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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宁有种乎

吃五谷杂粮,需衣食住行,谈钱并不丢人。小马哥说‘我这人对钱没什么感觉’简直就是屁话,他忘了哈巴狗一样给小RB美国鬼子装孙子拉投资的嘴脸。谁都知道咋回事并不说破,静静地看他装逼,如同围观江湖艺人敲锣耍猴,必要时喝一声彩倒也无妨。

浓眉哥得偿所愿拿到了心仪的球鞋,大气的同桌又给他奖励了一个篮球。

于是乎,少年这几天意气风发,带领一班小弟呼啸如风,开发出不少令人眼花缭乱的球技,引领街球之先河。附近几个学校的篮球场约战无数,逐渐在金陵不大的篮球圈里混得风生水起,交了一班志同道合的朋友。

这两天,浓眉哥课余时间都泡在学校篮球场,带领汇文中学篮球队合练,准备参加中秋节‘国立第四中山大学’举办的篮球邀请赛。

教育长这次大方了一回,给球队装备了背心裤衩大力支援。

消失了快半月的邝大爷带着几个神秘的客人回来了,低调入驻安乐酒店。

中秋节当日,燕子矶花石塘花爷古朴的老宅,请来安乐酒店的名厨置办了一桌别具一格的‘长江三鲜宴’,五老宴请的对象就是这几个神秘的客人。

客人一共六位,为首的是一对年近花甲的老夫妻,老者腰板挺直步履稳健,几道刻满沧桑的皱纹下一双鹰目灼灼有神,一口带有南洋风味的潮汕话讲得晦涩难懂,身边年过而立的青年不时兼做翻译。

他就是邝大爷邀请来的嘉宾南洋橡胶大王林连登。

陪同老夫妇随行的还有他的次子林耀宗、李管家还有两个精干低调的保镖。

宴席的座次极为讲究,上席是花爷和林胶王,左手是老校长、局座,右手为林老夫人、李管家,对面是邓老爷子、邝大爷。

花爷身边站立着甘光复同学,林胶王身边站立着林耀宗,分别担任翻译官的重任。

看到这样的安排应该能猜测到李管家的身份不仅仅是管家那么简单。

看到这里,诸位都能猜到这些客人想必是专程为金玉满堂金丝楠木而来。

果然,这位李管家另有身份是南洋有名的收藏大家,对名贵家私老料有极深的造诣。

辛亥革命大旗一举,几千年的封建王朝轰然倒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五老自然不会对频繁变换大王旗的各路军阀有多深的忠诚可言,当然就不会傻乎乎拿这些宝贝去表什么忠心。

于是乎,五个老狐狸加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小狐狸,暗夜密谋,悄然隐瞒了旧仓房的发现,打死也不会让其旁落他手。

接下来的一切郎有情妾有意水到渠成,身价三亿的南洋橡胶大王开出三十万大洋的高价,收购了金玉满堂金丝楠木和基本全套的满清贵族家私。

生意不能做得太满,双方最终以299999的价格成交,也留下一段只能讲给土地爷知晓的佳话。

期间林胶王兴致勃勃参观了花石塘的弹弓生意,花爷还陪着李管家祭拜了八百年前的祖宗。

看到花爷小九哥弹弓上的拉皮,林胶王笑得地动山摇惊起一天鸟雀:“李老哥,你这让我做橡胶生意的难堪啊!”

“哪里哪里,让老弟见笑了,这是我和小九哥凑凑合合做着玩的小生意,与你相比不值一晒。”

当林胶王详细了解到小鱼儿弹弓,从起源不到一月的功夫就已经扩展到成-都府到长江口的广大区域,隐约形成规模,已经给参与的学生和村民带来上万大洋收益时,他拍拍甘光复同学的肩头说道:“雏凤鸣于幽林,小荷初露尖角,老朽看好你。”

“林爷爷,小子不敢当,您老才是学生的榜样。”

“哈哈哈哈!”林胶王老怀大慰:“耀宗啊,你要多与这位小老弟交往,顺便帮他解决一下弹弓拉皮的问题。”

“林爷爷,太谢谢您了,您老这可是雪中送炭,下了场及时雨啊!”

…………

林胶王夫妇在花爷家客房休息的间隙,五老一小一帮狐狸召开了分赃会,5999留给老木匠作为其他参与者的封口费,其余三一三剩一,每人瓜分49000大洋,已经按三比一的汇率兑换成了上海花旗银行的美元现钞,当场兑现。

“五位爷爷,您们信任小子吗?”

没给老头们聒噪的机会,甘光复同学已经接着说道:“您们是不是想着把这笔钱装到瓦罐里埋到地底下留给子孙或者是防老呀?”

“切!埋地下虫噬鼠咬还有受潮腐烂的风险,存到银行多稳当,还能吃利息!”

“三瓜两枣,有区别吗!”

甘光复同学化身小九哥不屑一顾:“要不您们都拿出一部分,咱们再合作一把,多的小子不敢说,一年翻一个跟头还是有把握滴!”

几个原本端了几盅,斜躺横卧寻求舒服的老头‘呼啦’一声全部坐了起来,个个像打了鸡血:“有啥好生意,别特么卖关子,快点说来听听。”

一看老鳖上钩,小九哥乐不可支:“办文具厂,先主打文具盒生意。销售不进店铺,依然走学生传销的路子,即便是有三分之一卖弹弓的熊孩子购买,我们也会赚他个盆满钵满。

制作文具盒的原料主要是铁皮、弹簧钢,所用机器也不复杂,裁剪机,小型冲压机等,剩下的就是绘画喷彩,咋喜庆咋整。十二生肖、水浒三国西游记人物,可选的题材海了去了,一百年不重样都做得到,我保证孩子们一定会爱不释手乖乖掏钱,哈哈!”

老狐狸们谁都没开口,望着这个妖孽神态各异目的共同,最后都摇头叹息,金疙瘩能识透,银疙瘩能识透,可眼前的这个肉疙瘩识不透呀,徒唤奈何!

几个老狐狸比划着手指打起了哑谜,小九哥懒得理会,知会了一声便出门去找林耀宗说事。

现在,老林家的产业主要有老大林耀祖打理,林耀宗跑采买销售这一块。

最擅长与人打交道的就数这些企业的采购销售人员厉害,时间长了都会练出一双火眼金睛,否则不知早就被浪花拍死在那个犄角旮旯。

小九哥与林耀宗谈得很投机,不一会就敲定了弹弓皮筋的供应事宜,商定不同型号规格。

在商言商,小九哥唤来花爷爷,与林耀宗一厘一厘较劲,爷孙俩大胆赌了一把,敲定了十万把弹弓的皮筋供应合约,虽说价格成本相比原来上涨了五厘,但统一规格的皮筋能拉升小鱼儿弹弓的品质整体上一个档次,自然与旧内胎拉皮弹弓不可同日而语。

随后,又向他咨询了相关机械的事情,林耀宗显然很内行,说的头头是道。

老头们已经达成一致意见,每人拿出两万大洋入股,陪这小子疯一把,就算全赔光也不心疼,反正还能落下差不多三万大洋垫底。

马丹,不义之财如流水,老话一点也没说错。

请来林耀宗商议原料机械购买事项,十二万大洋又回流到他的手中。

谁知事情还没有就此打住,林老太知晓后与老胶王老古董嘀咕了一会,老太太提出要用私房钱参一股,李古董、林耀宗也同样感兴趣。

这可是意外之喜,老狐狸们想都没想就直接看着小狐狸拿主意,因为他们清楚,肯定是林胶王发话看好小狐狸才有这一出,不然人家凭什么一面之缘就信任你!

当然,以林胶王老辣的眼光和暂短的接触取得他对五老一小的认可不存在任何问题,几个老家伙都是响当当的头面人物,绝非蝇营狗苟之辈,不会对区区几个股金动啥歪脑筋。况且,林耀宗也只是看到母亲和李古董参股才临时起意,亦非泛泛之辈。

“林奶奶,李爷爷,林叔叔,学生非常感谢您们对这个项目的认同与肯定。

国都定于金陵,百业俱兴繁华眼见,正是需要民营资本大显身手的时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如果答应您们参股,小小的文具厂显然用不了这么多的资本,但对于偌大的都城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我的几个爷爷与您们一样,带有几分考教学生的意味,那这道考题学生接下了。在学生的眼中目前的南京城可谓是遍地黄金,随便一勺子下去,我不敢打包票是否能捞到狗头金,但捡几块马蹄银还是有几分把握。

但啥事都没有绝对,万一小子搞砸了您们可别怨我,市场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哟,哈哈!”

一听这话,众人反倒安下心来,小小年纪就能看透人心的明暗悟出这样的道理,考教不考教也就无所谓了。

文具厂董事会先成立起来了,董事长由邝大爷出任,两千大洋一股,筹资十八万元,在座的各占百分之十的股份,邝大爷出资三万大洋,占股百分之十五,继续使用已经小有名气的小鱼儿商标,占股百分之一,其余四个点留给职业经理人。

私底下甘光复同学委托林耀宗从美国代购一套小型车床铣床镗床等加工设备以及原材料,特别声明二手设备也行,同时还鼓动花爷爷订购了两套木材加工设备,支付了预估费用后,甘光复只留下不到两千美元的寸头。

职业经理人选,邝大爷推荐了一个叫楚连城的家伙需要考察面试,为此林胶王夫妇又在金陵游玩了一天,直到诸事妥当,才登上林氏从上海赶来的万吨货轮,乘着夜色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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