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他人向那栋重点关注房屋涌去,将军站立在远处透过那略显复杂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切。
虽然说他不相信老鼠那番凭直觉决定出情报的话语,但还是觉得这顺利的太过异常了。
将军猛吸了一口那能挤出水的空气,很明显大雨将至,这是极好的,雨水能让那干渴大地能久违的饱腹一次,也能冲刷发生意外之后街道上的血迹。
他往后撇了一眼,确定没有行人在往自己这走过,又继续往前踏出重重的一步。
‘轰’如同炸雷般的声响在王都当中迅速传播开。
将军微微抬起头望着那如同黑墨铺满幕布的天空,心想是打雷了嘛?可是为什么没见到闪电,直至望到远处冲天而起火光,随后又是一阵夹杂着焦糊味的气浪铺面而来。
...
‘噼里啪啦’从黑漆漆空中先行落下砸落地面的并不是雨点,而是由碎石所组成的水泥雨。
将军面色突然一沉,双腿微微弯曲向前奔去。
...
微弱火光在将军那黑色漆眸映射出的是一片被爆炸所推平的延绵数间的房屋废墟,而非平常那在普通不过的街道。
他望着平时悍勇无比的手下这时却双膝跪地浑身颤抖不止,不禁深深的咽了口唾沫,甚至萌生出了后退一步的欲望。
待了片刻任由哭喊声攻击着自己的大脑,将军咬了咬牙往前试探了几步:“什么情况,谁来给我说明情况。”
吼声夹杂着哭喊声跟火焰燃烧的爆鸣声在废墟当中四处游弋着,能听入这席话的人,拖着自己那发软的身体颤颤巍巍的走到了他面前。
“将军阁下,房间里面突然发生了大爆炸,甚至还有三名不明身份在爆炸过后的人袭击我们。”一名士兵颤颤巍巍的挺胸行礼报告。
尽管身上伤痕累累,亦或身上沾着是同伴们的残肢肉体,他们仍旧尽最大可能将身板挺直。
因为他们清楚自己的身份——近卫军,无论是巫人还是普通人只要在这编制当中,时刻就在代表着他们就是精锐,是狼心的门户脸面。
“那些袭击者呢?”将军有些激动。
“鹰隼大人带人追去了,”士兵指着东方“就在刚刚。”
“这倒是有意思了,”将军望了一眼自己仅剩三只手指的右手冷笑道“活着的赶紧抢救伤员。”
“是,将军阁下。”士兵回应道。
“到时候问我哪去了,就说我去追击了。”说罢将军捡起地上掉落的横刀顺着士兵所指方向奔去。
自己是这次主要负责人,他想到,万一再出错这次可能就不在是丢失俩根手指能够说过去的事情了。
...
街道上一阵死寂,除了偶尔几声狗吠便无它声。
爆炸声让路上仅的有几个闲逛的行人乖乖缩着脖子回到家中,这倒是让处突事件的士兵省了不少功夫。
而雨终究是按耐不住寂寞落到了地面...
高度紧张下张开的毛孔在受到寒冷的雨点的轻吻下做出了害羞的应急反应,将军猛的打了个激灵。
而雨这东西要么不下,要么来的就是特别猛烈。
将军踏出一朵朵水花地面飞驰于街道之上,全然不顾雨水将他全身淋湿。
起初还能寻找地面血迹或者听闻枪声来探明前进的方向,但这雨点却将那些踪迹抹刷的一干二净。
反倒是在路途上发现了一名追击的亲卫队士兵的尸体,但这又能代表着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
湿透的风衣在寒风中飒飒飘动,如同街边耍酷的混混一般,他略微停顿环顾街道四周,双手持特质的横刀紧紧贴合于身体内侧,而久违的大雨又让他浑身湿透发寒,但将军不敢松懈半刻,因为他清楚敌人就在四周。
“你感官还正是灵敏呢。”一道男声宛如利剑一般划破雨帘直入将军耳中。
“难道要跟你们这些将要死去的人一样?”将军望了望四周,右手持刀在用左手擦去脸上的雨水冷笑道。
“不不不,我觉得你说反了。”
“你以为我只是刚才那具尸体一样?”
“不一样又如何,违背神意的人都得死。”
“这么说,你就是教会的人喽,”将军突然露出一股子兴奋色,掩不住的笑道“你们才是该死的。”
“那么...”
突然将军眉头一紧露出一股子发涩的表情,他感受到了一股子前所未有过的威压感,自己操控的幻觉领域在寻找生物的那一刻,被人无情的用脚踩踏了一番后又被利刃斩断。
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是在一定范围内给他人的五官乃至大脑附加上一定的幻觉,虽说天赐石对于这有很大的影响,但这次的感觉完全不像触及天赐石那般的灼热痛感,反倒有些像是被瞬间抹除了。
更直白的就是在靠近敌人的一瞬间,自己的能力瞬间失效了。
“别试了,我叫七号,”男子冷冷的说道“我是专门为对付你们这些拥有精神能力巫人而被神所创造出来的。”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呢。”将军将横刀架在肩膀上嘲讽道。
突然他双腿微弯猛的一旋刀刃,劈向前方空无一人的虚空当中,划破雨滴的横刀在黑夜中发出一阵阵寒光,
‘当当当’横刀撞击在弩箭上发出来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随后又用左手摸向脸部那一道殷红的血迹冷笑道“你射偏了。”
“只能说你运气好而已。”
“哈哈哈,有意思”苦笑一声后将军爆冲而上,极快的速度甚至在身后留下一块不存在雨点的真空地带,挥刀斜砍丝毫不拖泥带水。
‘当’空中又传来了那道金属的共鸣曲,而俩只刀剑相撞产生的火花瞬间湮灭在漫天的雨点当中。
望着面前男子那从容不迫的表情,将军没有一丝犹豫,撤步收刀猛的向下劈去,瞬间俩道由雨滴组成的雨幕凭空张开。
‘当’刀剑俩旁的雨滴随着音浪翩翩起舞,将军的攻击又一次被阻挡下来。
如同幻灯片一般,他挥刀,滑步,后撤熟练有度,水花在黑色皮靴践踏在地面的瞬间被扬起,为这厮杀不止的街道尽情的欢呼着。
将军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家伙,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家伙跟自己的出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