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钢甲的士兵源源不断地涌入城主府,将城主府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石平在士兵的簇拥中在出,嘴角挂着一抹邪笑,洋洋得意。
刘庆发见了张石平,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冲了过去,就像一个滚动的肉球。
“张石平,你终于来了!白贤已经都知道了!你快想想办法!”刘庆发此刻心急如焚,对着张石平大喊大叫,口水喷了他一脸。
“嘭!”
“卧槽!”
张石平一脚将刘庆发踹飞,刘庆发滚出了五米开外,直接被踢懵了。
“离我远点,死肥猪,恶心死了。”
张石平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白布仔细地抹拭了几遍脸颊,然后把白布随手丢至一旁。
刘庆发这才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你疯了吗!张石平!”
张石平轻蔑地笑道:“疯的,一直都是您啊~城主大人。”
刘庆发怒指张石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抓起来!”
钢甲军纹丝不动。
“哎呦,我的城主大人~我一手练出的军队,怎么会听一头猪的呢~您说是吧?”
张石平走至刘庆发面前,俯身在他的耳边嘲讽,语气间充满了阴阳怪气。
白贤三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这时,张石平刀锋一转,对准了白贤。
“哟~这不是贤者大人嘛~在下是息鸣城军司马张石平,很荣幸能见到您啊~”
白启云绷不住了,指着张石平破口大笑:“哈哈哈!岐叔!这里有个阴阳人啊!”
张石平脸色阴沉:“看来你们还没搞清楚情况啊。”
旋即,张石平又恢复了他那得意的微笑。
“白贤大人为解民众苦难,秘密前往息鸣城调查。在妙趣园为了保护民众免受邪教徒伤害挺身而出,被迫暴露行踪。后受城主邀约前往城主府,惨遭城主与邪教徒伏击。息鸣城军司马张石平及时发觉,率领钢甲军杀入,成功将城主与邪教徒歼灭。白贤大人奋勇杀敌,力竭而死,国之不幸。”
张石平说着说着,嘴角微笑更甚,他看着白贤,道:“您觉得怎样?”
刘庆发:“张石平!你这白眼狼,孙翼一定不会饶了你!他一定在赶来的路上,你等着吧!”
张石平噗嗤一笑:“你是说那傻子吗?我刚刚已经用兵符把他调往细柳城了。而且,我已经令守城将士把住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就算他发觉了,也赶不到了。哈哈哈!”
张石平仰天长笑,张狂中带有几分不屑。
什么城主,什么贤者,统统都是狗屁!
“怎么会这样......”刘庆发无力地瘫倒在地,他明白他已经无力回天了。
张石平看着绝望的刘庆发,脸上得意之色更甚,转头看向了白贤。
“贤者大人~您怎么不说话啊,是害怕得不敢动了吗?哈哈哈!噗!”
张石平的笑声戛然而止,白贤一个箭步踏至其身前,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倒在地上大口地吐血。
白贤的眼中透露着失望:“这息鸣城,就只有这种货色?”
怎么回事!他怎么过来的?太快了!差距太大!
张石平一连几个翻滚滚进军阵,白贤没有阻拦,任其消失在了盾墙后。
“不愧是贤者大人!刚才那一脚,我记下了!”
张石平的声音在盾墙内不断回荡,让人难以辨出他的所在地。
“凝军势!”
钢甲军全体附上了一层黑色的蒙砂,空气都为之一滞。
似虎军势!
“聚势!”
张石平大吼一声,冲天而起,黑色灵力在他的周身汇聚。
“吼——”
紧接着,一头黑色暴熊仰头长啸,身上气息喷涌,厚重如山。
钢甲军护军兽:钢爪暴君!
“就算是贤者,在军队面前,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张石平的声音自巨熊体内传出,声势骇人。
钢爪暴君向前一踏,大地寸寸龟裂,那比房屋还要巨大的巨爪向下一记重拳。
白贤向后一跃,躲了过去。
“轰!”
大地碎裂开来,裂缝蔓延五米之长,十米之深!
张石平得意不已:“就算你贵为贤者,没了头衔,您又算得了什么?”
白应衡大怒,举剑便要冲上前去。
白启云拦住了他,悠闲道:“别打扰到岐叔啦~对面越狂妄,虐起来才更爽啊~”
突然,静了。
灵力的流动几乎停滞住了,周遭的一切都好似变得缓慢。
璀璨的剑轮自白贤身后浮现,剑轮高宽各一米,柔和的白光自其身上散发,光华夺目。
剑轮一出,天地寂静!
白贤一步步踏入高空,耀眼的白光笼罩其身。
他低眉俯视巨熊,双眼处迸发出柔光,是那样赏心悦目。
这绝美的目光在巨熊眼中,却是死亡宣告。
张石平的直觉在斯嚎,浑身的细胞都在尖叫,警告他快逃!
可是,他却动弹不得。
那眼神是神圣的,让人忍不住顺从,以至于战胜死亡的威胁。
张石平想逃,却又不能逃。他情不自禁地战栗,想要立刻远遁。却又下意识地站在原地,引颈受戮。
是的,就是如此矛盾。此时的他,就算是死,也不敢违逆那道神圣的目光。
白贤剑身绕上白光,他要出招了,张石平却还是愣在原地。
御龙·映霞
五颜六色的霞光在巨龙身上流转,一声声龙吟响彻于天地!
白贤利于巨龙之顶,神色淡漠。
“去。”
五彩霞龙俯冲之下,空间被压迫得碎裂开来,演化为一片片彩霞。
死亡的胁迫感迫使张石平清醒过来,巨熊将双掌护于身前,想要负隅顽抗。
“喝啊啊啊啊啊!”
霞龙直冲而过,仿佛坚如磐石的钢爪暴君不过是一张薄纱罢了。
钢爪暴君身体如同碎片一般消散,化作了道道霞光。
张石平看着周遭逐渐消散的灵力碎片,嘴角有着一抹自嘲之笑。
原来,我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尘埃落定,霞龙遁入虚空,一切重归于宁静。
剑轮入体,宝剑入鞘。
白贤平静地看着寸寸消散的钢爪暴君,眼中波澜不惊。
“噗!噗!噗!”
钢甲军齐齐倒地吐血,一脸惊恐地看着白贤。
那是怎样的一种力量!他们所面对的,究竟是何种恐怖的存在!
一个钢甲军的士兵跪倒在了白贤身前,为这无可匹敌的力量所折服。
这一行为就好似多米儿骨牌,一个个士兵跪倒在地。
一万钢甲军,虔诚地跪倒在了白贤身前,于此静默。
张石平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惊魂未定,身上毫发无伤。
他明白,这是白贤刻意为之。
白贤一步步走来,张石平的瞳孔一点点扩大。
白贤将手放在剑鞘之上,淡淡道:“你可以死了。”
“不!你不能这样!我是朝廷钦点的军司马,你不能杀我!”
张石平惊慌失措,连连后退。
“本贤有先斩后奏之权。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军司马,就算是州主,本贤也照样斩得!”
剑光一闪,张石平人头落地,双眼死死地睁大,眼中充满了恐惧。
白贤一抖宝剑,滚烫的鲜血洒向大地,无比醒目。
白贤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径直来到了刘庆发身前。
刘庆发双目无神,绝望了。
“贤者大人,求求您,饶恕小人吧,我真的错了!小人日后一定恪尽职守,绝不犯错了!求求您饶我一命吧!”
“认错,可以。”
刘庆发喜出望外,眼中有了生机。
“但是他们心灵的伤疤,又该由谁来负责?”
刘庆发沉默了,他低头哀叹,似是后悔,似是不甘。
“尊敬的贤者大人,请您听取我的一个请求。”刘庆发的眼角涌出泪水,“求您,饶恕我的儿子。他才六岁啊......”
“可以。”
剑光一闪,刘庆发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