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染起床后,南家并没有人。
恰好收到南黎川的短信,解释说,昨天半夜里,南父的好友出了意外,所以一家人都赶了过去,没有惊扰乔染休息。
乔染,等我回来。
南黎川最后一句如斯说道。
大概是怕自己跑了吧,乔染想到昨天自己说的要搬出去的话。
她今天其实想对南黎川说,自己出去找份工作,包吃包住的那种,这样的话,南黎川就不会为她搬出去的事情烦心了。
南家的人都不在,乔染洗漱后做了点吃的,打算吃过饭后自己出去找工作。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乔染心下疑惑,可是忘了带什么东西?
等开了门,乔染就看见白落衡一脸傲然的站在门口。
下意识地,乔染去关门,但被白落衡挡了回去。
她的力道大的惊人,乔染差点被推到在地,“你来干什么?”
白落衡白了乔染一眼,自顾自的朝里走去,好似这里是自己家里一样。
“我来干什么,当然是请你这个佣人回去,你知道不知道,你走了以后,庭园的佣人我用的很不顺手啊!”
白落衡一脸自得,好似真的是什么贵家千金。
“我是不会回去的。”
乔染说着,坐在餐桌旁,吃着自己的东西。
“啪”的一声,桌子上的食物被白落衡横扫在地。
乔染站起身来,紧接着“啪”的一声打在白落衡脸上,并不给她呼吸的机会,“这不是庭园,你放尊重点!”
白落衡捂着脸,狠狠地望着乔染。
她今天早上看到连早饭也不吃,要出门的温庭初,无意识地问他,是不是公司里有什么急事,那么赶。
温庭初摇摇头,回答道,“南家现在没有人,我去把乔染接回来。”
当时,白落衡听到后差点儿失手打掉手里的咖啡杯。
连忙扯起嘴角,走到温庭初旁边,“庭初哥哥,还是我去吧,你现在去,要是南家人回来看到你,不太好,万一人家看你契而不舍,把乔染藏得更深怎么办?”
“还是我去吧,这回我就是低三下四,也会把乔染给求回来的。”
温庭初看着认真的白落衡,思索片刻后,答应了白落衡所说的,“不过,落衡,让李严跟着你,绑也要把她绑回来。”
李严就在门外车里,白落衡并没有让他跟进来。
“乔染,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你以为进了南家你就爬上树枝当上了凤凰?我告诉你,你就是杀死我姐姐的凶手!你这辈子只能是庭园的佣人,为你所做的一切赎罪!”
乔染听到白落衡说到洛倾,只觉得她是个疯子,不想和她掰扯,转身离开上楼。
“你回来,我还没说完呢!”
白落衡紧跟在她身后,拉扯着乔染的睡衣。
到达二楼,乔染心烦意燥地甩了白落衡扒在她肩膀上的胳膊,却不想听到身后“啊”的一声。
乔染下意识拉着还没甩出去的手,却不想,白落衡一个转身,把她推下楼梯,乔染滚落在地,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欲要站起身时,却使不上力气,突然“啪”的一声,脸颊一痛,乔染彻底昏倒在地。
“哼,跟我作对。”
白落衡鄙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乔染,吹吹手掌,“为了不让人看出你脸上巴掌的痕迹,我就不打你了,但这个仇,我会记得的,希望你还能活着看到我复仇的时候。”
白落衡瞧见地上慢慢渗血,扭捏着腰肢离开南家。
李严等了许久,想要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形,却看着白落衡捂着脸哭哭啼啼地出来。
“白小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
话虽然这么说,但白落衡放下捂着脸的右手,赫然一个手掌的红印。
“乔小姐打你了?”
“没事,李严,这事你别对庭初哥哥说,是我之前做的不对,乔染……这样也是应该的。”
“那乔小姐她……”
李严想问乔染是否还愿意回庭园,毕竟,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接乔染回去,可……李严看白落衡脸上的手掌印,不好意思开口问下去。
白落衡坐在后车位上,透过后视镜没有错过李严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乔染说她过两天,心情顺了,自然会回来。”
“那既然这样,白小姐,你脸上的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回庭园吧。”
“好的。”
南黎川在医院里,突然心绪不宁,不知为什么,满脑子都是乔染哭泣的画面。
趁着去厕所的功夫,南黎川给乔染打电话,却没人接。
南黎川意识到不好,当下没有和父母打声招呼,就自行离开。
南黎川在路上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人接,南黎川加了油门,把愣是两个小时的路程用了一个半小时到达家里。
大门大开,南黎川来不及关上车门就往屋里跑,进到客厅,一眼看见倒在楼梯口的乔染。
“乔染!乔染!你怎么样,你醒醒啊……”
南黎川本想扶起乔染,却摸到黏糊糊的鲜血。
看到手里粘稠的血红,南黎川不敢有什么动作,双手发抖地打开手机,“救……救护车吗……我这里……有人从……楼梯上摔下来……”
南黎川不知道自己对着手机说了什么,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催他们快点来。
更不知道是怎么把乔染送到医院,怎么送进手术里的。
在手术室门口,南黎川终于控制不住,瘫坐在地上,他不知道,不知道如果失去乔染以后自己会怎么样。
哪怕他一分钟也没拥有过乔染,可如果,乔染死了,南黎川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也会因此而枯竭。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医生从手术里出来,南黎川顾不上体面,扯着医生的胳膊,声音因长时间不说话而嘶哑,“医生她……她怎么样?”
“病人送来的很是及时,如果再送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啊。”
南黎川刚送下一口气,又听医生说,“但是病人求生意识不强,要看她二十四小时之内是否苏醒。”
“如果不能呢?”
“那以后苏醒的机会很是渺茫。”
不顾医生的眼光,南黎川无力地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他的模样很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