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梁封吃饭的士徽听到这话立马瞪大眼睛站起来,看着满身泥土带着擦伤的王奉。
士徽扶着王奉先坐下,给王奉倒了碗水,边倒边说:“堂兄,怎么朱符要今晚就到高要,是舅舅给信提前了时间还是朱符察觉到了什么?”
王奉看着士徽倒水,端着碗说:“今天父亲将信交给朱刺史,朱刺史认为兵贵神速,所以自己先带着家兵出发,要求我父亲带着郡兵后走,朱刺史的家兵训练有素,今晚大约到高要,堂弟我们要立马做准备。”
王奉说完这一段话后,喉咙发干,将水一饮而尽。
士徽问道:“朱符出兵多少?他带了多少家兵?”
“朱刺史的家兵只有三千,不过训练有素,战力很强,不如我们先退一退,另找地方埋伏朱刺史?”王奉说到。
士徽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行,我们这么多人到高要已经是被人察觉了,所以我才要征族长和梁族长今天到高要。如果后退,今晚朱符到高要就能知道我们来过这里,必定会有防备,要么小心行事,要么直接撤退,这样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
梁封听到这话,神色不安道:“叔业这怎么办?我带来的战士可都是乌浒族的希望,如果计划失败,乌浒族恐怕要被灭族了,叔业可有办法?”
士徽脑袋很乱但只能继续说下去:“绝对不能后退埋伏,也不能在此等到晚上,晚上视野不清,根本不能打仗。我们要向前走,要在天黑之前和朱符碰面,迫使朱符和我们作战,之后务必斩杀朱符。”
说完这话士徽立马走出营帐,梁封和王奉也跟着走出。
王奉问:“可是我们军队人数是朱符的几倍,朱符怎么才能一定和我们作战?”
士徽没说话,一直走到征肃和征雄旁,向他们说了这件事。
士徽随后说:“要想让朱符肯打,要让他见到的敌人比他的家兵少,朱符即使疑虑也会消灭这股敌军。我们分兵,一部分正面阻挡朱符,还有一部分两面夹击朱符,再一部分后面围堵朱符。”
“正面阻挡朱符的人压力最大,伯杰,我将家兵最精锐的两千人给你,你能做到么?”
征雄听到立马一拍胸口,说道自己没问题,征肃满脸担忧的想说什么,张了张口,还是没说。
“两面夹击朱符需要大量兵力,压迫朱符溃败,征族长,梁族长,你们一人一面,只能再劳累你们了。”
征肃和梁封事已至此,也只能点头。
“我还剩下家兵三千,需要急行军绕一圈,堵住朱符,这由我亲自带领。”
士徽看了一圈说:“朱符仅知交趾叛乱,必不会先派斥候探查,你们赶路派腿脚快的斥候,探查到朱符也能心里有个准备,大家领队出发吧。”
众人得派任务,带着军队出发,今天刚到高要的蛮族军只能继续赶路。
士徽带着三千家兵,加紧赶路,边走边想,朱符和自己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
士徽也认为兵贵神速,平日多带家兵练奔袭,家兵也休息多日,体力尚好。
征雄带着并未太过劳累的家兵,应当能撑住朱符的进攻,而后一万多疲惫的蛮族军加入战场,朱符应当是抵挡不住,这样计划应该也没问题。
士徽只希望这次的计划能赶上变化,不要有失误,杀死朱符掌控交州。
士徽等不到后面士家掌控交州,必须要提前才能有希望走出交州。
等到顺其自然掌控交州,孙策已经入主江东,刘表也早已经当上了荆州刺史,那还有什么机会了?不如认输投降算了,士徽不认为自己那时能打败孙策这只猛虎,能撬开刘表这只老乌龟。
士徽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士兵赶路,带着野心燃烧,让呼吸急促起来。
这时朱符也在带领家兵赶路,朱符也确实没派斥候探查,南海郡距交趾郡有一千多里,交趾郡的叛乱,怎么也要到郁林郡才派斥候才正常。
朱符虽然父亲是朱儁,可他不是个娇生惯养的人,用兵也跟随父亲,主张兵贵神速。
况且如果能快速漂亮的平定叛乱,未必不能评战功封侯,也能让父亲高看一眼,而不是对朱晧有更多的期望。
朱符这么想着,所以心急一般,带着三千家兵就赶往交趾郡,至于带兵是不是太少了?在朱符的印象中,这些叛乱的蛮人和乱民并无区别,无阵列,无装备,无指挥,全凭勇气拼杀,稍微失利便会溃败。
这样的人,和黄巾有什么区别呢?对于拥有父亲训练过的三千家兵,这种战功不是手到擒来的么?
朱符带着军队快要赶到苍梧郡边界时,看到前方有一军队列成方阵,朱符立马指挥家兵停下。
朱符眯眼看了看前面的军队,人数约两千左右,似乎多是蛮人面孔,又看了看身边的士卒。
身边士卒倒是有一战之力,可是对面的蛮人装备未免太好,这身着藤甲的不说,这制式环首刀,皮甲和蒙皮木盾是哪来的?
朱符有些疑虑,但是看着对面人数不多,还是转头示意摇旗变阵。
藤甲这东西虽然制作麻烦,两年才能制作成功,但时间积累下士徽存了不少藤甲。藤甲轻巧方便,堪称刀枪不入,但士徽也没有讲全部的士兵装备藤甲,因为藤甲要反复泡在桐油中六次,一沾火就烧的停不下来。
所以士徽只准备在最南边这地方使用藤甲,并且也是和皮甲参半使用,防止意外。
所以朱符才看见藤甲和皮甲混合的士家家兵。
朱符见对面集成方阵,也没多想,摇旗变成数阵,将人聚集起来,这样一波冲锋,大概就能让这些蛮兵溃败。
阵旗一摇,全军冲锋,朱符也在中间随之冲锋,主将在前冲锋那是莽夫才干的事情,主将在后指挥是情况复杂才有的情况,这种情况只需要一起冲锋就好。
征雄眼中倒映着对面冲过来的景象,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身着藤甲者向前!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