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强的表情很复杂，被刑警押进了屋后，用手指了指卧室处。刑警将他控制在原地，付燕青看了看这间普通的套二民居，家具摆设陈旧，墙上却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大尺度”男女海报，客厅的桌子翻到在地上，杯子和烟灰缸打碎在地上，地上还有一大滩凝固的红黑色的印迹，刑警一看就知道是血痕。
罗志文小心翼翼走进了吴大强所指的那间卧室，在门口竖着耳朵听，里面好像有什么声音，像是电机的噪音轰鸣，时不时还有“吱吱嘎嘎”的响动。
“里边儿有动静！”
罗志文立即伸出右手扶着腰间的配枪，另一只手扭了扭门上的圆陀型锁，卧室门虽然关着，却没有锁上，一把就打开了房门，然后一只手缓缓推开房门，人依然站在原地。
另一名刑警在一旁已经掏出了配枪，双手握枪瞄准着正在张开的房门。
门推开以后，原来是一把落地电风扇一直在吹，风扇头左右摆动，正好一阵风迎面扑来，一股难闻的臭味更加刺鼻，闻上去像是捂死在被窝中的死老鼠味道。
付燕青挺拔的鼻子顿时缩成一团。房间里只有一张双人床，屋内摆设整齐，并没有打动过的痕迹，循着臭味的源头，发现是从床下传出的。他弯下身，发现床下有一包东西，足足一个人大小，外面用一床蓝白格子床单包裹住，他用力拉出这包东西，恶臭难闻。
这时候又过来了两名刑警，一个人拿手机录像，一个人带上手套解开床单，一些陈皮和柚子皮掉了出来，完全解开床单后，一只人的手弹了出来。
尸体上还裹着各种塑料袋，里面装满了陈皮和柚子皮，还有一些樟脑丸在里面，屋子里的恶臭更为浓烈。
两名刑警押解着吴大强来到尸体旁，吴大强瞪着尸体，一点悔意和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这怎么回事？人是你杀的？”罗志文一脸惊讶。
“没错，这狗日的就是被老子杀的，我裹好了尸体打算趁没人来处理，但这里的闲人太多了，我还没来得处理掉尸体及就被你们抓了！”
“你杀了他？”付燕青脸色惶恐，他已经意识到错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杀的……”
“上周五晚，大概十点多吧，老子先是勒晕了他，然后用烟灰缸砸他的头，连续砸了很多下，将这狗日的给砸死了！”
吴大强说话时十分激动，皱着鼻子，语速很快，有些颤抖。
在场的刑警们顿时议论开了，没人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未成年少女绑架谋杀案，怎么又偏偏多出一具男人尸体，而且同样是周五晚上。
“这他娘是谁呀？你为什么要杀他？”罗志文像个摸不着头的丈二金刚。
“这里真他妈臭，换个地方说吧？”吴大强睨视着捏着鼻子的罗志文。
后者又看了看站在门口、满脸苦大仇深的科长。老林点了一下头，跟身旁的两名刑警一起后退，让出一条道。
罗志文率先走出卧室门，紧接着是付燕青。
一名年轻刑警从后面推搡了吴大强一把，后者却大摇大摆地走出卧室，摇头晃脑的，十足的痞气。就在这一瞬间，刑警们一个不留神，吴大强转身朝阳台跑去。
阳台是一个开放式的，没有任何护栏和窗子。阳台的墙也就在腰身刚过一点。七楼高的距离，周围也没有任何连接地带，跑到阳台那也是插翅难逃。
然而，当刑警们反应过来追过去的时候，吴大强从阳台上“消失”了，几乎同时，所有人都听到了“砰”一声巨响。
冲在最前头的付燕青，屏住呼吸探出脑袋，低头往下一看，五官以鼻子为中心收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