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点的食品马上就出炉了,二人从取餐口取下盘子,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芙芙乖乖的地在桌子上吃起蛋糕来。
虽然现在是凌晨四点,南极的天已经很亮了。柔软的阳光穿过食堂的全景落地窗,即便是角落的桌子也被照的很是明亮。阳光撒在食堂纯白的桌布上,如同点缀了一道道金色的丝线。
“那么,前辈,我开动了。”玛修闭着眼睛合掌说道。
“我开动了。”毋徜有模有样地学着说。
“我刚才就想问了,”毋徜一边把面包塞进嘴里一边含糊的问,“为什么马修你一直称我叫前辈啊?要论在迦勒底工作时间的话,这里面每一个人都应该是我的前辈啦。是吧,玛修前辈~”
“芙芙芙芙芙芙芙(是因为你太老了!)”
玛修有点脸红,赶快咽下口中的食物:“前辈我还小啦,不要叫我前辈啊...对于前辈的疑问,嗯...怎么说呢,总感觉毋徜前辈虽然看起来只有20多岁,但是有一种很成熟的气质呢吧...”她赶忙解释说。
毋徜点点头,“原来如此啊,那就随你喜欢啦哈哈。”同时暗暗心想道:我看起来20多岁吗...那可是最好不过了。
玛修开心的点点头,“对了,前辈来迦勒底是来做什么?”她吃了一小口面包又问道。一旁的芙芙悄悄的把耳朵竖了起来。
毋徜侧头想了一会,说:“前所长他好像是叫我帮忙测试一下什么灵子转移装置...话说玛修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
玛修回复道:“当然,但是...”她疑惑的睁大眼睛看着毋徜,“但是我听说灵子转移系统在年初的A组测试中技术已经近乎成熟了啊?”
毋徜内心一道霹雳,他一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我还没来就已经不需要我了那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是不是失业了等等我好想还没正式加入迦勒底欸难不成我就只是睡了一觉就得回去了”的表情绝望地看向玛修。
玛修看着毋徜安慰道:“没事啦前辈,怎么说所长也不会把前所长请来的人扫地出门啦,迦勒底养一个人的经费还是有的。”她清了清嗓子补充道,“关于前辈您想要了解的灵子转移说明起来就很费劲了,它不是一个独立的项目或者说装置,这就需要先给前辈普及一下我们镇所之宝——拟似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完完全全成为了玛修的科普时间。
据玛修说,迦勒底亚斯于1990年完成,是一个微型地球环境模型、类似地球仪一般外表的装置。不过因其其实是一种高密度情报集合体——也可以俗称说成是地球的灵魂,我们与其位相不同,因此无法进行接触。
“地球的灵魂”这一概念可以说是全部泛人类史的俗称,包括各国以及已灭绝的文化在内。为了对泛人类史进行有效保护,前所长集合了很大力量对整个泛人类史展开了一个复杂的魔术——以泛人类史为演变发展为基础,通过复杂的术式分析泛人类史演变发展规律并加以复制,并在现实中投射,使其成为一种高密度情报集合体,同时在完成投射后将泛人类史向后推演运行百年,并使用近未来观测透镜·示巴对其表层人类的灯火进行观测,以此实现预知未来。
而仅仅观测还不够,灵子转移就是在观测基础上对如何改变历史领域的补充。灵子转移系统中核心的魔术术式“灵子化魔术”可以将构成生物的魔力进行本源上的分解,使生物变成“灵子状态”。与筐体——也就是转移仓——链接后,筐体会对转移者进行全面扫描,并记忆转移者的灵子排布序列。而且筐体中的保护措施会自动阻止“灵子化魔术”的最后一步——摧毁所有灵子序列,使灵子分散——如果结合迦勒底亚斯的泛人类史信息集合体,就可以在魔术层面进行定点传送灵子序列。同时筐体会在“灵子化魔术”即将结束时反转魔法,令转移者在定点实现灵子的聚合。以此实现转移者在历史上的“登陆”。又因为迦勒底亚斯包涵全部人类历史并且延伸百年,所以在理论上可以实现回到过去或前进到未来从而改变一些历史的选择、走向。
“最后证明改变‘地球的灵魂’中的历史可以改变现实的是玲·拜当·利博士,她在实验时不小心把自己杯子里的咖啡灵子转移到了一小时前,然后发现自己的电脑突然报废了,原因是进咖啡了...此事甚至惊动了所长,最后经不断探究和完善才到今天转移工作人员进行历史修补的工作。”
玛修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在此基础上,迦勒底工作人员会使用‘灵子演算装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对转移者进行观测并确保其与现时空的联系,以保证完成任务后转移者安全返回。”旁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她低头一看,发现芙芙早已经趴在她的大腿上睡着了。
毋徜一开始还能边吃面包边点头回应,后来即使是努力听却还是一头雾水。“我的天呀...”他艰难的咽下口中的面包,努力的理解道:“也就是说,这个灵子转移就是把人先变成灵子,接着把地球的历史当成目的地把人送过去,然后之后如果一切正常还能再回把人接回来来是吧?”毋徜复述道。
“是的,很荣幸向前辈讲解,您理解的相当透彻呢。”玛修露出微笑说道。
“谢谢,当年我从师的时候老师也说过我的理解力非常好呢。”毋徜笑道。
“冒昧问您一句,前辈的尊师是?”玛修问。
“啊啊,恩师之名为...”毋徜正要说出口,只听得一阵“滴滴滴”的声音从玛修的手腕上传来。
玛修赶紧按了一下手环,只见手环投射出一个屏幕,上面一个闹钟在不停跳动。“啊已经5点了,平时我差不多该起床准备全身检查了。”玛修略惊讶地说道,“抱歉,前辈,多谢款待。我得赶快回房间了。”
虽然好奇为什么五点钟要做检查准备,毋徜还是没有问出口,挥挥手向玛修告别。玛修对毋徜一鞠躬,抓起芙芙跑走了。自动人偶走来,把空盘子全部带走。
“走了吗...真想不到魔术研究所还能有小孩子啊...全身检查吗...虽然确实感觉她的身体不是太好...”毋徜轻轻地靠在椅背上,缓缓地自言自语,“不过正好,刚才根本没吃饱,正好再联系一下操作点餐机...”他一撑椅背站起来。
毋徜“阴险”地笑着走向点餐机,心里默念一句:对不住了!只见他飞快地点选了所有食品,点餐机机器哔哔哔的乱响。毋徜毅然地点下了确定。他心想:这次我看你五秒能不能出的来食物!
毋徜听得后厨的机器发出野兽般的痛苦的轰鸣声,他内心默默数着时间,五秒钟后食品陆陆续续的在取餐口排列出来。
你还是维护了你五秒配菜的尊严啊...毋徜想着,心中对后厨的配菜机器充满了敬意。
看着取餐口食物越来越多,毋徜一扫见四下无人,索性搬起凳子放在取餐口,坐下来开始大吃特吃。
“喔这个超香!”“这个东西更棒啊!”“额这个一般...”
...半个小时后...
“呼...好饱啊,总体来说很不错了,有些东西真的是从来没吃过啊...真的是多谢款待了。”毋徜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说道。他看着自动人偶收拾盘子,一边用没有摸过食物的左手伸进大衣,掏出卫生纸仔细地擦了擦手和嘴。
正当他回味之时,一个声音传来。“阿拉,毋徜先生,您来的好早啊,为什么坐在取餐口啊?”
毋徜吓了一跳,转过头,惊悚地发现奥尔加玛丽正打着哈欠正向取餐口走来。
“额...没事,好奇,坐过来研究研究哈哈...啊呀这个取餐口还真是设计优雅呢哈哈哈...”太尴尬了,希望他没看到我吃东西的样子...毋徜心虚地想。他赶快转移话题:“奥尔加所长,这是我昨天填的申请表,正好交给您了。”毋徜赶快从大衣里摸出申请表递给奥尔加玛丽。
见她收下了申请表,毋徜尴尬的搬起椅子准备溜走,“奥尔加所长,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话说回来,”奥尔加玛丽突然又说道,“您看到有一盘吐司面包加两个鸡蛋吗,明明设定好了每天自动配餐的啊...”
毋徜差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想起自己好像吃了两份面包,再想想被他吃掉早点的人的职位,又想起马修告诉他灵子转移已经完成了...他感觉要是说真话他可能直接就得被开除迦勒底!刚交了申请表下一秒就被开除吗!我不要啊!这里的饭这么好吃!我还想吃一辈子呢!毋徜内心叫喊道。
“没啊,我一直坐在那没看见什么面包啊。”毋徜转身,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朝疑惑的奥尔加玛丽所长平淡地说,“是不是机器坏了?”
“???没道理啊???不过谢谢您的告知,”奥尔加玛丽疑惑地看了看毋徜,又看了看取餐口,挠了挠头走回去点餐,“嘛,不过这玩意用了十年了,也许真坏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