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弟子正一眼不错的看着赵旭炎与许韵征的战局中尘土飞扬,花草凌乱,两大高手当真是用尽浑身解数也奈何不得对方,众人正看得兴起,两人的打斗却戛然而止。
天空中形势瞬间就发生了变化,有一僧袍老者站在两人中间,而他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来到,却没一人能看清。两人忽然被一股气流阻断,完全不能自控的被包围在两个灵力球中,无论是院中的看众还是被阻隔的两人皆是惊异无比,仙尊级别的高手已是世间罕见,而在两个仙尊级别的高手对阵中能毫无察觉瞬间就控制住两人,如对付戏耍的孩童一般轻松,这种能力已不在世人的理解范围之内了。
老僧气定神闲,只一挥手两人就向地面的空地而去,地面轰隆一声,众弟子皆感觉地面一阵颤抖,竟如经历了一场短暂地震,两人落地出转瞬就是两个半米多的深坑。老僧未做任何多余动作只收了灵力,向许氏太夫人身后飞去,仍颤巍巍的站在太夫人身后,众人如何惊愕丝毫与他无关。
许韵征在战局中被老僧阻拦已知此番必是惊扰了母亲,落地后即向许氏太夫人而去,身前站定拜伏于地,“母亲在上,儿子处事无能,惊扰了母亲静修,是儿子不孝。”
“起来吧,我已经听这孩子说明了经过。”说完指了指身侧的高瑥,“不怪你,我来与他言语。”
“太夫人。”赵旭炎向许氏太夫人那边走了几步,拱手敬了一礼,他战局中被拦,已知今日这战是打不下去了,看到许氏太夫人他心里极不自在,此番故事我们容后再提。
“我已经听你徒弟说了大概,今日之事是我许家有愧”
许韵征急忙打断,“这是如何说的?我许家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原来,自赵旭炎一行来到许风渊言语打斗了这许久,还根本没有机会向许韵征说明事情原委,许韵征与赵旭炎打了一架也是从始至终不解其意。
“运诚,你来给许家主说一下。”赵旭炎转头叫来苏运诚。
苏运诚一番解释,许家众人方知此事由来,但此时祸端许佑晴已不在许风渊,许韵征也是无可奈何。
“此事是我许家不对,是我许韵征教女无方,我即刻派弟子去捉拿这孽女,捉回来就送到陵越山,任凭贵派处置。”
“许韵征你说的轻巧,睿儿是我从小养大的,当亲孙女儿一样疼爱,岂是你们想杀就杀的?你今日纵了那孽女而去,想是怕我们报复,我当我是傻子吗?会相信你这番应付之言?今日你不交出许佑晴,我就闹得你许风渊不得安宁”
“赵掌印,我已说道这个份上,是诚意所致,绝不是随意谎骗各位的。”
“许韵征,你不要摆着谦恭之态行哄骗之事,今日我定是要许佑晴血债血偿。”
“赵掌印,我已说过,许佑晴已逃。”许韵征一时气愤,说道“你今日就算把许风渊翻过来也捉不到她了,就算我许家有亏于你也不是你这般耍闹的。”
赵旭炎还要再言,被许氏太夫人拦住“赵掌印,韵征此言非虚,他也不是那不讲道理,骄纵孽女的人。”“你我几十年交情,虽不及亲身兄弟姊妹般亲厚,到底不是有些情谊的,我今日用性命相保,来日捉回那孩子定送到陵越山,此言你可信?”
赵旭炎直看着许氏太夫人,想过无数过往,此刻心内百感交缠,竟不得言语。
“师父,我觉得太夫人此言非虚”高瑥来到赵旭炎身旁,悄声说道,“就算他们许家不抓人我们也可以自己抓去,总归这笔账是不会轻易了了的,不如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赵旭炎转头看着高瑥,一时竟没有了主意,回头看着素睿,问道“睿儿,你说呢?”
“我觉得师父说的对,毕竟伤的是许佑晴,与他人无关,今日我们无论闹的怎样,也伤不得她分毫,也是没意思,还是回去吧。”素睿伤势未愈,一番话说完气喘不已。
“这就是韵之养的孩子吧?”许氏太夫人看着赵旭炎问道。
赵旭炎点点头,示意素睿给许氏太夫人请安,素睿扶着瑶月向前两步,略福一福算是见过了,她听完了养父母的整个故事,对许家并无好感,也不见有多少尊重,不过看在许氏太夫人年纪才见了一礼。
“好孩子,教你受苦了,今日之事我定然会让佑晴给你个交代的。”说完随手在衣袖里拿出一个瓷瓶,“这个是先夫从妖界巫医手中得的,可治病,可续命,也可提升修为,统共也不过得了三枚,这是最后一枚,且送与你,就当是我许家的赔礼吧。”
“这…..”素睿不想有此言,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拿着吧,太夫人也是好意。”许韵征听说她是许韵之养女,心内也是不好受,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他有愧疚,有爱意,也有万般不舍。
素睿看了看赵旭炎,赵旭炎点点头她才接过瓷瓶,道了声谢。
“今日就不要走了,留在许风渊,看看你娘亲曾经的家。只要你愿意,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老太太我就是你亲外婆。”
“太夫人好意本不应辞,但我与娘亲一心,既然娘亲活着时就离了许家,我也不得不顺从她的心意。”素睿收了药,听许氏太夫人之言,也知他们是好意,但终究心内还是怨的,她扶着瑶月的手跪拜于地,“娘亲已逝,无法在太夫人身前伺候,她心内必是难过的,我替娘亲跪拜太夫人,望太夫人身体康健。”说完磕了三个头,直到许氏太夫人身侧的丫头和瑶月双双扶了她才缓缓站起。
“好孩子,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来许风渊找我。”许氏太夫人眼内含泪,伸手摸了摸素睿的头顶,点头向赵旭炎示意了一下就扶着丫鬟的手走了,缓步而去,身形竟略见萧索。
一众人等心内皆是五味杂陈,此番混乱最终也不过讨了个没趣,赵旭炎率弟子辞了许韵征就往陵越山而去。
入夜,陵越派掌门陵虚子房内,高瑥背着众人悄然来此,此刻正坐在陵虚子对面回话。
“以你之见,素睿之事许家究竟知道多少?”陵虚子听完高瑥的一番叙述问道。
“许韵征是一概不知的,只是这太夫人却不好说,从始至终都一丝没漏。”高瑥仔细斟酌着白日所见回道,“恕弟子眼拙,当真是不好下定论。”高瑥说完就起身一拜,陵虚子扶了他的胳膊没让他拜下去。
“也怪不得你,许家这个太夫人曾掌家十几年,又运筹帷幄这几十年,其心深沉似海,根本就不是轻易可以看透的。”
“弟子派了百余弟子悄悄埋伏在风栖山下,回来后收到了师烈一行六人的消息,他们跟随许佑晴与许景彰向北而去,尚不知他们准备去哪儿,但是许景彰是一路背着许佑晴悄悄走的,以我猜想,此番逃走可能是许景彰一人的主意。”
陵虚子抬眸看着高瑥,点了点头,说道“不乏这种可能性,用了销蚀,我就不得不担心背后有魔界的手脚,此番让旭炎过去胡闹,也是想试探下许家的虚实,如果许家与魔界勾结,那后果不堪设想。”
“弟子晓得,以后各家我也会多加注意的。”
“恩”陵虚子点了点头,高瑥办事他一向是放心的,两人有详细商量了一番后续的部署,以防魔界渗透到陵越派。
转眼就是一月有余,素睿的身体已然无恙,她靠着自身修炼灵力,将体内各处杂乱的灵力凝练精纯,不仅身体恢复如果,修为也更加精进了。
回来后素睿就将许氏太夫人的丹药转送了褚清寒,于她而言多少丹药都不如褚清寒来得重要,毕竟丹药只有一颗,而褚清寒却是有无尽潜力的。
褚清寒拿回丹药后用九幽冥火炙烤,逐一提炼出药物成份,已然铭记于心,只是现在陵越山药物不足,无法炼制,只有未来悉心寻觅配齐了药物方可炼制。
回到陵越山后的一日,顾昊宇忽然问褚清寒道,“为何瑶月要叫你主子?”
余者几人皆是一阵错愕,苏运诚与沈莫离当日是听到瑶月如此称呼的,只素睿当时已被劫并不知情,问道“主子?我怎么没听过?”
苏运诚跟她解释了一番当日的情形,素睿更是不解的问道,“瑶月可是瑶家家主的亲侄女,怎么会这么称呼呢?”
众人目光集中在瑶月与褚清寒身上,瑶月低着头未敢言语,褚清寒想了一阵说道,“是有一般缘故的,现在还不好跟你们说,等以后你们去了瑶家再与你们细细解释。”
顾昊宇几人素知他的性格,他若不想说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结果的,当下只得作罢。
瑶月与沈莫离暂留陵越山修学,而在他们之后也有几家游学的弟子陆续来到陵越山,分别是苍生派:坤锐、樊玉;瑶氏:瑶清风、瑶清云;窦氏:窦凌霄;苏氏:苏正、苏洪。素睿被袭之时樊玉不在苍生派,听说坤锐来游学遂特赶来探视,也是为表一番心意。樊玉此人从不争名,也从未参加过各派的试炼,但其人好义重礼,在修仙各派中也是素有侠名,虽然他不在游学名单中,陵虚子特令他常住此处,与顾昊宇等人一般待遇。
自此后各家少年同吃同住,日日修行不辍,两三月间感情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