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卢登少爷。”小纳什激动地说道。经过一周的烧制,他终于从云石中提炼出了生石灰。生石灰质地柔软,颜色为雪白色。卢登取出了其中一些,加入水,很快就能看到生石灰与水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大量的热被放了出来。
这样看来,这些生石灰达到了卢登预期的标准。
“你做的不错,小纳什。”卢登称赞道,“我有个提议,以后跟我混怎么样?”
小纳什算得上一个人才,从这一周的时间就能看得出,而且他自称精通打铁,说不定在这方面的造诣也有超乎常人的地方。
“啊,您是说我以后可以在您手下做事了?”小纳什张大了嘴巴。
卢登点头,再次肯定。确定了卢登的意思后,小纳什几乎疯狂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被一名贵族邀请了,能不激动吗。“我愿意,我愿意,我想当愿意,我会一直在您身边,陪着您,为您做任何事,只要是您要求我做的,我都愿意!”他一口气说完。
卢登眼角微微抽动,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算了,他撇撇嘴,是那个意思就行了。
处理好生石灰后,约瑟夫告知卢登克洛伐伯爵正找他。
当他来到宅邸大厅时,他发现克洛伐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应该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吧?”克洛伐喝了口咖啡,然后将目光集中到了卢登身上。
“为了吃晚饭,还是一家人谈谈话什么的?”卢登轻松说道,他注意到正好二哥丹尼斯也在场。
“你说什么傻话,这种事我还需要特意去叫你?好了,我现在给你说清楚了,你知道现在过去多久了吗,我让你去那些村子里缴纳粮食,结果呢,到现在你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到底有没有想要做好这件事?要不是你二哥丹尼斯提醒我,还真不知道你要隐瞒我多久。”克洛伐吐字快速,一口气说完这些话。
卢登看了眼丹尼斯。所以说,这个告状的人就是他二哥了,有趣的是,他二哥怎么会知道他的进度的。这明显就是在告诉卢登,他被监视了。
不管丹尼斯是出于什么目的,就他这个动机,都足以让卢登产生戒心。但现在卢登不会直接把话挑明,若是他确定丹尼斯有心害他,他不介意狠狠还击过去,什么兄弟情,也不值一提。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我在问你呢。”克洛伐追问。
“不,我在想,您对这件事的态度。”
“粮食缴纳这件事,你还想商量什么?约瑟夫应该早就提醒过你。”
的确,很早之前约瑟夫就说过伯爵大人在这件事上,态度十分坚决,没什么好协商的。卢登很清楚,他接着说,“您说得没错,我只是想确定下您的意思,现在我想我可以告诉您我的想法了。”
“您说过,缴纳粮食的数量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变化,也就是说您每一年的收入都是固定的,可我是知道的,兰纳堡周边的几位领主每年的纳收量都在增加,为什么就您的没变?”
听到这里,克洛伐不高兴了,横起眉头,“你拿着我和那些家伙比较,是想惹怒我吗,你知不知道,我领地下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废物,我要是和其他领主互换,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不,结果还是一样,因为从本质上来说,作为统治者的您没变,您依旧会走老路。”
“卢登,你这是对父亲大人不敬,你真是越来越不懂礼仪了。”丹尼斯找好时机说道。这些话他听着都心惊胆战,他太了解他父亲了,对方可是听不得这种刺耳的话的。
但为什么卢登就敢说呢,难道他脑子坏掉了吗。
卢登望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克洛伐,不慌不忙地接着把话说完,“您也许从没好好想过这个问题,我想您不是不想每年都提升粮食缴纳的数量,或者说,您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会有人因为吃不饱而饿死,这会毁了您的名声,被其他贵族知道了,一定会嘲笑您。您很看重面子的,我说的没错吧。”
克洛伐面色铁青,但卢登的分析都说对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个三儿子将自己看得这么透彻。被人揭穿的感受很糟糕,但想起卢登这段时间发生的改变,克洛伐却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强行将火气吞了下去。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个儿子了,“继续说。”
“呃,父亲大人,您不生气吗?”丹尼斯疑惑地望着克洛伐,这样的结局怎么和他的预期不一样呢。
“听他说。”克洛伐低声道。
丹尼斯不敢多嘴了,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不公平,以前他顶过一次嘴,但被臭骂了一顿,而且还扣销了一个月的泰勒币。
“很欣慰您愿意听我说下去,父亲大人。”卢登心头稍微放松了些,“现在,您将有机会提高粮食缴纳的数量了。”
“没错,我这些天可没有闲着,我找到了方法,可以让粮食的产量提高,但条件是您得放弃这个季度的纳收,不然那些村民会熬不过去的。要是没了他们,后面的一切都不用想了。”
克洛伐一愣,“你真的不是在瞎说?”
“伯爵大人,少爷确实没骗您。”约瑟夫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朝着克洛伐行了个标准的礼,“我亲眼见到少爷和那些村民沟通,找到了提高产量的方法,那些村民都很信任少爷。”
有了约瑟夫的保证,克洛伐心中的质疑当即消减了许多。“既然约瑟夫都这么说了,我不介意听你详细说说。”
“约瑟夫,拿张羊皮纸,还有笔墨过来。”卢登吩咐道。
很快,约瑟夫将这些都拿了过来。卢登没花多少时间,便在羊皮纸上将大棚的设计草图画了出来。
克洛伐一头雾水,他盯着羊皮纸,完全看不出卢登画的是个什么鬼东西。卢登觉得自己已经画得相当简单明了了,前世的他可是学美术出道,说他不懂绘画,那简直说笑了。
他摇了摇头,只好指着羊皮纸,一点点向克洛伐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