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王后那院里一番肺腑发言,宣、墨二人之间就像捅破了窗户纸,本以为关系会更近一步,见着面后却是找各种理由回避,反而没有平日相处的那般自然。
在回北权途中,气氛也是异常尴尬,谁都不愿做第一个开口的人。
“修儿,你平安就好。”老皇帝激动得看着那个自己日夜思念的儿子,此刻正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令人高兴的呢?
“父皇,儿臣一切安好。”墨修躬身行礼回话道。
“可查出什么门道了?”老皇帝心里也有疑虑,根本不相信什么巧合,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只不过是来寻仇的,父皇放心,儿臣心里有数。”寻仇这话从他口中说出自己差点就信了,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太子,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墨修有这个能力,老皇帝心里踏实了不少,话锋一转,褒奖了宣子柒在楼兰的作为,没多一会儿便说道:“既然你回来了,便让太子协助你处理一些政务。”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有不少大臣窃窃私语,面色最难看的当属太子墨自玮,他的脸就像刷了浆糊一般紧绷着,感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没了全部期待。
“太子?”老皇帝注意到只言不发的墨自玮,探问着。
“全凭父皇做主。”
整理好思绪,他硬着头皮说着违心的话,此刻他多想任性啊,袖袍一挥,转身离开,哪怕那个龙椅的人有一丁点的回心转意也好。
可是,他不够资格……
出了宫门,大臣们仍在议论老皇帝让太子协助墨修处理政务的用意,问世间,谁愿意把权力与他人共享,一时间都太子打抱不平起来。
早朝时,宣子柒是在的,作为女官本是没有资格上朝的,看在她手中与楼兰达成的契约,也算大功一件,便准许她与墨修一同进宫复命。
马车上,宣子柒掀起帘子,往宫门看了过去,她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那个神秘商客,忆起太子下朝时的落寞神情,她似乎也想通了那个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宣子柒掀起帘子,往宫门看了过去。
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朗月居门口,老皇帝念在市舶司一路风尘仆仆,特意恩准这几日不必在衙里当值了,所以宣子柒下完朝后直接回了朗月居。
冉楚是账房先生,正在柜台敲摸着算盘,抬眼见是宣子柒,账本也顾不上看了,连忙招呼着里面的冯龙等人,高声道“东家回来了!”
“哟,东家,数月不见愈发圆润了不少。”冯龙也是一脸的欣喜,打趣起来。
“冯龙啊,数你最贫,这月工钱还要不要啦?”宣子柒洋装生气,怒挺挺地威逼道。
“闹着玩的呢,东家如今是正使大人,想必这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吧?”冯龙凑近,象征性地拍了几下她的肩膀。
“本大人饿了,要吃饭。”
冯龙的话宣子柒压根没放心上,只是这嗓门大得让人受不了,正巧感到恶意,支走了他。
“季公子,您又来了。”冉楚抬眼仔细一块,上前迎了那个少年,笑着问,“有什么物件需要送您房中吗?”
“这些绸缎暂存在你们这,过些时日我会来取。”
几个小厮抬着三箱绸缎,品种琳琅满目,有彩帛,绢帛五色俱全,有的丝线透着光芒,让过往商客好不惊叹。
“冉楚,这位是?”待那少年走后,宣子柒好奇地问在清点的冉楚。
“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唤他季公子,据说自己从南邑国来北权行商的商人。”
“商人啊,难怪出手这么阔绰。”宣子柒看着绸缎的货色,感叹道,那面料绝佳啊,南邑国的人都这么有钱的么。一些想法萌生了,果然商人眼里看到的更多是利益,她有点想要结实这位季公子了。
“季公子,一个人?”
夜幕降临,朗月居里早已添上了彩灯,回廊上,一个身影正品着一杯新茶,忽然一道女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