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净烟感觉世界上没有这凑巧的事情,她看着李姨问到:“坤哥乳名原来叫臭蛋蛋,也挺好听的,很好记的。”
李姨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是他离家多年的爸爸起的,后来我不想跟以前的伤心事再有任何瓜葛,就让儿子随我姓,起名一个坤字。”
有些事情让人伤心彻底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忘记,可是,越想忘记的,却不一定可以忘记因为那是心里的一道伤疤,怎能轻易地忘记。
三十多年前,那是一个什么时代,人们的生活水平都刚刚解决了温饱问题,由于他们夫妻有经商的头脑,率先涌进了小康生活的行列。
刚刚过没几天好日子的时候,李姨的老公竟然抛妻弃子,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一走就是三十多年,感叹蹉跎岁月,时光真的不饶人。
李坤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毛孩,已经变成了上市公司的财务部总经理,李姨也从貌美如花的少妇,变成了满鬓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这一切的罪过都是谁赐给的,李姨活了大半辈子,始终想不通这个道理,自己温柔贤淑,年轻时温柔大方,又会勤俭持家,就这样优秀的女人,竟然都会被男人抛弃,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可悲可怜的一件事情。
李姨永远也不会忘记那耻辱的一幕,自己抱着儿子跪在雨里,哭喊着求着他不要走,不要丢下他们母子不管,可是即使把嗓子哭哑,眼睛哭瞎,他还是头也不回的走掉了,雨中留下一对满身泥泞的母子。
从此以后爱说爱笑的李姨,好像换了一个人,每天除了工作没有多余的半句话,她发誓一定要把儿子抚养成人,让他出人头地不可。
李坤也是特别的争气,从小目睹母亲的不容易,他早早就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从来不让母亲在自己身上多浪费一点时间。
天下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的誓言,以前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都随那一场大雨飘走了,一切过往都变成了泡影。
口口声声说爱你,疼你一辈子的男人,如果心里膨胀了,有了别的女人,早就跟你背道而驰了,任凭你多优秀,在他眼里都一文不值。
从那以后,李姨一头秀发剪成了齐耳短发,她把一头烦恼丝剪短,告别昨日的伤痛,迎接崭新的明天。
苏净烟在李姨身边呆呆的坐着,不去打扰她的回忆,过了好一阵子,她的脸上愁云慢慢的疏散开了,逐渐的有了点笑容。
李坤深知母亲的悲惨人生,所以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晚年过得幸福一点,可是自己一个大男人,怎样才可以让母亲开心,真的是一个难题。
李姨咬了咬嘴唇,想说点什么,随后止住了,有点无光的眼神看向了远方,细心的苏净烟发现了李姨是口喝了。
她挪了挪身子,拿起来自己的背包,拿出一瓶水递给了李姨:“喝水吧李姨,看你的嘴都起泡泡了,天气还偏热,你可不能脱水。”
看着乖巧懂事的苏净烟,李姨再次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没事,不用替我担心,那么多的大风大浪都过去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打败我的了。”
苏净烟听到这句话,心里稍微的放了一点心:“李姨已经练成百毒不侵了,以后这个世界上李姨唯一的对手就剩自己了。”
他笑着看了苏净烟一眼:“自从母亲不去公司义务劳动以后,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想办法让她开心,我用了好多办法,唯独看见你的到来她才会开心的像个孩子。”
苏净烟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李姨:“放心,以后我会经常回家看望你们的,因为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就在这个时候从他们身边走过一对情侣,那个女孩子的头发特别的长,并且还乌黑发亮,看上去柔顺飘逸,一个人竟然可以把头发养的这么好。
她发出羡慕的赞叹声:“好长好美的头发啊!”
李姨笑眯眯自豪的说到:“想当年我的头发比这个女孩子的还要长,可惜,再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好的头发了。”
苏净烟再次被惊诧到,李姨在不知不觉中透露出两项自己一直想要的答案,今天真的不枉出来一次,收获满满。
她笑着问李姨:“虽然现在年龄大了但依然可以看出你年轻时的模样,你的辫子那么长,当时肯定是美女一枚。”
李姨被她逗乐了:“什么美女,我就是辫子长,就这一个特点,谈不上美。”
她脱口而出:“谈不上美,但也不丑,你辫子那么长,应该叫你长辫子美女。”说完故意笑了笑,她在等李姨的表情变化。
她的脸真的是突然间的转变了,好一会儿功夫,才从沉思中拨出来,刚才木纳的表情让人看着真的很心疼。
现在已经完全确认了他们就是一家人,只是太多的关于老师傅的信息,她不想现在让李姨知道,毕竟年龄大了,怕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今天是母情节,好好的陪李姨玩一天,等有机会自己找到坤哥,把事情的原委说给他听,一起圆了两位老人的梦想,别让遗憾一直陪伴着他们了。
苏净烟神秘的告诉李姨:“在不久的将来,我要给你送一个大大的惊喜,礼物没有准备好,先暂时欠着你。”
李姨用手轻轻的指了指她的脑袋,眼里充满了慈爱:“就你鬼点子多,只要有你的到来,你就会想方设法让我高兴,真是一个机灵鬼儿。”
在一旁的李坤好久没有插上一句话,自己显得特别尴尬:“现在我就闹不清楚了,自己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儿子,好久也不看自己一眼。”
苏净烟笑嘻嘻的挽着李姨的胳膊打趣到:“坤哥那么大了还吃醋,羞不羞。”说完嘎嘎的笑了起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李坤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嘴里喃喃自语:“我不是吃醋,至少看我一眼呗,一直盯着你的看,好似我不存在似的。”
到时间了,准备向茶社出发,听评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