点都不同情沈伟志，甚至还怀疑沈伟志和元欢欣过于亲密，不像是普通关系好的长辈跟晚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