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源从小修习剑术,算起来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年了,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觉察自己的身体内部出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
伴随着的还有强劲的力量,这股气在他修炼过程中日益强大,起初还以为是错觉,可到了现在已经能够清晰地体会到那股气,以及带来的种种好处。
现在看来,这股气息绝非偶然,因为他在莆田馆长的身上感到同样的气息。
之前两人较量时风间源并没有展现全部力量,想来莆田馆长肯定也藏了拙。
“你这样作弊如果被发现怎么办?”风间源低声说。
看得出莆田馆长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喝了一口酒,眼睛盯着坐在赌桌前妩媚动人的少妇,说:“说话之前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他们什么也说不了,只会想今天这个老家伙运气真棒。”
“可是您也不能做这种事情啊。”风间源的脸上带着些许无奈。
“也没有人规定不能这么做。”
“大概赌场的建设者也没想过会有您这种强者这么做。”也许,嗯,他们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不同寻常的人存在吧。
风间源的心中满是无奈,这位老前辈的实力很强,但是在很多事情上有些不正经,也不会把难事放在心里。
“平宫先生,玩得还算开心吗?”身后突然传来带有磁性的男人声音,语气平缓。
平宫是莆田先生的姓氏,风间源也是刚刚才得知,那香织岂不是叫平宫香织了,叫起来朗朗上口,很好听。
“我又不是第一天来,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对吗,三泽先生。”莆田先生打着招呼。
刚刚打招呼的男人笑着走过来,看不出他的年龄,约莫四十岁左右,棱角分明的脸上透露出坚毅。
这个男人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熟妇杀手,他一登场在场很多女性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当然,这里的人谁不认识您呢,您的到来自然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呀。”三泽逸夫的脸上带着笑容。
“你说好话的功夫真是越来越深厚了,真怕有一天你的剑道水平会超越它,到时你就真的非常强了。”莆田先生话中带锋,他与那三泽先生似乎是旧识,只不过关系却不怎么好。
风间源注意到三泽身后站着的几个人,另外几个他没印象了,只有领头的那个还记得,好像是叫做川澹。
对于川澹他印象颇深,之所以这样,不仅仅是对方看起来身手很好打起来却弱得很,才几下就吐了血,还有一点就是那个家伙的身上带着常人不能比的坚毅。
风间源记得很清楚,当时另外几个人都已经被打趴在地不敢起身,在那样状况下小混混的确被吓得够呛,可是这个叫川澹的人却始终能顽强的站起来。
这种不服输的精神出现在个街头混混身上的确有些令人费解,风间源欣赏有骨气的人,尤其是弱者,所以,作为回报川澹百折不挠的坚毅精神,他破例狠揍了对方一顿,直到不能起身为止。
说是狠揍其实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人类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并不大,尤其是这种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风间源只需要稍稍耗费点精力就能折磨得他们死去活来。
很显然,当日风间源在几个人的混混生涯中留下了极为浓厚的阴影,川澹几人再次见到他的表情是惊愕的,甚至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向后退了一步。
“好巧啊,各位,我们又见面了。”风间源的轻笑着打招呼,笑容很阳光,也很真诚。
可就是这邻家大男孩式的阳光笑容令几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川澹感到恐惧,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电视里看到的故事,有只饿狼从羊圈漏洞里钻了进来,每天都要吃一只羊,并且临走前都要笑眯眯地说:“明天我要吃掉你哦。”
川澹小心翼翼地附在三泽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声音很小,风间源听不清说些什么。
三泽逸夫面色如常,目光移到风间源身上,上下打量着:“小兄弟身手很好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远不如你。”
“三泽先生客气了。”风间源表现出适当的谦虚,彬彬有礼地好像上个世纪的古老绅士。他的语气很温和,可也很难让人觉得是在示好,对于初次见面的人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就是最好的。
“我这个人从来不会说客套话,你的确很强,尤其……”三泽逸夫顿了顿,目光在对方年轻的脸庞上停住,“你还这么年轻。有天赋的后辈就应该小心地躲藏好,静静等待开花结果,世上最危险并且收益最小的事情就是多管闲事。”
“您话里的深意我会细细品味的,毕竟您是前辈。”风间源从这个人的身上感知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如果说莆田馆长的气让人觉得宽厚,那么三泽逸夫的气就是阴狠毒辣的蝮蛇。
隐藏在热带雨林的毒蛇只要开口咬到人就会令人痛不欲生。
“那再好不过了。”三泽逸夫轻轻挥手,身后的侍从立马恭恭敬敬地端出一个木盘,上面摆放着三枚精美的红色筹码。
“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交个朋友,这些就当作见面礼了。”说着,侍从端着木盘走过来。
“呀,不愧是三泽先生,出手还是一如既往地阔绰。这么多钱已经是我那小武馆几年的营业额了。”莆田馆长突然插话。
“您想要的话我也会非常高兴的。”三泽逸夫笑道。
“我看还是算了。”莆田馆长摇了摇头,对风间源眨眨眼睛,“你不是说等下和香织有约会吗?这个时间已经不早了。”
风间源心中暗自发笑,这位前辈真是喜欢搞事情,为了不叫自己收下竟然连女儿都出卖了。不过,即便没有莆田馆长,面对诱惑力巨大的事情风间源也会选择止步。
他一向很谨慎,绝不会收下别人送上门来的好处,那么做会让他损失更多。三泽逸夫是个什么样的人暂时还不清楚,但可以确定不是什么容易解决的人。
“抱歉,才想到和香织有约,既然这样的话就先告辞了。”风间源走出赌场时讶异地发现已经是下午了。
时间总是在人不经意时逃得飞快,莆田馆长非常大方拍着胸脯说午饭他请客,叫风间源随便吃。
风间源还以为是到什么高级料理店吃寿司呢,结果只是在很普通的一家店随便吃了碗猪排饭……
早知道你这么小气我才不会和你一起过来啊。风间源心里叫着苦,这里都不如他与真吾先生的小基地。也就是平时两人经常碰面的料理店。由于两人碰面的时间有限,就索性约定每个工作日的中午都到那里去吃午饭,顺便商讨‘绵羊反击计划’。
“你这样垂头丧气的会让人心不安的。”莆田馆长笑呵呵地说,在他的面前摆着一杯清酒,这杯酒的价格远超炸猪排饭。
“我可没看出来您有不安。”风间源叹了口气,“对了,关于那个三泽先生您知道多少?”
“三泽逸夫?你问他干什么?”
“别管,告诉我你知道的就行了。”
莆田馆长喝了口酒,“那个男人也是这片地区很有势力的人,这附近一半以上的黑道成员都是他手下,而且,你也感觉到了吧。”
“什么啊?”
“别装了,你绝对可以感知到的,气与气之间的感知是非常敏锐的。你能感到他,他自然也能感知到你。所以,即便你们间发生了什么事,他也还是极力要拉拢你。”
风间源点点头,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气这种东西就犹如黑暗中的灯光,在普通人中异常显眼。
“还有啊,他那个人的身后还站着个庞然大物呢,总是做些仗势欺人的勾当。不过也对,三泽家的人都那么干。”
“三泽家?”
“对,就是那个权势滔天的三泽家,你那天模仿的那个人也是三泽家的人。”
风间源一愣,他只记得电视上的议员头发都掉光了,以及说话时搞笑的腔调,没想到那个议员也是三泽家的人。那这么说来,三泽家岂不是黑白通吃了?
莆田馆长见他一副吃惊的样子,神色不悦:“喂,你不会到这个时候还在伪装吧!”
“风间家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