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对赵良说:“爹,你们瞒的了别人瞒不了我。我知道你们在山里还有好几个秘密粮仓,当初刘山都告诉我了,反正粮食多的是,你偷偷运回点来不就成了。谁爱吃谁吃,反正我是吃不了那扎嗓子的糙米,我要吃白米。”
赵良不由得有些埋怨刘山,当初千叮咛万嘱咐谁都不让告诉,自己还特别叮嘱了刘山,他耳根子软,怕老婆,结果还是没瞒住。又想到山里的那些粮食就是最后的保命粮,说什么也不能私自开启,否则开了这个头以后就刹不住了。
想到这儿厉声说道:“大家都吃得,你爹娘都吃得,你怎么就吃不得,不都是一样的人吗?谁跟你说山里有粮仓了,以后不许再胡说八道,要是让我听见你再说什么粮草不粮仓的,你就滚回你婆家去。”
赵婉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待遇,一时间被骂的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随即又镇定下来,慢条斯理的说道:“ 爹,你可真是糊涂了。你干什么这么死心塌地的给那个张晓涵卖命,你对她这么忠心,可她怎么对你的,明明有大批的粮食,却舍不得让咱们吃,只让人吃些难以下咽的糙米。他们一家人躲在家里肯定天天大米白面、鸡鸭鱼肉的吃着。”
赵良听完气得胡子直抖:“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想当年咱们全家走投无路,是夫人好心收留了我们。这些年对咱们家算得上仁至义尽了,以往年景好的时候,我和你哥还有刘山的工钱每年都是最高的。这几年世道不好,连年战乱,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还能像咱们这里一样能吃饱穿暖。我和你娘这些年纵着你惯着你,到养出祸害来了,怎么一点儿感恩之心也没有。想当年你做出那等丢人现眼的事儿,夫人都没和你计较,你如今到诋毁起夫人来了,你…你…你…”
赵良气得把手举起来又落下,举起来又落下,如此反复三四次,最后终究是下不去手,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身上,长叹了一声,坐在凳子上低头不语。
赵婉一看这招行不通,面色也柔和起来,温言软语地对赵良说:“爹,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对,我说错话了,不该惹你生气。从小到大,你和我娘都最疼我,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哎!我这个身子也是不争气。别人都能吃的下去,偏我就咽不下去,你看看我这才几天都瘦成什么样啦。爹,我饭量小,也吃不了多少。大宝和小宝现在不是能吃白米吗,你给他们领的时候多领点不就成了,就说他们长大了,饭量见长,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赵良对这个女儿也是打心眼儿里心疼,刚才不过是看她实在不象话才出言训斥,如今见她主动认错,一腔怒气顿时就便烟消云散了。
想想她说的话也觉得可行。平日里赵婉又不怎么干活,每顿饭就象猫食一样,吃不了多少。赵猛的两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每天跑来跑去,饭量比她姑姑也不小,到时候给两个孩子领白米的时候多领一点儿别人也看不出来。
赵良思来想去,也只能这样了。山里的那些秘密粮仓,他是决计不敢动的。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粮仓是他们最后的底气,是最后的一层保障,也是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