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爷子想了又想,问道,“那个小孩的母亲呢?”手下立即说了温英格所做的事情,原本以为温老爷子会斥责,但没想到温老爷子赞同的点点头,“既然如此,就不要让她从戒毒所里走出来了。”
当年,他只不过好奇温庭初的存在,特意去了云城看上一眼,却不料被那个女人暗算,即使时隔多年,温老爷子依旧觉得这是一件耻辱,若没有那件事情,怎么会有现在的麻烦事。
心机毒辣的女人留不得,居然说他的种是高仕达的,高仕达?那样的男人,那样低贱的血液,真是侮辱他们温家了。
这样想着,温老爷子嘴唇勾勾,何不把这趟水混得更混些。
乔染本想告诉温庭初关于在鬼屋发生的事情,但被肖松制止,“以后实在躲不过去再说吧,现在说,不太合适。”他从小到大自由惯了,如果知道他事情的人太多,他应付不来。
他身边的乔染还好,看上去懵懵懂懂的,很好骗的样子,如果换成那个眸子深不见底的男人,他怕自己说话打颤的时候,温庭初都能够把他舌捋直,让他重新说。
想到这里,肖松打了一个寒颤,“乔阿姨,既然我们快走了,我想回家收拾一下东西。”原本那些东西他是不想随身带的,但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不得不为自己多打算点,他刚学会偷用别人的存款,大把钱还没花,他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乔染点点头,虽然肖松才五岁,但逻辑理得很清楚,把她也说动了,挑挑眉,似乎是比她还要强上那么点点。
回到肖松原来的家,路上,周围的邻居指指点点,乔染虽看不懂,但也知道不是好话,走在前面的肖松,好像已经习惯,走路不慌不忙,当没看见一样。
想到之前,肖松还对她说,邻居对他挺好的,不禁暗暗眼底,过于懂事的小孩,好像天生都不那么被人讨好。
打开肖松的房间,和一般小时候人的布置都一样,书桌,床,柜子,但看到肖松从书桌下面拿出的东西,一阵惊呼,“肖松,这是犯法的……”
七八个枪支,甚至还有子弹,一个个小瓶子,乔染打开,是硫磺,还有一些她认不出的东西。
肖松抬头眨眨眼睛,“我知道,乔姨,可我不是未成年人吗?”“额,但……但是未成年人不是不犯法的理由。”
顿时,空气中安静许多,乔染看到肖松似乎受到伤害的眼睛,不禁懊悔自己所说的话,如果他不捣鼓这些东西,恐怕眼前五岁的小孩现在就是一具凉挺挺的尸体,到那时候,她要如何跟肖红交代。
“肖松,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想要提醒你,以后这事做起来要谨慎一些,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知道吗?”肖松低头不语,只是点点头。
乔染顿时心里堵的慌,说到底还是一个小孩,需要别人的认可和关爱,她大概是第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现在又坦诚自己的一切,而自己并没有……想到这里,乔染说道,“肖松,我感到很荣幸能够成为你的朋友。”
肖松豁然抬头,黑葡萄似的眼睛还含着眼泪,“真的吗?”委屈巴巴的样子,乔染看着心疼,忽然想到乔陌,不知道他现在受欺负的话,会和谁抱屈。
顿时鼻尖酸酸的,“真的,不然你以后叫我姐姐好不。”想到乔陌,乔染忽然提建议到,肖松立即点头,生怕她反悔似的,“姐姐。”
两人都破涕而笑,肖松把这里的东西该冲进马桶冲进马桶,该销毁的销毁的,只抱着几本书和一个盒子,就离开了,他忽然有种预感,以后都不会回到这里了。
等肖松和乔染回到酒店,温庭初已经站在屋内,“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乔染疑惑拿出手机,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拿着手机向温庭初摇了摇,温庭初凌厉的眼神透着深深地无奈。
转而将目光投向肖松,眉头深深皱起,他这次来到南城,一方面是担心乔染被高仕达利用,另一方面是温英格突然回国的事情,所以才假扮“李信”,希望找到一丝线索,他记得那边温家的人似乎很排斥这里,很少踏进这片领域,所以他才能够安然度过那么多年。
而现在,温英格不仅回来,似乎还是在和他保持对立的状态,这让温庭初疑惑,他和温家的人向来是泛泛之交,能够说上两句话都是难得。
但温英格是个意外,他是唯一能够接受洛倾的人,所以在洛倾回国后,一直提前他,甚至希望在他们的结婚宴上,温英格能够代表温家人出席。
温庭初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不忍拂了洛倾的意愿,就试着给他寄了一封喜帖,和他料想的一样,喜帖石沉大海。
那天在游轮上,温英格明明认出他,还那么和他作对,温庭初当即知道,他在温家只是一只蚂蚁,并没有温老爷子说的那么天花乱坠。
事情比他想象中要复杂,“你在想什么?”乔染见温庭初一直紧锁肖松,立即把肖松拉到身体后面,全身紧张防备着他。
温庭初回过神来,半晌问了一句,“你要带上他?”淡淡的语气,乔染听不出情绪,但还是坚定的点点头,“你要是不带他,我也不走了。”
乔染以为温庭初会生气,就在她全身戒备,准备承担任何后果时,温庭初点点头,“可以带,不过……”
“不过什么?”只要答应带上肖松,什么条件她都能够答应,“不过你俩以后不能睡一张床。”
这几日里,因为公事太多,温庭初看到他俩同进同出,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到那小孩的手扯上乔染的手,他看着就及其碍眼。
现在也是这般,男孩怯生生地躲在温庭初身后,跟一个女孩似的,乔染满头黑线,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平日里肖松一个人在家,应该已经习惯一个人睡了。
乔染点点头算作答应,怕温庭初再提出什么荒唐的理由,立即以睡觉为借口把温庭初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