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婉晨被看的有些不知所措,转换话题道:“你从音格里都听到了?你这个人都回缥缈间了,也不知退出音格,居然偷听我和他们讲话!不过也不知这小青愿不愿意跟我去缥缈间。”
“姐姐,姐姐,你要带我出去玩吗?”小青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姬婉晨毫无防备的转了身,“啊!”的一声躲到了展肃的后面。“展肃,你快帮她幻化人形。”
展肃轻笑了一声,帮小青幻化的人身,示意姬婉晨回答小青的问题:“小青,你要是跟姐姐出去玩,可能很长时间无法回到天池了,你愿意吗?”
“那也就见不到母亲了是吗?”
“是。不过,等你回来,你就可以变得更强,可以保护母亲了。”
“那我回来之后是不是就不害怕大白鹅了呢?”
姬婉晨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我愿意跟姐姐出去,我要保护母亲,保护弟弟妹妹们。”
“原来小青才是真正的大姐姐呀。”姬婉晨笑道。
后来小青便随姬婉晨回了缥缈间,改名送香,做了姬婉晨的近身侍女。
“白浅凉”之所以会回忆起她和展肃习学水下术法的时候,是因为她在这里也看到了水蛇,当然因为送香多年的陪伴,以及展肃对她进行了多次的有针对性的训练,“白浅凉”看到水蛇虽然心里还会有不适感,连带着还是会去捏早已没有术法的小指,但不会在第一时间想着逃跑或者是腿软了,只是这地璜国的夕浪湖并非在山顶,这种湖中应该不会有火龙或者霁青水晶石盘的存在,怎会出现如此多的水蛇呢?而且为何展肃的术法会反弹,而自己却能穿过黑雾,成功的救下两个婴孩呢?
“白浅凉”继续向下游了一段时间,决定使用“探渊诀”来寻找寒玉君的踪迹。他闭上眼,捏决细细探查寒玉君的踪迹,紧接着睁眼往水下游去,不一会,看到了寒玉君闭眼靠在一块石头旁边,周围无人看守。
“白浅凉”想了想还是使用了隐身咒,接着慢慢的游到了寒玉君的身边,趴在寒玉君的耳边,想要唤醒他。可是喊了半天,寒玉君毫无反应。
“白浅凉”决定先施法给寒玉君施个隐身咒,再离开湖底。试了一会,发现寒玉君无法被施隐身咒,而且移身咒也无用。“白浅凉”从未遇到过这种情景,他二人一同习学时,有过一人昏睡不醒的情况,都是另一个人用移身咒将昏睡不醒的那个带离。
“缥缈间的咒术仙法在这夕浪湖里是没用的,小仙君。”许断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断云,上次被你逃了,没想到这次你还敢来招惹寒玉君。”
“你们把杜夜舟带回缥缈间治罪了,我无处可去,只能在这湖底苟延馋喘,本想把那两个孩子带来陪我,没想到又被你们搅合了,我还没问你们为什么老是和我过不去?”
“那两个孩子是有母亲的,你这样是不是太过残忍!”
“残忍!你同我讲残忍,那些人怎么对待的我和我的孩子!你们又如何知道。我的孩子刚刚出生,还没看一眼这个世界,就在我的面前被他们剥离了身上的皮肤,浑身血淋淋的,嘴里还不停地哭泣着,仿佛在呼唤我这个母亲保护他,在咽气之前他睁开了眼睛,我从他小小的眼睛中看到了绝望和怨恨,他在怨恨我,怨恨我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却又无法保护他。我一定会为他报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许断云仿佛回到了那个残忍的时刻,浑身颤抖着、恶狠狠的看向“白浅凉”,“那个时候,你们——这些——正义的——仙君在哪里?现在来和我说残忍,呵!你们有什么资格!”
“白浅凉”随着她的描述也微微有些颤抖,她也不知在这件事情的背后,有个孩子遭受了这种残酷的痛苦,如果自己看到这种场景,应该也会疯癫吧。
“正因如此,你更不该将两个孩子带离他们的母亲。”
“哈哈哈哈——小仙君,不要给我讲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许断云似乎越来越疯癫。“既来之则安之,你也不用想着唤醒他,他在美梦里应该是不会愿意醒来的。”
“美梦?”
“是呀!你不知道吗?你身边这位仙君虽是那女帝的德配仙侣,二人却还没有夫妻之实呢,只不过不知道现在在梦里二人发展到哪一步了。”许断云走到“白浅凉”面前,捏在“白浅凉”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不过你也不用着急,这里的湖水有激发人做美梦的功效,‘浮生若梦’,来试试吧。”
“白浅凉”的双眼陷入了迷茫的状态,双眸渐渐失去了焦距。
“睡吧——睡吧——去做个美梦——”许断云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弱。
“白浅凉”在梦中是靠着缥缈间御园廊下醒来的。醒来后,她看了看身上的衣饰,发现自己恢复了姬婉晨的样子。她刚起身寻找展肃在哪里,就被一股力拉到了怀里,姬婉晨一惊,刚想推开这个人,“婉晨,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展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展肃,你先放开我。我给你说,我们现在是在——”姬婉晨想赶紧告诉展肃现在是在梦里,他们要醒来,才能脱困。
“婉晨,我知你心里怨我在流雪山时,没能第一时间在你身边保护你,我自知没有做到永远守护你的承诺,只是你能不能不要再冷漠的推开我了。”
看展肃这痛苦的神色,姬婉晨心中既甜蜜,更多的是酸涩,她问出了这段时间的心中疑惑:“那你究竟是为何没能第一时间来救我?”
展肃放开姬婉晨,转过身,“当时荷风浑身是伤的倒在了我的帐外,我用了很多术法都无法让她醒转,耽误了去救你的时间。”
“那你为何不用‘探渊诀’?”
“我用了,根本探不到你的气息,还好荷风第二日醒了,我才能赶到流雪山把你救出来,可惜竹露、鸣琴、送香三人却不知所踪。”
姬婉晨眉头皱起,当时自己在流雪山是被白浅凉救出,然后所有人被封在了“冰雪阵法”之中,那么展肃到了流雪山是看不到她和她的部下的,也就是说姬念云那时已经在流雪山了,而且被展肃救回了缥缈间,有展肃在旁,别人自不会质疑皇嫡女真实性。难道展肃真的不知道自己救回去的是假的姬婉晨?
“展肃,你怎知救回去的就是我?”
展肃一时没听明白姬婉晨话中的意思,还当她仍旧在生自己的气,又想起姬婉晨身边众多的公子、良人,“婉晨,如果你——无法原谅我——我可以离开。”
“离开?”
“是的,离开。”
姬婉晨有些好奇,她总觉得展肃在何种情况下都不会离开自己,现在这个反应难道是姬念云造成的?她不禁问了句:“不是刚刚还说要守护我,现在又要离开了?”
“你我相伴长大,也许你只是把我当做哥哥。”
姬婉晨不觉有些可笑,自从展肃那次因自己在章尾山闯祸,被罚下界历劫之后,自己和他已经算是互通过了心意,这人怎么还能觉得自己把他当哥哥。不过此时,姬婉晨似乎忘了与展肃成婚的是自己的妹妹姬念云。“我什么时候说过把你当哥哥的话了。”
展肃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又仿佛想起了什么,瞬间黯淡下去。
姬婉晨脑中突然浮现了许断云的那句话:“无夫妻之实。”难道展肃在纠结这件事,这种事自己怎么解释,还是先从梦境中出去再说吧。
“展肃,你听我说,我们现在坠入了许断云设计的梦中,有什么误会出去再解释吧。”
“梦中?许断云?”展肃根本不记得怎么入得梦。
“是的,你想想咱们应该怎么出去。”姬婉晨对于这种出梦的法术根本没有涉猎过,只能寄希望于展肃。
“梦为心中所想,出梦只需屏住杂念,来——”展肃向她伸出手,姬婉晨握住他的手,“跟我一起念:大梦三生,与已无益,破——”
“醒了?”许断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寒玉君与“白浅凉”一同醒了过来,寒玉君盯着二人牵着的手,不禁有些疑惑。
“许断云,你也不想想因你获罪的杜夜舟。”“白浅凉”想唤起许断云的善念。
“他?那些是他应得的,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你们为什么没让他去陪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孤零零的离开了人世,他还那么小。这些天我到处都找不到他的魂魄,他在恨我,恨我这个母亲。”许断云又开始要疯癫起来。
“我可以帮你。”寒玉君出声了。
“你?你都被我困住了,可见法术也不怎么样,如何能帮我。”
“他可是寒玉君,如果他不能帮你,那么这世上能帮你的可真没谁了。”
“不用了,有人已经在帮我了,只要我把你们困在这湖底,我很快就能和我的孩子团聚了。”许断云不想再同这二人废话,离开了。
“白浅凉”建了个音格,寒玉君默契的加了禁制。
“还好,音格还能建成。”“白浅凉”在音格中说道。
“你不该到湖底来。”
“陶公子回缥缈间了,应该不会多久,就有仙君来救我们了。”
“并不乐观,这个夕浪湖有很多蹊跷的地方,虽然只有魔族微弱的气息,却被魔族完全掌握了,缥缈间的术法在这里完全无法施展。”
“可我可以在黑雾中穿梭,是不是说明这里还是有漏洞的。”
“你先试着离开湖底,再想办法来救我。”
“我离开湖底也想不出办法,还是同你一起想出来办法,再离开吧。”“白浅凉”并不想离开湖底,心中隐约觉得应该把梦里没有说清楚的话说明白。“刚刚你——呀——”话还未完全说出口,突然他看到了一群水蛇游了过来,当然他并未逃走。
寒玉君看了他一眼,面上疑惑的神色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