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麻有没有为难你?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
“姬念云让我带他们几个历练历练,正好趁此机会试试他们几个,看看他们身后到底站了什么人。”
“有什么发现吗?”
……
两人隔着套间聊了一会,看着房间外的烛光,姬婉晨沉沉的睡了。
“不!不行!你不可……”
房间内传来姬婉晨的声音,似乎被梦魇住了,展肃起身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轻声的唤道:“婉晨,醒一醒……”
梦中,毒箭射了过来,白浅凉一把推开了姬婉晨,姬婉晨想去把白浅凉拉回来,大喊:“浅凉,躲开!!!……”突然,展肃推开了白浅凉,挡住了毒箭。
“不——”
姬婉晨猛地坐了起来,看到了梦里中箭的展肃,一下圈住了对方的脖子。
展肃愣住了,他只听到了“浅凉”这个名字。
过了一会,姬婉晨的情绪平复了很多,不好意思的松开了胳膊。“那个我刚刚做了个噩梦……”像是怕说出梦里的情景就真的会发生,姬婉晨到底没说自己做了什么梦。
当然,不知实情的展肃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别担心了,只是一场梦,你继续休息吧,我就在外面。”
第二日清晨。
“白浅凉”同展肃一起,会同另外几个公子,带着从魔界救回的江风仙君、风谣仙君、海雾仙君还有绛霄仙君回到了缥缈间。
还未到缥缈间,“白浅凉”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盯着自己,自己转头迎合,却又找不到是何人。正在疑惑间,几人已到了缥缈间。
“见过寒玉君。”陶轻霜向展肃行礼之后,闪到了“白浅凉”的身边,“浅凉,这次游历感觉如何呀?和几位公子一起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呀?”
旁边的嵇残月似乎欲言又止,吸引了两人的目光投了过去。看到二人一起看向自己,嵇残月的眸光又沉了下去。
——“浅凉,他这个样子似乎有话要说?你在云横国得罪他了?”陶轻霜居然在众人面前建了个音格。
——“并无!”
——“他刚刚的那个眼神,明明就是有问题,一会见了陛下,一定要小心行事,放心,我会帮你的。”说完,陶轻霜又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解散了音格。
展肃的目光,向他们瞥了一下,接着往殿内走去,几人快速跟上了。
“寒玉君回来了。”女帝笑吟吟的说道,“听说还顺手解救了几名仙君。”
殿内的仙君纷纷向寒玉君行李道贺。
“这次游历,有几位公子相助,着实减轻了臣的压力,还请陛下,多加褒奖。”寒玉君行礼道。
“哦?是吗?还是跟着寒玉君进步的更快些呀,只怕这几个宫中的学子都要跑到孤的跟前求情,想要跟着寒玉君去游历了。”说完,转头看向几位公子,“残月、垂杨、晓风、煦涵你们几人感觉如何?”
“回陛下,寒玉君心思缜密,有勇有谋,德才兼备,实乃我等之楷模!”许垂杨说道。
“正是,寒玉君之能力实在是让我们望尘莫及。”阮晓风也接过话头恭维了起来。
“如果寒玉君对人对事一视同仁,我等必将更加佩服。”嵇残月突然出声,冷冷的说道。
陶轻霜给“白浅凉”使个眼色,果然来了。
“残月何出此言?”女帝疑惑地看了看他。
“我等潜入雾隐城解救四位仙君之时,本是凶险异常,只是我等在外拼命,有人却是高枕无忧。”说完,指向十分明显的瞥了一眼“白浅凉”。
“白浅凉”心想,原来不仅是冲展肃,还冲我来了。
“早在下界之前便听说,这寒玉君与白浅凉交情匪浅,最近一段日子总是同进同出,莫不是学了那庭叶仙君的心思……”嵇残月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下来,其他仙君在背后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浅凉并未高枕无忧,他还捉拿了一个魔族在云横祸害百姓的奸细。”江煦涵在一旁出口说道,想帮他们解围。
只是这捉拿魔族奸细的事情,“白浅凉”并未告诉展肃之外的其他人,江煦涵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还有此事?浅凉,你可以呀?难道是寒玉君让你在云横守株待兔的吗?”陶轻霜顺着话说了下去。
“白浅凉”并未答话,他在等……
“是我让他在云横监视无妄的,想看无妄历劫期间是否与魔族私下联系。”寒玉君终于说话了,“只是这捉拿魔族奸细并非我的安排,是他自己碰到了,随手抓了交给了我。现在仍在我这袖中。”寒玉君扬了扬袖子。
嵇残月抿了抿嘴唇,行礼:“是我小人之心,还请寒玉君与白公子见谅。”
“你岂止是小人之心,你……”陶轻霜还想继续替白浅凉声讨嵇残月时,被女帝的目光制止住了。
女帝正色道:“寒玉君分工细致,无需向你们一一道明。你们这些公子、学子,需要跟寒玉君学的地方还有很多,不可自己想不明白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这种事情到此为止,以后谁若再想兴风作浪,绝不轻饶。”
女帝突然的严肃,让殿内的仙君均是一惊,忙都弯了身子听训。“白浅凉”觉得有些奇怪,之前再怎么歪风邪气也没见这女帝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她决心要整肃缥缈间了。
“都退下吧!嵇残月去领罚。”
众人纷纷退出,寒玉君站在原地未动,“白浅凉”看了他一眼,觉得此时不可与之多言语,默默跟着陶轻霜身后退出去了。
出了殿门,陶轻霜送“白浅凉”回雅文苑。“嵇残月真是——枉我带他下界。”
“多谢陶兄。”
“你我之间说这个干嘛。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抓住的奸细呢?”
“其实我并不知那个魔族小子是奸细。”
“啊?”
“我只是在那里监视无妄时,解救两个落难之人时,顺手抓的他,然后就交给寒玉君审问了,审问出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那个小子居然是个奸细。”“白浅凉”半真半假的说道。
“正是浅凉这样!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这嵇残月不知哪里搭错了筋,居然以为你和寒玉君是断袖!”
“陶兄,已到雅文苑,是否进去喝茶小憩。”
“不必了,我要回去为陛下研究新曲,你休息吧。”说完告辞离开了。
雅文苑。
“白羽,最近缥缈间有何风言风语?”
“公子,最近并无风言风语!”
“并无?”“白浅凉”在殿上以为缥缈间真的有人在恶意传播他和寒玉君的风言风语,原来只是嵇残月故意在殿上说出的引导性言语,他才是风言风语的源头。看来他已经察觉了什么,不希望寒玉君和“白浅凉”继续下去,只是这继续下去的方向连“白浅凉”自己都不知,他又是怎么判断的呢?
江煦涵又是如何得知那个魔族奸细被捉的事情?难道他和嵇残月串通了?
“公子?”
“近日女帝最喜欢召去侍寝的是哪位公子?”
“之前几位得宠的公子都随寒玉君下界去了,最近都是陶轻霜公子陪着女帝。”
“无事了,你下去吧。”
朗清宫。
“寒玉君有话要说?”女帝问道。
“正是,这魔族奸细,修为实在低微,请问陛下要如何处置?”
“寒玉君自行处置即可,这等小事不必问我。”女帝笑吟吟的说道,边说边走到寒玉君身边,拉起他的手,示意要带他在朗清宫的花园里走一走。
寒玉君实在不愿与姬婉晨之外的女子有所接触,但刚刚有他和“白浅凉”的那种传言,如果此时丢开女帝的手,只怕会坐实了女帝心中那一星星的疑惑。
“那四位仙君是如何到了雾隐城?”女帝边走边问道。
“那地璜国国王奚玄圭入了魔,骗了这四位仙君下了界,后挟持他们到雾隐城,以诡异阵法吸收四位仙君的灵力,以此来提升自己的修为灵力,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到缥缈间来找殷骑鲸(庭叶仙君)报仇。”
“这奚玄圭自己治国无道,还意图通过歪门邪道来我缥缈间报仇,真是自不量力。只是他不知,这庭叶仙君为了救回郝寒灯的魂魄,自愿放弃仙籍,已剥离了仙骨,化作凡人在凡间了。好在这凡人身上没有仙君气息,否则这庭叶仙君在凡间也难逃奚玄圭的魔爪啊!”女帝感叹道。
“难道男子与男子之间也可有如此真挚的感情吗?”女帝突然说声道。
“世间万物皆可生出感情。”寒玉君并未回避这个问题,“性别也许并不是感情的障碍。”
女帝看着寒玉君的眼睛,“什么才是障碍?”
“欺骗与隐瞒。”寒玉君说出口之后,微微有些后悔,“当然自小的感情,是不会有欺骗与隐瞒的。”
女帝似乎松了一口气,神色轻松了起来,“寒玉君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我需要继续去观察无妄。”
“还需带着‘浅凉’?”
“正是。”
“不怕我吃醋?”
“清者自清。”
“哈哈哈哈,果然是寒玉君,你自己安排即可,不必理会那群小人。”
“多谢陛下。”
朗坤宫。
“寒玉君,外面的风言风语甚是难听,我们最近还是不要见面了吧。”“白浅凉”说道。
“何须畏惧不实人言?”
“不实?”“白浅凉”重复着这两个字,似乎有些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