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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第一次

焚尸炉所在的房子在村子边缘,但并没有脱离村庄范围,那是一栋单层房,但举架很高,一根高高的烟囱耸立在房屋上面,在周围低矮的房屋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但更让人在意的,还是在房屋周围生长的茂生植物,尤其是后院一片小树林,以及临建散布的花草,在这个季节,室外的植物本来不应该生长成这个样子,但在这屋子周围就好像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生态圈,十分别特。

确定了焚尸炉的位置,村长就被带走了,赶来支援的吉喆立刻带着随队的专案组人员将焚尸小屋团团包围,再由一个人去砸门喊人。

焚尸房里有灯光,估计村里的骚乱也惊动了房子里的人,无论如何砸门,里面都没有人应声开门。

案子已经到现在这地步了,吉喆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命令人破门。

结果命令刚一下,屋门就自己打开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块头弓着腰、举着两手从焚尸房里走了出来。早就等在门口的警员一起过去,给大块头戴了手铐,押进警车。

左丘煜冲陈璐示意了下,两人随后进到焚尸房里一看究竟。

屋里只有唯一一个大房间,房间中央摆着一个干净如新的焚尸炉,不远处放有一张弹簧床,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台古旧的唱片机,还有一本夹着书签的书。左丘煜走过去翻开书看了下,发现那是一本禅机故事,而且明显是盗版的,里面字行歪歪扭扭,错字更是多余牛毛,尽管如此粗糙,但书的每一页几乎都做了笔记、说明,就像是看书人把自己从这些禅机故事里悟出的道理都记录下来一样。

除了这些之外,房屋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灶台,灶台旁边除了摆放厨具、餐具的柜子之外,还放着诸如金属桶、袋子、铁锹、锄头之类的工具。就在放置工具的这面墙壁上,有用刀子刻写的一排排“正”字,虽然屋里没有明确的文字账目记录,但用猜的大概也能知道,这些“正”字代表的估计就是在这里被焚烧掉的尸体,数一数,总共64。

县公安局里,焚尸房里的那个刀疤脸大块头懒洋洋地歪坐在椅子上,虽然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抗,但因为他那将近两米的身高和起码250斤以上的体重,所以两只手还是各铐上了手铐,将他的两臂紧紧铐在座椅上。

屋子里没有窗,也没有任何提示时间的东西,但大块头好像并不害怕寂寞,就在房间里歪坐着,时不时抖一会脚,嘴里哼一会七十年代的老歌,就像一台复古唱机。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才终于打开了,左丘煜和吉喆一块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沓资料。

“刘栋,44岁,老家是H省Y市,11岁在班级勒死同班同学,因为岁数小,被安排转学,结果13岁又参与学校打架,用自行车砸死两名同学,被送进少管所,17岁又因为参与打架,打死了人,被判20年有期徒刑,出狱后,下落不明。”吉喆念完了手里的资料,啪嗒一下将档案夹往桌上一扔,冲着刘栋扬了扬下巴,用领命的语气说道:“说说吧,为什么跑到这边来弄了个焚尸屋?发现烧尸体比打人有意思?还是,你终于知道怎么打死人不会被发现了?”

“要活着嘛,总得有点赚钱的道儿。”刘栋笑呵呵地说。

“认识罗雪娟吗?”吉喆问。

“不知道你说什么。”

“这个人,她来找你烧过尸体吗?”左丘煜把一张照片拿到刘栋面前。

刘栋探头看了眼,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那这个人,你见过吗?”左丘煜又把神秘男子A的照片拿了出来。

刘栋看后依然摇头。

“你烧的尸体都是哪来的?”吉喆继续问。

“哪的都有,大部分都有附近村里老人的,也有猫狗之类的。”

“没有其他人的?”

“没有。”刘栋十分肯定地说。

“尸体烧完的残骸……”

“都当肥料养花草了,也有一部分装走了。”刘栋说。

“这屋子是你自己盖的,花了不少钱吧?你哪来这么多钱?”吉喆继续问。

“攒的。”

“干什么攒的?就靠监狱里工作赚的那点钱?”

“打工,给人当保镖。”

“给谁当保镖?”

“老家那边做买卖的,叫什么名不记得了,换过好几个东家,钱赚够了就来这边烧尸体。”

“你口才不错啊,平时没少练吧?”吉喆笑着问。

“谢谢,为了生活嘛。”刘栋呵呵一笑,就像根本没听出吉喆话里夹带的含义。

审问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吉喆和左丘煜转着圈地套词,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刘栋总会立刻回答,但问到关键的地方,他要么不出声,要么就回答“不知道”,审问的最后结果也没能把焚尸炉的事跟前面的案子牵扯到一块。又因为焚尸房附近没有监控,村里也没有监控设施,左丘煜和陈璐好不容易找到的这条线似乎到这里就断掉了。

当天晚上11点,警队众人返回了东林,左丘煜没有回距离,而是开车先把陈璐送回了家。

到家楼下,陈璐有些不甘心地说:“罗雪娟肯定是在潘家村处理了苍鸿的尸体,既然是要替朋友报仇,就不可能把朋友的骨灰当花肥撒了,她肯定会找地方保存骨灰!”

“先别想这个问题了,从刘栋这个人一出现,就意味着这条线已经堵死了,神秘男子A给自己留了退路,想锁定他,太难了。”左丘煜同样失望地说。

“那明天我们做什么?继续去找罗雪娟吗?还是按照允烈建议的,从孙贤坤身上入手?”陈璐问。

“现在也只能查孙贤坤了。”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当年夏令营举办的地点?那里对孙贤坤来说应该非常有意义吧?他的第一次!”陈璐说。

左丘煜却摇摇头说:“夏令营不是,孙贤坤的第一次作恶,身边绝对不会有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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