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你的孩子，你给卖了？”姜寒带着浓浓怒意地问。
“不是，那不是我孩子，是她赖上我的！”校长急忙辩解。
“不是你的孩子？那是谁的？！”姜寒厉声质问。
“我哪知道啊，这帮小孩都乱来的，她在学校里本来就出了名的，跟谁都睡的，我是听说了她的遭遇，觉得她挺可怜的，就想帮帮她，谁知道后来怎么一来二去就怀孕了。但是那孩子真不是我的，她也说不是我的，但她也没办法，怀孕了，总要给孩子找个爹，她就随便找上我了。真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校长连连解释。
“你糊弄谁？那是小学！”姜寒瞪眼说。
“哎呦，它……它名义上是小学，实际上来这上学的多大的都有！”校长继续辩解说：“这不是山沟里挺多人都没上过学嘛，县里下命令扫盲，就有好多人来这上课，基本上所有想来学的都可以学，我们开班也是有正常的儿童班，少年班还有成年班。武招娣来的时候进的是少年班，那班里都是18、9的。你们也知道，这山里结婚都早，一般家里15、6岁就结婚，18、9就当爸当妈了，在山里边都正常的事。”
“别给自己找借口！”姜寒厉声说道。
校长吓得一缩脖，不敢再开口了，但还是两眼紧张地不停看着姜寒、李平安还有左丘煜，生怕这三个人谁会突然又来一句，把他彻底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孩子卖给谁了？”姜寒继续问。
“这……就是有人家想要养孩子，就卖了，山里头的人。”
“具体点，姓名、电话！”姜寒厉声问。
“嗯，好好，有电话，180……”校长结结巴巴地回答着，供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叫什么名？”姜寒一边记号码一边问。
“没有名，就知道叫凤姑，就是专门做这个的，我也是听别人告诉我的，我就这么联系了。”
“卖孩子这事武招娣同意了吗？”姜寒接着问。
“同意了，本来这就是她提出来的主意，我帮她联系的人，我这也是好心……”
“你别废话！问你什么答什么！”姜寒再次打断了校长的辩解，接着又问：“武招娣这次回来想干什么，她跟你说了吗？”
“她就说过年了，来看看我，给了我一些钱，说是感谢我上学时候对她的照顾。”
“给了你多少？现金吗？”姜寒问。
“转账的，转了两万。”
“双鱼玉佩她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吗？”左丘煜插话问道。
“对，那是她的项链，一直都戴着的。”
“那东西很小？”左丘煜追问。
“大概半根指头那么长吧，就一般项坠那么大，但是看起来成色挺好的，应该挺值钱。”
“她离开学校之后你知道她在做什么吗？”姜寒接过话继续道。
“具体的不太清楚，但我听见她打电话，好像是做餐饮生意吧，说是在哪哪摆宴，具体的我也没问。”
“她是跟什么人一块离开的学校吗？”姜寒问。
“不知道，就孩子生下来卖完了，她没过俩月就走了，等再回来的时候就变样了，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钱做的整容，我也没细问。”
“她第一次回来找你是什么时候？”
“这就是第一次。”
“这是她离开学校之后第一次回来？”姜寒忙问。
“对，是第一次回来，就说是来感谢我的。其实我也挺意外的，压根没想到她能回来找我，看那样好像是真的混出名堂来。你们看嘛，我当时是真的对她挺好的，不然她也不会发财了回来探望我了，我真的是好……”
“闭嘴！”姜寒再一次打断了校长的话，转头看向左丘煜，显然完全无法理解这个武招娣的意图。
左丘煜皱着眉想了想，猜测说：“许必武被抓了，她可能是打算再开发其他地点，所以瞄准这边了。”
“哦，有道理。”姜寒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再次看向校长问：“武招娣有没有跟你提过合作、或者生源之类的事？”
“有！”校长有些惊讶地点头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别废话，问你什么说什么！”姜寒又一次警告道，接着再问：“她具体怎么和你说的？”
“她……她没跟我说太多，就问我学校里最近学生多不多，最小的多大，有没有计划开幼儿园，如果要开幼儿园，她可以投资一部分，然后……然后再去市里边找一些合资公司做赞助，挂个慈善的名，多出来的钱就……就……”校长吞了下唾沫，没把后面的话说下去，但意思大家谁都明白，毕竟一个慈善小学的校长能有这么一间奢华的“麻将馆”，自然有来钱的路子。
“武招娣有没有提醒你防着点警察？”姜寒问。
“就……就稍微提了一句，让我小心点，说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当年我和她之间的事，她是有说法的。”校长越说声越小，看样子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已经被姜寒警告过好几次了，所以最后也没张这个口。
“你怎么回答的？”姜寒继续问。
“幼儿园的事吗？”
“所有的！”姜寒说。
“哦……哦。”校长连忙点头，详细回答说：“小学那边，我就告诉她都正常的，最小的7、8岁，大的13、4岁。幼儿园，我说我目前没这个想法，不过可以找村里人问问，先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把孩子送过来，起码做做样子也行，怎么也得有人，不然连个照片、录像都没有，也不好让那些公司跟上面交差。后面她说的我和她的事，其实我当时倒没害怕，也没觉得她想害我，就觉得是在说笑的，找点刺激嘛。再后来她就说，给我一段时间去问，等过完年，她再来找我。然后就是今天早晨了，她已经走了，我这边衣服都没传好就出来去见你们了。”
“她没留个联系电话给你？”姜寒问。
“没，就让我等消息。”校长肯定地回答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