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光照射在未消融的初雪上,冰面上泛出莹莹的光。
秋粟睁开疲惫的眼睛,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她穿好鞋,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门。
院中白雪皑皑,花在地下沉睡,树木已经没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一位身穿白色僧袍,身形清瘦的和尚拿着一把比秋粟还要高的扫把扫着院子里的积雪。
“施主,既然您醒了,那就请赶快离开吧,本寺皆是男子,施主不便多留。”清冷的眼眸里夹杂着不容置疑的神情。
“恩人,你不要赶我走,我……我可以帮你扫地、做饭。你要是赶我走,我……我会死在外面的。”秋粟拽着他宽大的衣袖,央求的声音像幼猫的呜咽。但这并没有使他心软,他轻轻拂去那只拽着他衣袖的小手,说出毫不留情的话语。
“施主,贫道法号玄真,这寺院不是您一女儿家所待的地方。我会给您足够的银两,请您趁天亮赶紧出发。”
佛教之人,慈悲为怀。
他低头,看到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面续满了泪水,小小的琼鼻和元宝耳朵冻的通红,粉嫩的嘴唇也变的苍白起来。她软糯的嗓子带着哭腔对玄真求道:“我求你了玄真,不要赶我走。实在不行我给你当娘子,我……我…我给你生宝宝。只要你不赶我,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什么都不会,有了银两也没用。所以我要是出去了,会被骗的。”
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玄真心里罪恶感爆棚,不知是因为秋粟的语气太真挚还是太傻,玄真竟不忍心继续赶她走。可寺院确实不是女子可以待的,他顿了顿说到:“你确实不能继续待着。”
秋粟的眼泪立马就落下。
“不过,我可以把你送回去。”
秋粟蝴蝶似的睫毛挂着泪珠,红红的眼睛愣愣的看着玄真,随即破涕为笑。
看着面前这个哭成小花猫的小人他想说的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问道:“家住哪里,可有什么亲人,你
……叫什么?”
似是怕玄真反悔,秋粟立马答到:“我叫诸……叫秋粟,是跟父母出去游玩,不小心走丢的。家住……京都。”
“走丢?他们为何没有找你?”玄真看着她的眼睛。
“我……我也不知道……”
看着秋粟不自然的神情,他没有多问。
“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啊?现……现在就走。”
“怎么?你不想?”玄真凝视着她。
“没!没有!这就走!”秋粟立马否定。
夜晚,繁星点缀在深紫色的夜空,静谧的夜晚不妨有个小拍拖。
“玄真,你走慢一点。”
“玄真,我脚疼。”
“玄……唔……疼。”
秋粟的脑袋一下子撞到他清瘦宽阔的背,凸出的蝴蝶骨正好怼在她精致可爱的小脑门上,让她白皙的额头出现了一块明显的红肿。她用手揉揉,晶莹的泪珠续满了眼眶,黑曜石般的杏眼一下子变的红红的。她就这样委委屈屈的看着玄真,仿佛他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看得直叫人心痒痒。
“那个,对…对不起。天黑了,我去生火。”说完便慌忙走开。看着他同手同脚的动作,秋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听到她的笑声,玄真更加慌张。一抹绯红悄悄袭上了他的耳朵。
噼里啪啦的火焰温暖了奔波一天的两人,也诱发了某个人体内的小恶魔因子。
她慢慢挪到玄真的身边,向他的颈间呼出一口幽香。坏坏的说:“玄真大师很热嘛~耳朵都红了~”
玄真本来就脸皮薄,被她这么一挑逗脸就更红了。在他转头的瞬间,清冷的面庞轻轻擦过少女的嘴,整张脸红的便像一只煮熟的虾,连脖子都变的红了起来。
“施…施主,明早还要赶路,我……我去一旁歇息去了。”说完便离开秋粟几米远的距离,到一旁默默念叨清心经。
秋粟也没有想到,她只是想逗一逗玄真。可是她却轻薄了玄真,哎哎哎,明明是他轻薄我才对。哎不对不对我才不要他轻薄我。真是的怎么搞不清楚了呢?
想着想着她便进入了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