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消停点!”
白应衡的怒气已达峰值,朝着白启云怒吼。
白启云:“略略略,老顽固。”
白应衡气得牙痒痒,索性就不管白启云了。
“贤者大人,那名女子所说可能都是真的,也可能都是假的。而且,您贵为贤者,不该屈尊去听取这种冒失之人的请求。”白应衡仍然对女子抱有偏见。
白贤:“应衡,你要记住,正是有贤者的身份,所以绝不能对百姓的苦难置之不理。所有的规矩与礼仪都可以不顾,唯有民众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你所在意的规矩和礼仪,不过是虚妄的泡沫。”
“谨遵白贤大人教诲。但是,还有一个疑点,既然她说她丈夫和儿子都已逝世。那么,她又如何生存。”
“你还是认为她是骗子。”白贤叹息一声,“无论表情与言语如何模仿,身上的气息是无法改变的。她的身上,散发着悲伤,这正是我们绝不能忽视的。至于如何生存,启云,你应该看出来吧。”
白启云看了一眼白应衡,说道:“从衣着和气味判断,应该是花廊卖身的艺人吧。”
“什么!”白应衡大吃一惊,“这种人怎么能靠近贤者大人!”
“应衡。”白贤的脸色一沉,白应衡立刻安静了,“不管是什么职业,都不应该遭到贬低和歧视。不能因为职业来断言人格,这样太武断了。每个职业都是值得被尊敬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职业,在支撑着城市的运行,时代的发展。没有哪个职业应该得到鄙夷,更没有谁应该蒙受职业的阴霾。”
白应衡对着白贤深深鞠躬:“白贤大人,我受教了。”
白贤的表情这才平缓了许多:“你也是为了我着想,不想我轻易相信别人。这样很好,就是要敢想敢说。但是,应衡。你太过顽固死板,这一点需要改进。死板的思想会阻碍自身的进步。在这一点上,启云比你做得好。”
白应衡再度深深鞠躬:“贤者大人,应衡必定会好好改进。”
白启云乐了:“嘻嘻,老顽固,被训了吧,哈哈哈!”
白应衡差点召出重剑,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混小子,等回了剑宫,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了,我们去城主府走一趟吧。”白贤心中已有打算,迈步前往城主府。
城主府
一个大腹便便的肉球坐在金光闪闪的宝座上,周围围满了美女。
肉球左拥右抱,美滋滋地吃着新鲜的水果,一脸的惬意。
美女们脸上满是笑意,极力讨好肉球。在眼眸深处,却尽是恐惧。
“城主大人!小的有要事禀报!”
门外,一个雄浑的男声响起。肉球的兴致被打断了,心生不满,一巴掌打翻一名少女。
“啊!”
少女的脸上红肿一片,但是她已经无暇去顾及其他了。她慌忙地跪起,朝着肉球不断磕头:“抱歉!抱歉!抱歉!抱歉!”
“行了,滚到一旁吧。”肉球不耐烦地打发了一下少女,回应道,“进来吧。”
张石平推门而入,他看了一眼脸上红肿的少女,不以为然。
这种事情,他早已司空见惯。
“什么事?”
张石平作揖道:“有人上报说,白贤来了。”
“什么!”肉球浑身的肥肉一颤,脸上惶恐万分,失声尖叫,“白贤怎么会来这里!是谁?是谁向剑宫报告的!为什么白贤会来!他是来对付我的吗?怎么办!怎么办!对!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叫人准备车辆,我现在必须逃!可恶!怎会这样......”
“城主大人,您冷静点。城主大人。城主大人!”
肉球被喊声一震,这才缓过神来。
肉球看着张石平,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张石平!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吧!快告诉我,告诉我!”
张石平:“城主大人,请您冷静!根据情报,白贤是来铲除罪神教的!”
肉球呼出一股长气,整个人瘫在宝座上:“吓死我了,你怎么不早说!”
张石平看着城主这副德行,皱眉道:“城主大人,白贤是来铲除邪教的,这的确不错。但是,白贤以体恤民生,公正严明闻名。如果被他发现了您的所作所为。那么,您就危险了。”
肉球差点激动而亡:“你倒是一次性把话说完啊混蛋!老子的心脏可受不了你这么折腾!”
张石平鞠了一躬:“非常抱歉。”
肉球:“你肯定有了对策吧,快说!”
张石平:“我们可以立刻将白贤请到城主府,然后好吃好喝招待他,阻断他与外界的交流。然后自告奋勇帮忙调查罪神教,白贤肯定乐见其成。等到将罪神教捉拿之际,既可瞒过白贤,又能在白贤面前博得好感,可谓是一箭双雕!”
肉球:“好好好!张石平你太棒了,就按你说的去办,事后重重有赏!”
“城主过誉了。”张石平脸上尽是傲然之色,“不过,我们也要防患于未然。白贤如果已经从民众空中知晓了城内的事情,我们就危险了。所以,请城主将虎符赐予我,我将城外钢甲军调进城来以防万一。”
“就按你说的办!”
肉球将随身携带的虎符取下,直接丢给了张石平。
张石平双手作揖,离开了。
而城主?则是沉浸在了美人乡中,乐不可支。
“岐叔,我们这是这是要去把城主干掉吗?”白启云吊儿郎当地走在大街上,双手交叉在在脑后仰头走路。
白应衡已经放弃了训斥,而是在低头思考白贤所说的话。
白贤回应道:“这就得看城主的表现了。”
“唉,我还想再多玩玩的。”白启云一脸遗憾。
白贤:“等事情结束后,我跟你父亲说一声,带你游玩几天。”
“哇!岐叔你最好了!”白启云高兴得抱住了白贤的胳膊,用脑袋在上面蹭了蹭。
“好心人,求求你施舍施舍我这穷苦的人吧。”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跪在路边,手中的破碗朝着白贤晃了晃。
白贤拿出一枚银币放入了碗中。
“谢谢谢谢!好人一生平安!谢谢!”女子连声道谢。
白贤点头示意。
等三人走远了后,白应衡说话了:“贤者大人,那人有手有脚,不去靠自己的努力挣钱,却跪在大路边乞求别人的施舍。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白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我们既然并不了解,又怎么能妄下定论。”
白应衡:“可是......”
白贤:“不必再说了。恶意的揣测会让心灵渐渐腐蚀,直至面目全非。而善意地帮助能将温暖洒入人们的心田,驱逐心中的黑暗。明白了吗。”
白应衡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贤者大人,我的鄙见是错误的。希望您能多多指导我。”
白贤:“明白了就好,你可是剑宫优秀的孩子,可不能在思想上出问题。”
白应衡:“是。”
“岐叔,剑宫来人了。”白启云稍微站得端正了些。
前方,一群白马疾驰而来。马上皆白衣剑士,神色庄严。白袍井然有序,浑然一体。
整洁、严谨。见到白袍之人脑海中无一不浮现出了这两个词。
白袍见了白贤,齐齐冲出马路,来到了白贤身前。
二十名白袍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他们一齐半跪在地,头微微前倾,右掌放在心脏处,微闭双眼。
“拜见白贤!”
“都起来吧。”白贤一摆手,白袍一个点头,“唰”地一声齐声站起。
为首一人站了出来,恭恭敬敬地低头请示白贤:“白贤大人,还请移步剑宫!”
白贤:“你是剑宫分院院主白荣心吧。”
白荣心激动不已:“是的!白贤大人!在下不胜惶恐!”
白贤:“近期会有一女子来剑宫分部,必须好好照顾,不得怠慢。”
白荣心:“是!”
白贤:“调集剑宫弟子,铺开情报网,在城内秘密调查罪神教。”
白荣心:“是!”
白贤:“我暂时不打算去剑宫分院,你们都退下吧。”
白荣心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选择了服从:“是!我们随时期待白贤大人的到来!”
没有质疑,没有反驳,只有服从!
白贤看到了白荣心眼中的失落,微笑着:“你不必感到失落,自有人来招待我们,算算时间,也应该到了。”
白荣心面露疑惑:是谁要邀请白贤大人?
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粗暴地将挡在前面的马匹给驱逐开来。
马车一路横冲直撞,直至来到了白贤的前方。
两名车夫见了白贤,慌张地趴倒在地,大喊道:“尊贵的贤者大人,请您屈尊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