茌栒现在很懵,是的很懵。他今年十七岁,茌栒觉得他的十七岁,应该是和朋友谈天说地饮茶杀棋。在街上游玩,然后撞上一位姑娘,四目相对一见钟情,与其白头偕老的故事。
可是现在他家破人亡,被人追杀。与唯一的妹妹失散,貌似老天觉得他还不够惨。眼前自称是他三叔的人告诉他,他还不是亲生的。
荒谬,茌栒觉得不可能。父亲母亲一向疼他,他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南宫阡肯定是在骗他,给他随便吃了药,还编出如此大的谎话。若他的眼睛与常人不一,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知。
“够了,你别在骗我。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更没有什么三叔。”茌栒朝南宫阡吼道,转身便要走。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想复仇,那你告诉我,凭你一人之力如何复仇?刚才来的人,个个身手不凡。他们的主子是当朝宰相,你一个小毛孩儿如何与他相斗。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也只有我愿意帮你。”
他说的对,茌栒现在孤立无援。又有外人追杀,在这个世上苟且都有困难,又如何谈到复仇?
南宫阡一改刚才完世不恭的做派,十分严肃的说道:“南宫家世代以来嫡系血脉的子孙都天生异瞳。只有南山翼草做成药,才能掩饰住真正的瞳色。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方便隐藏身份。这个药方民间皆有流传,茌家能知晓并不奇怪。况且大哥定然是嘱咐过的。每日在你的三餐茶水里加些,自然能瞒过你并替你隐藏身份。你是我大哥南宫灏的孩子。你的母亲是凤楉,她生你时难产,早已去世。后来你父亲遭人陷害,权势尽失。还好大哥心思缜密,早些年就将你母亲送去了江北无人知道你的出生。大哥被害后,并派人把你送进了茌家。不久后便在牢狱里自杀。”
南宫阡长抒一口气,皱着眉头,脸上毫无血色。眼里藏着深深的痛意,深吸一口气,肺里像是刀绞一般,继续说道:“我当时年纪尚小,大哥与南宫隶也就是你二叔素来不合。南宫隶甚至巴不得你父亲早点死,家里无人能护你周全。大哥把你送去茌家,你反倒可以自在生长。不用像我和大哥一般,从出生开始便是每天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茌栒听后,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想笑。笑意蔓延到嘴边,却又笑不出来,脸上显现出一副十分怪异的表情。
心里泛起一丝苦意,不断蔓延扩大,不停侵蚀着茌栒身体。茌栒的眼里泛上一层薄雾,他抬头看向天空,月亮出来了带着群星一同闪耀。
他望着南宫阡,小声说着:“你说我是不是个灾星啊,我的生母因我而死,生父不久之后又不幸被害。现在,父亲母亲也为救我而死,我是有多大的煞气,才会让身边一个个人都离我而去。”
少年的声音很小,带着无尽的哀伤。让人听着很是心疼。少年的眼里带着倔强与伤,让人触碰不得。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世?你不是告诉我,当时你年纪尚小吗?”茌栒问道。
“你的存在也是我近日查到,当年大哥留了封信给我,可是被人半路截了去。隔了十多年,我才找到那人。我知道你在哪后,便快马赶来。哪只茌家被灭了门,我循着印记一步步找来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护住你的父母。走吧,别在这耽误时间了。”看着虚弱的茌栒,南宫阡将他一把抗起。
“帮我个忙,找到我妹妹。求你了。”说完这话,茌栒便昏死过去。
“喂,喂,你别晕啊。臭小子,你怎么这么重?我去,要命啊。”南宫阡哀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