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意外……”允烈品着左丘煜的这句话，用力点点头说：“好像有点那个意思！孙贤坤之所以在他爸爸眼里一事无成，也有可能不是因为他爸对他的要求太高，可能他确实没这个能力。”
“他有可能对自己有着盲目的自信，但这种盲目会让他露出破绽，而且他未必会意识到这个破绽！”左丘煜说。
“所以，机会就在这了，如果真有一场他导致的意外发生，最可能的应该是初中了。因为初中生做事最没分寸，最容易惹祸，也最容易脱罪不受影响。”允烈说。
“结合6月这个特殊时段，学校没有放假，所以去他初中了解一下，应该能有发现！”左丘煜说。
两个人一唱一和，接着一块站了起来，兴奋地看向陈璐。
“所以，接下来要我喊‘出发’吗？”陈璐笑着问。
“出发！”左丘煜笑着抢过了陈璐的台词。
孙贤坤的初中是东林实验中学，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但查一下历史档案，还是能查到孙贤坤的名字。
97年，孙贤坤入校，在档案资料里甚至还能查到孙贤坤入学考试的成绩，是全学年第702名，那一年入学的初一学生，总共1000人。
负责接待左丘煜他们的档案管理老师说：“学校从93年开始，每年招生都是1000人，27年来，除了个别情况导致有一两人的出入，基本都维持着这个大数。一般，学校是正常通过考试成绩招生700人，另外有300个自费名额，就是学费会比正常生高一些。当然，自费也是有录取线的，不是随便什么人花钱都能进，这也是为了保证不影响其他正常入考生的学习质量。”
“按你的说法，孙贤坤还是自费生里升级不错的呢，第二。”允烈笑着说。
“97年的事情了，我实在记不清楚，不过自费生里702名，就说明正常考试也很可能考进实验一中。以东林的整体教学水平来看，实验一中算是第二好的初中了，每年招生有限，有些发挥差一点的，走自费进来也没什么，每年中考都有一些走自费渠道的最后成绩非常好。”档案老师说。
“那孙贤坤的高考成绩怎么样？”允烈继续微笑着问。
“我查一查当年几所重点高中的招生分数线。”档案老师一边说一边查看电脑，“一般中考之后，学生考到哪个高中了，我们都会有记录的。孙贤坤这边……哦，他是考进了市一中，这次不是自费，是凭成绩考进去的，比录取分数线高了30多分呢。”
“这么看来，孙贤坤在初中的时候成绩不错啊。”允烈笑说。
“具体的历年考试成绩我这里就看不到了，但也有一些简要记录，比如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之类的，孙贤坤都得过。”
“那，在他读初中这三年里，学校有没有发生过意外死亡的事件，大概在6月份。”允烈继续问。
“97年6月吗？”档案老师眨巴了几下眼睛，连查都没查就摇头说：“没有。”
“你不用看看？”陈璐忍不住指着电脑问。
“不用啊，因为我们学校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死亡事件，从来没有过，如果有的话，那学校基本也别想办下去了。”档案老师理所当然地说。
“你在这学校工作几年了？”左丘煜看着档案老师那张年轻的脸，冷静地问。
“我……我从08年开始……但这跟哪年来的应该没关系吧？我真没听说学校里闹出过什么人命官司，而且档案里也确实没有。”档案老师十分肯定地说。
“学校里有没有从97年就一直在这的人？”左丘煜问。
“好像……好像就是大门的秦大爷吧？”档案老师模棱两可地说。
站在窗台旁的允烈探头朝校门口看了眼，伸手指了指外面的收发室问：“是在那个圆顶小屋吗？校门口那个。”
“对，他应该在的，天天都来。”档案老师说。
“我知道，来的时候还跟他说了几句话，是不是头发向后梳，个挺高，还穿个西装。”允烈笑呵呵地描述说。
“对对对，学校要求教职工仪容仪表，连门房也一样。”档案老师点头说。
三人出了档案管理办公室，就直接下楼来到门房。
在门房里，秦大爷正悠哉地坐在床边，抽着烟滑动着鼠标，桌上的电脑音响里传出熟悉的斗地主音乐。
左丘煜走过去敲了敲窗子，老头一激灵，抬头看了看窗外，赶紧关掉了游戏，起身整了整衣服，小跑着过来开了门房大门问：“要问的都问到了吗？还用我做啥事不？”
“你在这学校工作多少年了？”左丘煜自己掌握着节奏问道。
“我啊？那可有年头了。”门房大爷指了下自己，咧嘴笑着说：“我今年78，我从54岁就在这边上班了，你算吧。”
“24年。所以97到99这三年里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导致死亡，你应该知道。”左丘煜说。
秦大爷一听“死”字，刚刚笑呵呵的表情顿时收了起来，紧张地压低声音问：“这事你们听谁说的？”
“所以，确实出过事，对吗？”左丘煜进步追问。
秦大爷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犹豫着挠了挠头，紧锁着眉问：“你们到底想干啥啊？”
“我们查一个案子，可能和当年发生的意外情况有关，你只要告诉我们当年出了什么事，地点在哪，这就可以了。”左丘煜说。
“哎，这个事啊，要咋说呢。”秦大爷又咔嚓咔嚓地挠了几下头，犹豫了一会才说：“其实这事当年闹得还挺大的，看你们都挺年轻的，估计那时候你们还是小孩呢，肯定不知道。其实不是意外，就是学生打架，好多人打群架，有校内的，校外的，乱哄哄全是人，那次好像死了两个小孩，受伤了也有十几个，当年的校长为了把这事压下去，好像跑了不少地方，花了不少钱呢。不过，也都是20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学校里的人除了我全都换了，你问现在的人，估计都问不出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