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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昆山雪刃(三十二)

夜风拂过堂中,烛火晃动如乱雨。

众人一时静默在烛影中。方天画忽道:“今夜行在这舂雪镇上,倒让我回想起青鹿崖上,十三年前的事。”

燕寄羽微微仰头,凝望西边,恍如能看穿层层屋宇、直望见舂山似的,怅然道:“刀宗这座山峰,压在武林之上也有十三年了。”

顿了顿,轻叹道:“方盟主,这十三年来你们在江湖中,便如今夜在此地一般,山上山下,懵懵懂懂地兜转,终究却看不清这片江湖。”

方天画冷笑道:“燕山长处心积虑,早早算计好了一切,方某输得不冤;只是燕山长也莫忘了,我‘青箫白马盟’一众弟子,都正在舂雪镇外,离此不过数百里。”

燕寄羽道:“我知他们正与停云弟子、玄真教教徒对峙,料想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也未必,”方天画道,“我来镇上之前已传下号令,倘若明晨他们接不到我的新号令,便会涌入镇上,料想燕山长的‘惊鸿影’再神异,也难以同时毒倒成百上千之人,到时决死一战,胜败尤未可知。”

龙钧乐恍然苦笑:“怪不得燕山长不允武人们随意进镇。”

燕寄羽点了点头,道:“也有些人如雷缨锋等,对正气长锋阁素来忠诚,我没让他们进镇,却是为了护住他们。”

说完忽又低头吐出一口鲜血;众人见状暗凛,均想薛夜鱼方才那一刺着实厉害,燕寄羽虽有戒备,看来仍是受伤不轻。

燕寄羽剧烈咳嗽了一阵,才缓缓抬头,对方天画道:“到明晨已经迟了。”

方天画皱眉道:“燕山长何出此言?”

燕寄羽淡淡道:“稍后我便上山杀死刀宗,明晨我已离镇了。”

众人闻言一凛,却听薛夜鱼冷笑道:“就凭你自己一人么?”

燕寄羽道:“凭我自己便能杀死刀宗,不过事关重大,我倒也备下了一些帮手。”

阮青灰嘿嘿笑道:“燕山长是说李素微与吴重么,李真人眼下生死未卜,吴重更是不知去向,怕是帮不到燕山长。”

燕寄羽摇了摇头,未及开口,忽见萧野谣踉踉跄跄从后堂走出,方到堂中,却也软倒不起。

“近年来在下自觉笔力颇有增长,”萧野谣手持一页空白纸张,苦笑道,“可是燕山长风骨奇凌当世,在下实难画出。”

“萧兄弟辛苦,”燕寄羽却也不为萧野谣解去“惊鸿影”,只轻叹道,“以我看来,萧兄弟并非画不出,只不想画罢了。”

萧野谣一怔,却默不作声。

“他日若有机缘,自当再请挥毫。”

燕寄羽说完转头看向门外,忽而朗声吟道:“士当弘毅。”

随即,街上竟传来了岳凌歌的语声,听来清越悠扬——“士当弘毅!”

众人不明所以,骤觉耳边一空,短时间仿佛整个镇子都沉入了水中,静得骇人。

下一瞬,镇上远远近近的房屋里都响起了劲朗的喝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混成一道山崩海啸般的呼应——“任重而道远!”

方天画神情顿变:“燕寄羽,你竟将‘鸿翼大阵’搬到了镇上?”

众人亦是惊疑暗忖:“‘鸿翼大阵’是武林中威名最盛的三大阵法之一,须由三百余名停云弟子手持‘鸿翼笔’结成,向来号称无敌之阵,此刻却怎会凭空出现在镇上?”

燕寄羽淡淡道:“十三年来,我断续遣出停云书院中的高手来到舂雪镇定居,到如今这镇上的镇民,除去原有的百姓与仰慕刀宗而至的刀客,倒有大半都是我停云弟子。”

众人心中震骇,此时回想起方白那句“这镇上之事已成定局”,不禁恍然失语。

方天画缓缓道:“燕寄羽,原来你从十三年前便已筹谋要杀刀宗了。”

燕寄羽默然片刻,神色古怪地一笑:“从刀宗横空出世,‘意劲’现于江湖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开始筹谋了。”

方天画道:“燕山长是觉得江湖中不该有‘意劲’么?”

燕寄羽道:“若人人都会‘意劲’,则江湖覆灭只在顷刻。”

方天画哈哈一笑:“武道渐进,今胜于昔、后胜于今,这是千古不变之理;若刀宗如今当真寻到了让江湖中人都能修成意劲的法门,以燕山长与正气长锋阁之力,怕是拦不住的。”

叶凉、陈彻等人越听越是震惊,但见燕寄羽在堂中来回踱步,忽而回过身来,直视方天画道:“当年‘摩云教’教徒便是人人都会意劲,却屠戮了中原武林多少无辜性命,难道这也是武道渐进的大势吗?”

话音方落,堂中便蹿起一阵惊呼低语。方天画眉峰紧皱,却似初次听闻此事,冷笑道:“燕山长眼前这些人,多半当年都去过青鹿崖,亦曾深入北荒,那些摩云教的功法也算见得惯了,却如何能与刀宗‘天地为丹田、山河为经络’的意劲相提并论?”

“摩云教功法的威力自是比刀宗的意劲天差地远,但说到根处,却是出于同源,更何况——”

燕寄羽淡淡一笑,犹豫片刻,又继续道,“更何况若无出身于北荒的‘形使’吴重为天地立心、为山河赋形,恐怕武林中也不会有刀宗的绝世意劲。”

众人骇然心想:原来吴重竟是九位摩云使之一,若起初“意劲”的现世当真与吴重相关,那么多半他也知晓意劲的破法,无怪正气长锋阁会如此借重于他。

叶凉早已听得呆住,只觉这“为天地立心、为山河赋形”之说委实太过神异,绝非人力能为,多半是具体另有所指;而此时陈彻却想到了那几处相隔千里但一模一样的春风酒楼,不由得惊疑揣测:若天地山河是丹田经络,莫非这些酒楼竟是经络中的穴道?

众人正自凝思,忽见岳凌歌踏入了酒楼,环顾堂中情形,脸上笑嘻嘻的似也不觉讶异,坦然说道:“燕山长,一切准备妥当,住在镇上的那些刀客也早已被‘鸿翼大阵’的停云弟子们制住了。”

叶凉倏忽记起傍晚走过镇上时,曾听见街边屋舍里传出轻微的刀剑声响,料想当时便是停云弟子正与镇上的刀客相斗。

却见燕寄羽沉吟道:“从我点起灯火,已过去许久,而自柳续在峰顶上题字,料想更要久得多了……”

说着看向岳凌歌,又道:“如今这镇上、山上还散有一些武人,料想他们的‘惊鸿影’此刻也都已发作——岳公子,有劳你率众四下搜寻一番,瞧见有瘫软难起的武人,且都先擒下了。”

岳凌歌颔首答应,出门而去。

“秦公子,”燕寄羽忽而转头打量秦楚,微笑道,“我有一事想请秦公子帮忙。”

秦楚先前未中“惊鸿影”,耳听着众人交谈,却也是心惊胆战,在堂中越待越怕,不久前已双腿哆嗦,自行跌坐在地;此时听见燕寄羽说话,立即爬起来连退数步,颤声道:“帮、帮什么?”

燕寄羽道:“我想请你来做‘青箫白马盟’的盟主,不知你觉得如何?”

“什么?”秦楚闻言骇然呆住。

燕寄羽继续道:“令尊方盟主既已叛出正气长锋阁,那便是与武林为敌了,我须将他送至华山暂住几年,可是白马盟的盟主不可空缺,你既为方盟主的义子,由你来接任,那是最恰当不过。”

方天画神情骤厉,冷声道:“燕寄羽,你想要囚禁方某?”

“若方兄执意要说成‘囚禁’……”燕寄羽沉吟片刻,颔首道,“那倒也没说错。”

秦楚脸色发白,一瞬里眼珠乱转,看看义父、又看看燕寄羽,结结巴巴道:“燕山长说笑了、说笑了……这如何使得,我、我哪有此能耐?”

燕寄羽道:“我对秦公子很是器重,眼下这堂中我只解去了你一人的‘惊鸿影’,你站着,旁人都倒在地上,这便是你的能耐。”

秦楚茫然摇头,一时间急剧喘息;却听燕寄羽又道:“秦公子不急答我,不妨再好好思量一番。”

秦楚张了张嘴,随即转头久久张望后堂,却似不敢再与方天画对视了。

吴思邪忽道:“请教燕师弟,那十二位青锋令使之中,除去花静庭、谭寒音已死,展梅与这位陈兄弟正在此间,另有八人,却在镇上何处?”

燕寄羽默然一阵,忽而笑叹:“师兄知我。其余青锋令使都没在镇上,我早前便已命他们各自赶赴铁兄、阮兄等诸位掌门的门派所在之地,此后他们便将与各派的副掌门一起,暂时接管各派……”

铁风叶冷笑道:“燕寄羽,你若以为派去区区一个青锋令使,便能让我‘天风峡’众刀客都听你摆布,那可真叫作痴心妄想。”

“我知铁兄不畏死,但不是人人都如铁兄这般不畏死,”燕寄羽淡然一笑,“世人怕死的总是多数,不怕死的是少数;既然是少数,便总有法子对付。”

铁风叶一愣,却似无言以对。

燕寄羽又道:“至于铁兄等八人,还有即要被岳公子擒下的许多人等,便也都请陪同方盟主到我停云书院后山暂住,此后就不必再忧心于门派俗务了。”

铁风叶、阮青灰等人默然听着,只觉心头惨然,可是此际却也无从反抗。却听吴思邪长叹道:“燕师弟,没想到你不仅是要杀刀宗,竟还要清肃武林。”

燕寄羽一笑,神情中却露出了少有的凝肃,低头端详着身旁的烛火,轻声道:

“今夜之后,这江湖便是新江湖了。”

半晌过去,岳凌歌归返,回禀燕寄羽说已将搜寻到的武人与那“影使”囚在一处,随即又道:“那弓魔也已被囚禁,我找到他时,他却与我家侍女正在一处。”

龙钧乐笑呵呵道:“严姑娘竟没和吴重在一起么?”此刻他已知自己不会赔掉性命,说不准还能跟着燕寄羽大赚一笔,却是心绪颇佳。

岳凌歌摇头道:“我没寻到吴重。”

燕寄羽微笑道:“吴重确是极难找到的,稍后我自去找他便是。”想了想,又问道:“可有找到简青兮么,他似是劫持了雷缨络姑娘。”

岳凌歌一怔,道:“简青兮最是好找,是被打晕丢进了镇中央的大石舂里;可却未曾见到雷姑娘的行踪。”

燕寄羽一笑:“雷姑娘自是极为聪颖,凭简青兮倒真未必能对付得了,终究却反被她制住了。”

叶凉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却听岳凌歌道:“还有那些无颜崖女子,我已照燕山长吩咐给她们解了毒,命她们守在舂山各处。”

燕寄羽点了点头,苦笑道:“半生积蓄都用来雇无颜崖了,却只好学这位陈兄弟吃烙饼。”

言毕转头与陈彻对视,又道:“陈兄弟,等舂山之事了结,我便找个时机,让你与简青兮堂堂正正地比斗,不知你意下如何?”

陈彻自燕寄羽与秦楚交谈时便觉困意难耐,方才隐约已睡着,闻声惊醒,刚要答应,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随即才道:“好。”本也想趁机问问为何自己看过停寄笺后心中竟会生出刀意,但料想此事关乎燕寄羽和刀宗的隐秘,他多半不肯回答,便也懒得开口去问了。

岳凌歌道:“有一事在下不敢擅做主张:我寻到了李素微真人,他老人家却也中了燕山长的‘惊鸿影’,不知可要给他解去么?”

“先且不必了,”燕寄羽哈哈一笑,“李素微整日愁眉苦脸,我见到他便也忍不住犯愁,不如就让他自己先静心歇息吧。”

岳凌歌一怔,环顾堂中,又道:“那么可要将柳副山长三人救醒,或者为龙掌柜解毒?”

燕寄羽道:“这倒也不急在此刻。”

岳凌歌“嗯”了一声,却听吴思邪忽道:“燕寄羽,你果然谁也信不过。——岳公子,你也不在他的例外。”

岳凌歌笑嘻嘻道:“我只是想做些事,倒也无须燕山长信得过我。”

燕寄羽轻叹道:“当年若非五位师兄不幸死在青鹿崖上,吴师兄又执意相让,这停云山长本来绝不该我来当,但我既当了,便只得独来独往。”

言毕神色一肃,看向岳凌歌道:“传我令,封舂雪镇至明晨,擅入者杀。”

岳凌歌道:“是。”随即出门。燕寄羽等着岳凌歌传令归来,道:“有劳岳公子在此看守,我便上山去了。”

岳凌歌神情一震,默然点头。龙钧乐悠悠说道:“华顶之云与舂山之云,谁更胜一筹,今夜过后,便见分晓了。”

燕寄羽走到门边,顿步沉思,忽而回头看向叶凉,轻叹道:“罢了,叶兄弟,你若想见你师父,或者想见雷姑娘,都可随我来。”

叶凉一惊,与燕寄羽目光一触,倏觉周身生出力道,当即跃起,走出几步,忽听身后宁简急声道:“叶凉,你做什么?”

陈彻亦道:“叶凉,你要想清楚了。”

叶凉回过身来,看见两人神情都极认真,一霎里也不禁恐慌起来,仿佛只要自己这一去,便会铸成终身大错;犹豫了一阵,脸上露出涩然笑意,却仍是走到了燕寄羽身边。

燕寄羽忽道:“宁姑娘,我似还有一问尚未答你。”

宁简一怔,轻轻点头:“不错。燕山长此刻已能答了么?”

一边与燕寄羽对视,一边便在心中喃喃道:“天地仅一隅,朝夕只一日,困于其中,如何解脱?”这半年以来,她曾自问过多次,却终究答不上来,有时觉得人生在世,其真意恐怕便在于不得解脱,若真能解脱,或许反倒了无生趣了。

燕寄羽抬手摸了摸嘴上的小胡子,忽而一笑,却久久不开口;一瞬间众人只觉这笑容温暖和煦,似一阵轻风淌过心头,此刻的停云山长竟恍如初入江湖的纯真少年,又过片刻,正当众人以为他不会再答时,却忽听他答道:

“春风过堂,便得解脱。”

言毕转身,领着叶凉走入了夜色。

空冷的长街上,随着两人的经过,街旁屋子里的灯火却在渐次熄灭。叶凉一时间有许多话想问燕寄羽,斟酌良久,却只是问道:“燕山长说以这镇子为纸题了一首诗,却不知是什么诗?”

燕寄羽微笑道:“吴重从前很爱吟诗,不知可有给你念过诗吗?”

叶凉道:“嗯,师父平日里很爱对我讲说诗词。”

燕寄羽颔首道:“说起来,我题的这首诗,最初也是听吴重念的,我便说与你听听吧:

柔条旦夕劲,绿叶日夜黄。

明月出云崖,皦皦流素光。

披轩临前庭,嗷嗷晨雁翔。

高志局四海,块然守空堂。

壮齿不恒居,岁暮常慨慷。”

等到叶凉听燕寄羽轻轻慢慢地念完,两人已走出了很远。叶凉在心里默记着诗句,一直走到了山脚下,但见燕寄羽上前几步,宛如等候故人一般,静立在舂山之前:既是一个人面对一座山,也是一座武林面对一个人。

叶凉心中空旷,不自禁地仰头,目光越过了燕寄羽;而此刻陈彻却已在春风酒楼的堂中睡着,正踏着野草行走在梦中,目视着前方——

两人同时看见了积雪的山峰,宛如一柄锋锐的雪刃扑面斩来,天地间再无可避,一瞬里既无比惶惧,却又感到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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