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
裴恒刚出电梯，有人叫了他一声，可是他恍然不觉，直直地走向吴明的办公室。
吴明的助手看到他的时候也是一怔，见裴恒走向办公室，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裴总，您是要——”
助理的话还没有说完，裴恒已经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里面的李建明和吴明几个人正说着话，看到裴恒，李建明先是一愣，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常，看着裴恒笑了一下：“裴总，你这是？”
裴恒脸上早就没有往常的笑意了，一双黑眸更是阴戾吓人，周身都是瘆人的冷，吴明和其他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听到李建明的话，他看了一眼其他人：“出去。”
他徒然的一声吓得其他人都颤了一下，唯有李建明丝毫不怕。
吴明他们哪里还敢逗留，对视了一眼之后都连忙离开了办公室。
这办公室不大，一张办工桌家一张办公椅，前面空出来大概两三平米的位置，一旁放置了一个架子。
李建明坐在那办公椅上，门被带上，他看着裴恒又笑了一下：“裴总这是什么意思？”
“姜如蜜在哪里？”? 李建明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裴总，你真是好笑，姜小姐不见了，你来找我？”
他说着，手拿起一旁的钢笔戳了一下桌面，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裴总刚才匆匆忙忙就走了，原来是姜小姐出事了，怎么了，姜小姐出什么事了？或许我能帮你一把！”
李建明这风凉话说得难听，然而裴恒这个时候却没心情计较这些。
他抬腿就走到那办公桌的跟前，俯身低下，双眸直直地压向李建明：“李建明，你是不是因为我不敢动你？”
他说完，扯了一下嘴角，那似笑非笑间是瘆人的冷，饶是李建明也是心头一颤。
可他到底是老姜，跟裴恒明争暗斗了将将五年了，他要是怕裴恒，今天也就不会还这么安好地坐在这里了。
李建明收了脸上的笑意，“姜小姐不见了，你不去找，却来找我，难道你就不怕，你浪费的这些时间，错过了救姜小姐的最佳时间吗？”
说着，他顿了一下，初显老态的脸上尽是刻薄：“可别到时候，你找回来的，就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砰——”? 桌面上电脑被裴恒直接就扫到地上，李建明脸色一僵，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之间，一直钢笔直直地擦着自己的手背钉在了那桌面上。
他刚抬头，就看到裴恒的一张脸阴沉压人。
“李建明，你最好别让我查出些什么，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弄得你家破人亡。”
说完，他伸手将那钢笔拔了起来，插回帽盖，重新别回自己的口袋。
做完这一切，裴恒才转身离开。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他拉开，“嘭”的一下撞到了墙上，外面站着的吴明和其他经理都吓得脸色一白。
看到裴恒渐渐走远，李建明的眸色也慢慢地暗了下来。
裴恒从电梯出来的时候，赵锐刚好带着蒋明明走过来，两个人看到他，欲言又止。
他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从口袋里面抽出烟：“有消息了？”
刚才恐吓了一番李建明，裴恒脸上的阴戾还没完全收回去，蒋明明手有些抖，却也不敢耽搁：“刚才我收到姜总手机发过来的一条短信。”
裴恒眯了一下眼，伸手拿过手机，那短信就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想要姜如蜜活命就别报警。
除了这句话，什么都没有。
短信是两分钟之前发过来的，裴恒将手机递了回去。
刚才李建明的话让他清醒了很多，这件事情，大概率是李建明干的，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将他赶出方信。
只要他裴恒一天还在方信，姜如蜜一天就是安全的。
如果人真的是李建明带走的话，这倒是不用担心她出什么事。
只是除了李建明，也不排除有别的人浑水摸鱼。
姜如蜜到底是被谁带走的，裴恒无法确认，如今想要找突破口，就只有姜如蜜失踪之前的那些监控视频了。
裴恒抽了口烟：“把相关的监控视频拷给我。”
说着，他顿了一下：“找人盯着李建明，看他最近跟什么人接触。”? 蒋明明听到这里，也猜到是方信内部的恶性竞争才导致姜如蜜失踪的。
她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情，只觉得心惊胆战，完全不知所措。
赵锐的动作很快，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相关的监控视频已经送到裴恒的跟前了。
裴恒盯着视频看了将近五个小时，姜如蜜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之后就没有出来了，突然之间就这样消失了，这是不可能的。
他反反复复将姜如蜜进去洗手间的那段监控看了十几遍，然而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十多分钟的视频，前后一共就只有五个人进去，一对母女，一堆闺蜜还有一个餐厅员工。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四月的晚上还是冷的。
屋里面没有开灯，电脑的光线打在裴恒的脸上，赵锐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裴总。”? 屋里面全都是烟味，赵锐被呛了一下。
这时候，裴恒才抬头看向他。
办公室里面的光线很暗，裴恒眉头动了一下：“开灯。”
赵锐将灯打开，裴恒才继续问道：“李建明那边有动静了？”
赵锐摇了摇头：“没有，他下午离开公司之后就回了别墅，半个小时前出门去见了赢利的梁总。”
裴恒又抽了口烟：“蒋明明那边还有收到她的短信吗？”
“没有了。”
赵锐看着裴恒，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开了口：“裴总，姜小姐失踪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
他话音刚落，抽着烟的裴恒双眼一凝：“怎么传出去的？”
“暂时还不知道。”
裴恒看了一眼电脑，冷声道：“把消息压下来，查一查是谁放出来的消息。”
“我知道了，裴总。”
赵锐说完，却没有退出去。
裴恒又抽了一口烟：“还有什么事？”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戾气，尽管赵锐跟了他这么多年，却还是有些怕。
如今裴恒开口，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意和漫不经心，黑眸里面尽是冷，视线打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严冬里面的冰一般，赵锐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今天您走了之后，赵总和张总还有李总他们联名要求重新票选公司董事长，其他股东已经通过了。”
裴恒手上的动作一顿，突然嗤了一声：“李建明打的一手好牌，让他选！”
“好的，裴总。”
赵锐虽然好奇裴恒为什么这么平静，可如今因为姜如蜜的事情，他也不敢开口问更多，应了一声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