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南黎川放到沙发上,乔染匆匆忙忙找来了退烧药,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南黎川昏昏沉沉毫无意识,不张开嘴吃药,乔染小小的药片放在茶几上,人瘫坐在沙发上,先喘口气,她刚刚把南黎川扶上来已经用尽全身力气。
他要是再不吃药,只能把他送到医院里挂点滴,但想着还要走到小区门口,乔染想起小时候,乔父都是把药片碾碎了喂在她嘴里,随即她寻了一张纸和一个水杯,将药片放在纸张上,用水杯侧面碾过。
等把药片碾碎后,放在勺子上,倒入茶水,待与水充分混合后,小心翼翼地放入南黎川口中,但南黎川也只是微微张开嘴,勺子放不入他的口中,无奈之下,乔染只好捏住他的鼻子,等他张开嘴后,将勺子放入他的口中,正在乔染庆幸南黎川喝下药时,药又从他嘴角处流了出来。
乔染又慌忙拿来纸巾,将他嘴角的药渍擦干净,倒腾一阵后,她气馁地坐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嘴对嘴让他吃药吧。
无意间,乔染看到饭桌上有什么东西,走过去看去,却是一份文件,她这才想起早上温英格来的时候,手里似乎拿着一样东西,随即,乔染眼睛转了转,想到一个好的方法。
医院走廊上,温英格坐在长椅上,仰着头喘着粗气说道,“去,给我买杯水去。”乔染嘀咕一句,“你体质也忒差了吧。”随后看南黎川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还没醒来的迹象,放心走开。
待乔染离开视线范围之内,温英格拿出手帕,不慌不忙地放在鼻子上,随着弯腰的动作,他感受到一股热血从鼻孔中流出,好在病房是VIP病房,里面有独立卫生间。
乔染手里拿着两瓶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温英格从卫生间里出来,脸色有些苍白,她刚想要问上两句,眼前将近一米九的大个突然晕倒在地,她吓了一跳,随后上前踢了踢温英格,“喂,你别吓我啊,不就是让你干个活吗,至于吗你。”
用鞋尖碰触温英格的胳膊,平时洁癖的他,居然毫无反应,乔染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妙,随即去医院值班室叫来医生,等她和医生来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那里却已经没有一个人。
里里外外找不到温英格的人,乔染进屋看到还躺在床上好好的南黎川,意识到可能又被温英格欺骗,她向医生鞠躬道歉,“可能是我朋友的恶作剧,医生,打扰你了。”跟随而来的医生也是好脾气,笑呵呵地走开。
等医生走后,乔染来到卫生间,冲洗脸,让自己保持清醒,眼角撇见垃圾桶里的手帕,上面沾满了血迹,干净的垃圾塑料袋里,只有那么一条手帕,看上去有点触目惊心,但隐约可以看到之前的黑白格子的图案,心下好奇,她蹲下仔细查看。
VIP病房在住病人之前,就已经有专人打扫干净,南黎川在病房上躺着,她也是第一次进卫生间,按理说,应该没人进来,随即想到她有两次离开病房,可能有谁有急事用了卫生间。
心中安定下来,也没多想,离开卫生间,本想给温英格打个电话,问他是怎么回事,怎么开了这么一个恶作剧,但电话刚拨通就被她给挂了,乔染心下道,和温英格这么慵懒地人说不清白。
人行道上,温英格蹲在电线杆旁,有种快要死的感觉,头昏目暗什么也看不清白,好在现在已接近深夜零点,人行道上几乎没有人,趁着自己还有点意识,温英格叫来一辆出租车,想要回公寓里,他刚刚出来着急,忘了拿药。
坐在出租车上,车窗大开,温英格晕晕沉沉的脑袋比刚才好了许多,想要拿出烟盒时,却不小心将钱包拿出,撒了一地的银行卡,温英格愣了一下随后弯腰捡起,完全没有注意到司机贪心的眼神。
抽完一根烟,温英格只觉得清醒许多,这才意识到车已经开出许久,向车窗外望去,却发现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温英格心下一沉,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他意识到不妙的同时,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司机拿出小刀,说道,“先生,我只谋财不害命,身上有多少拿出来多少。”司机有注意到男人的身体不适,一路上他都有在观察他,手中的一根烟也只是在燃烧,他压根没有吸多少。
温英格一副自认倒霉的样子,将钱包全都给了他,说道,“你全都拿去好了,身份证也给你,这样你也不怕我报警了。”司机有些诧异,但还是拿过钱包,正想要看里面有多少东西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个东西抵住后脑手。
抬头从后车镜看去,却看到那男人手里的一把枪,司机完全没有露出惊恐的神色,说道,“先生,一把玩具枪还想要糊弄我。”正想要转身夺过枪的时候,忽然“嘭”的一声,他眼前的挡风玻璃碎了一地。
司机吓得目瞪口呆,下意识的想要跳下车离开,但没想到,与此同时,远处传来警笛的声响,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温英格在朝窗外看去,出租车已经被警察包围一圈,他唾骂一句,“你把车子开到哪里了,警察怎么来那么快。”
司机说道,“我……我刚来云城没多久,我也不知道。”等到了警察局,温英格才知道不是司机停车的方向不对,而是恰好赶上警察进行演练,正好他们撞上枪口,当了活靶子。
第二天早上,乔染在沙发上睡醒的时候,南黎川已经不在病床上,她心下一慌,准备去寻找的时候,南黎川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他的手里拿着早餐,笑说道,“昨天谢谢你了。”
“没、没事。”不知为何,乔染看到南黎川的眼神有些心虚,尤其是想到约翰所说的话,以前不知道就算了,但现在南黎川因为她害病,她不可能熟视无睹,但想到温庭初,她心里的天平忽然左右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