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瑾瑜，你说我要是把这凶手绳之以法或千刀万剐，你会不会心疼呢？”文乐一席话瞬间让迟瑾瑜明白她口中所说的凶手是谁。
手一抖，文乐着急看向孩子，好在他手臂有力抱住孩子，才没让他摔下。
“乐乐，是谁告诉你凶手是谁？无凭无据不能乱说。”只要牵扯到乐惜文，迟瑾瑜总是这么紧张。
在他心里，这个女人果然比一切都重要。
她笑了，笑的猖狂笑的无奈。
迟瑾瑜让王妈将孩子抱上楼休息，两人面对面在书房交流。
“乐乐，你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吗？你真的确定你要替你奶奶报复惜文吗？她也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那双深邃的眸中，迟瑾瑜却坚定不移说乐惜文是受害者。
那她奶奶呢？她奶奶就不是受害者了吗？她那时尚未出世的孩子为了救她提前出生受苦就不是受害者了吗？
这男人现在来跟她说受害者三个字不觉得可笑吗？
“迟瑾瑜啊迟瑾瑜，你说你可笑不可笑，你跟我谈受害者？你跟我说说她受害在哪里？她为付出了生命还是付出了家人，以死为代价。”
文乐围着迟瑾瑜转了一圈，眼眶中流出眼泪，尖锐的声音回荡在书房，让人听见都感到心碎。
“那你奶奶当年做的事不正是让她必死还痛苦吗？”迟瑾瑜闭上双眼，不忍在回忆那段不堪的过去。
他心疼这个女孩子，更心疼陪伴他黑暗中的光芒。
只是想好好呵护她就让她造成这样的后果，难堪的记忆，抹不去的伤害。
说到底，文乐也有责任。
“痛苦？你是说轮·奸吗？呵呵呵，我本以为你会很聪明，没想到也是如此愚笨。”文乐不假思索说出自己所知，顿时让迟瑾瑜背脊一僵。
她是如何知道的？
当年知道内情的人并没多少，事后都被他统统灭了，如今文乐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
难不成是那位告诉她凶手的人。
见他震惊到不可思议，她早就猜到他会是这副表情。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很震惊，心里想着她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她的？而这一切我如今只想说两个字：活该。”
“啪”的一声，迟瑾瑜一巴掌狠狠打在文乐脸上，五根手指印印在她的脸颊上，痛的文乐耳鸣，眼前都是星星。
“我本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种话，当年若不是你跟你奶奶，惜文怎会收到伤害。”
迟瑾瑜双眼猩红，一巴掌打的手掌发麻，等他彻底清醒过来时文乐已经远远站在门边。
“伤害？迟瑾瑜，你可有真正去调查过当年的事？若是此事跟奶奶有关我会任由乐惜文惩罚，可若这件事无关呢？”
“因为你们的傻，因为你们的笨，更因为你们的愚蠢将所有过错都推给奶奶，所以你们的报复跟肆无忌惮的伤害，都是奶奶在忍耐。”
文乐越说越生气，伸出食指指着迟瑾瑜，眼眶流出泪水，撕心裂肺的怒吼呵斥，“是我奶奶的让步才让你们机会伤害她，才让你们趁机杀了她，你们是杀人凶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的杀人凶手。”
她的怒气跟哭声响彻整个书房，可书房的隔音太好，根本没人能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吼叫跟凄凉的悲哀。
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哭泣。
迟瑾瑜心疼想要上前拥住她，文乐却一把推开他，脸上很嫌恶，“别碰我，你跟乐惜文手上沾满了我奶奶的鲜血，你们两个杀人犯。”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在放过在心软，一定要让他们偿还罪孽。
“乐乐，当年的事我们都只是仅凭一人之词，就算我有错那你就没错吗？若不是因为你，相信惜文跟文家也不会有交际。”
是啊，迟瑾瑜现在再将所有过错都怪在她身上吗？
真是可笑。
“那你当初为何不拒绝我？你可以有机会拒绝但是你放弃了，你真的认为都是我一人能办成的吗？你真是太高看我了。”
文乐苦笑出声，嘲讽意味很浓。
迟瑾瑜也明白，若不是因为他的犹豫，也许这些是都不会发生。
这些年他也不断在补偿惜文，甚至对严芳华都是因为她像惜文，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对乐惜文他只有愧疚。
“我从来都很高看你，乐乐，如今奶奶已死，她不希望你生活在痛苦之中，为何我们就不能放下彼此恩怨重头来过？”
他们之间有孩子，也许还有些感情。
即使有恨也可以化解，即便不愿也可以生活，只要她愿意迟瑾瑜可以一辈子配合。
就算没爱了，他也会努力培养出爱。
“重头来过？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们现在如何重头，死的死伤的伤，什么都没了你告诉我重头再来，你说的真轻巧。”文乐摊手，此时的她觉得任何事情都不切实际。
“迟瑾瑜，我们之间不要再互相伤害了，我现在只想让乐惜文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不会要她的命，但也会让她享受几年牢狱之灾。”
文乐勾唇，抹去脸上的笑容摸着下巴，准备开门离开。
“你认为我会给你机会？文乐，你已经没了文家没了权势没了金钱，现在你拿什么跟我斗？”
迟瑾瑜的话让文乐身子一颤，他的意思是要与自己为敌吗？
那又如何！
“人，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她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若是因为奶奶乐惜文跟迟瑾瑜分手，她的孩子已经偿还了救命之恩。
她如今什么也不欠。
“那谁为惜文付出过代价？”
“我奶奶，迟瑾瑜，谁为谁负责，谁为谁付出，谁为谁付出代价都是因果，但这件事，我们文家不欠乐惜文，她却欠我一条命。”
“我没了文氏我还有佳博，我到想看看她在法国的情人们究竟谁能帮她。”文乐狠狠关上书房门，瞬间她重重舒了口气。
今晚，她看清了迟瑾瑜的立场，也明白了自己接下来维权道路举步维艰。
可她，不会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