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佩问道:“我爸爸以前干了什么事?”江垂虹笑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你爸爸没告诉过你吗?”江子佩摇了摇头,江垂虹说:“这可真像他的风格。”随后长长地叹息,回忆不堪回首的过往总是让人慨叹。江垂虹说道:“这事还要从我父亲那辈,也就是你太爷爷那辈说起。”
雨如愁三人此时也都停下了筷子,认真地听江子佩爷爷的话,他们也很好奇江子佩的爸爸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江垂虹引了一口白酒,接着说道:“你太爷爷的年代想必你也知道,那是日寇正在践踏我国大好河山的时候。你太爷爷当年是何等意气风发,参军的时候面对来想送的众人,愣是一滴眼泪没掉。那时候他已经结婚了,你太奶奶正怀着我,一个有家室的人,有这种境界实属难得。同村的人一共去了两个,你太爷爷是一个,还有一个是你太爷爷的好兄弟。战争结束后,两人都无比幸运的活了下来。要知道,战友情是非常深厚的,两人在战场上有约定过,若是两人的孩子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可是当二人回到家后,发现自己的孩子全是男的,就只好让他们结为兄弟。”
说到这,江垂虹又喝了一口白酒,道了一声“好酒”。雨如愁赶紧询问:“爷爷,然后呢?”江垂虹笑着看向雨如愁,说:“别着急,小丫头。后来我和他太爷爷兄弟的儿子就结为了兄弟,但是他太爷爷还是不满足,非得要两家结为秦晋之好才满足。就与那家人约定,既然儿子结为不了夫妻,那就看看我和我那兄弟的孩子是不是一男一女,若是的话,就结为夫妻。结果果然跟他们期盼的一样,我生了你爸爸,那个人生了一个女儿。”
江子佩问道:“我想那个女人不是我的妈妈吧。”江垂虹笑道:“自然。在我生下你爸之后,便与那家人相约:先让两人读书,等两人上了大学后在成婚。那家的丫头在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爸爸,几次上我们家来找你爸爸问问题。说是问问题,其实我们内心都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培养感情来了。可是谁知,你爸爸在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那个人就是你妈妈。你爸爸起初并没有跟我们提起过你妈妈,后来婚期越来越近,你爸爸就跟我们坦白了。当时我们怎么可能同意他们两个的事,强逼着你爸爸跟你妈分手。你爸爸当时没有多说什么,可我到底也没想到你爸爸竟会干出私奔的事。他带着你妈妈偷着去了北京上大学,我们知道后暴跳如雷,不给你爸爸学费。那家人也看到了你爸爸的决心,已经不想再让我们逼迫你爸爸了,可我们那时觉得你爸爸这是大逆不道,决心给他点教训。可没想到你爸爸靠着你妈妈那边的人和他的朋友接济,顺利完成了学业。完成学业后,他便用自己偷的户口本和你妈妈结了婚。经过了多年的打拼,你爸爸才有了如今的事业。我一直不承认你爸爸和你妈妈的婚事,所以那小子每年回家看我都是一个人回去,见到了当年跟他有婚约那丫头也是笑笑而已,那丫头为了他可终身未嫁啊。我一直心怀愧疚,对你爸爸从没有什么好言语。呵,江成双,与别人成双了。”
江垂虹说完后,雨如愁感叹道:“江叔叔可真是性情中人啊,没想到江子佩这么无趣的人,竟然也有如此风流倜傥的父亲。”江子佩也有些震惊,他万万没想到爸爸竟然有如此的过去。江子佩对江垂虹说:“都那么多年了,该放下的还是放下了,要不然爷爷也不会来这里看望一下我们母女了。”江垂虹叹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修道,所以我会穿着道袍来见你们。修了十多年的道,也终于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该放手的时候还是得放手了。我也恨自己的悟性怎么就那么差,你奶奶都能看得开的事,我怎么就偏偏看不开呢?你从出生开始我便没见过你,我到了你妈妈开的店里,看到了桌上摆着的照片,才知道:“原来我的孙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十八年的时间,竟会过得如此之快。”江子佩说道:“所以爷爷过来是特意来接我的?”“那当然,我这一辈子怎么也得接一下自己的亲生孙子啊。”
江子佩问江垂虹:“你觉得我妈妈怎么样?”江垂虹道:“我也不能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说他妈妈的坏话啊。但客观来看的话,你妈妈是个不错的儿媳妇,我很满意。”江子佩哦了一声,笑着点了点头。江垂虹问三人:“我这孙子在学校的时候人怎么样?”这着实把三人问住了,江子佩是个什么样的人,三人还真的说不太清楚。江垂虹笑道:“他是不是不怎么跟你们联系啊?”雨如愁只好打圆场:“他是个很好的人。”江垂虹笑道:“可得了,我这个多年不见的爷爷在他面前他也没几句话,能跟你们有很多话?”江子佩也有些尴尬,他是实在不知道该跟这个爷爷说些什么。江垂虹说道:“你跟你的爸爸还真像,都是表面看上去很正经的人。不同就是,你爸爸比你要爱说话。说不定你将来也会跟你爸一样,闯下什么祸来。”雨如愁三人到不认同江垂虹说的话,江子佩能闯下什么祸来,这个人平时都不怎么说话,连祸从口出的条件都不具备。
饭后,游星桥二人向众人告别,回家去了。雨如愁与江子佩爷孙俩顺路,于是便一起走。路上江垂虹不断跟两人说着话,江子佩听得很不耐烦,无非都是些过去的事,而雨如愁听得则很认真。听老爷子讲话,总比江子佩一声不吭地并排行走强。雨如愁好奇地问道:“爷爷,你真的会算卦吗?”江垂虹笑道:“略懂略懂。”雨如愁接着问:“那算卦真的准吗?”江垂虹依旧笑道:“我都说了,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雨如愁叹道:“那我的感情史岂不是很波折?”江垂虹笑道:“小丫头,如果将来找不到对象,我可以让我孙子娶你。”雨如愁一下子红了脸,练练摆手,江子佩也在旁边说道:“你又要做媒人吗?不怕我也跑了?”江垂虹还没说什么,雨如愁到先说道:“你什么意思,本小姐又不是洪荒猛兽,你跑什么?是本小姐配不上你吗?告诉你,本小姐的追求者都可以排到黄河去了,你要能娶到我,那是你修来的福分。”江子佩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接话。江垂虹看着雨如愁,心中越发喜欢这个小丫头。
江子佩爷孙二人告别雨如愁,向住所走去。路上,江垂虹说:“刚刚那个小丫头我挺喜欢的,你追没追她?”江子佩有些无语,这老爷子怎么老不正经。江垂虹接着说道:“没追的话就赶紧吧,别让别人抢走。”江子佩对江垂虹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事您就别操心了,好好享享清福吧。”
江垂虹也笑道:“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