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王芳下岗开店
因为喝了酒，龙涛不能再开车，周强的同事用单位的车把龙涛夫妇送回龙集。
孙丽喝多了酒，她一路追问龙涛和王芳是什么关系。
“说了八遍了，同学关系！”龙涛不耐烦。
“你开公司带着她，还同学关系？”孙丽又问。
“开公司那叫合伙人，不是你们承德那边所说的搭伙。”龙涛也带了酒。
“搭就搭呗，她长的挺漂亮的。”孙丽显然是吃醋了。
“你要担心她，那就不要她入股了。”龙涛说。
“还她、她的，她是谁呀？”孙丽又问。
“你喝多了，让兄弟们笑话！”任凭孙丽再说什么，龙涛不再搭话。
第二天，龙涛决定去县城租赁两套房子，顺便把车给开回来。他计划租一套用于公司办公，另一套用于他一家人的生活。
孙丽提醒说，“不是你们县城都在嚷嚷着要拆迁么？那选房子得慎重，我们不能重复搬家！”
“那是当然，公司的用房，我想选个位置好一点儿的办公楼。面积要大，交通要方便！”龙涛说。
“住宅也不能太龌龊，要够大，楼层不能太高，最好有暖气！平房不要。”孙丽说话霸气。
“行，这些都依你。”龙涛说。“还有什么要交待？”
“没有了，早点儿回来！”孙丽去看孩子。
龙涛坐上了从龙集开往县城的乡村公交。一路上，他向车窗外面看风景，15年没有回过家，家乡的很多地方依然还保留着老样子。
龙涛找到周强，拿了车上的钥匙，他说要去看房子。
周强建议：“要是选住房的话，信用社这边的房子不错，是刚盖了几年的新楼，都100多平方，有暖气。”
“那行，你帮我问问，有人要往外租就留下！”龙涛说：“个人住还无所谓，关键是公司办公得找个好房子！”
周强想了想，说：“走，我带你去看个地方！”
周强带龙涛去了县政府北侧的福惠小区门口、县房管局、物价局楼下，“你看这里如何？靠近政府！”
“行，这上边有房子？”龙涛问。
“有，这是四层楼，你可以从上面租下一层来。”周强说。
“那我也可以住在这个小区里边喽？”龙涛问。
“也行，这里冬天也供暖，里边住了很多县里的领导！”周强说。
“那我们去看看？”两人下了车。
看过了办公楼，两人又去找住宅。
“嗯，这里挺好，孩子还能就近上幼儿园。”龙涛很满意。
看好了房子，周强又电话邀王芳中午一起吃饭。
“嫂子没来吧！”王芳问。
“没有，来了也没事儿！”周强说：“昨天你也见识了，嫂子挺大度的。”
“是，她是很大度。”龙涛苦笑了一下。
周强给王芳说了他们要去的饭店，约定12点到。
“你回来还没去宝相寺拜佛牙吧！可灵了！”周强问。
“还真没有，今天不看了，改天和孙丽一起来看！”龙涛说。
“那我们去找王芳？”周强问。
“过去看看，昨天你嫂子在车上，在她那儿没停！”龙涛说。
两人来到王芳的商店，见王芳正在忙生意。他俩下了车，在门口一人点着一枝烟。
王芳也看到了他俩，她对顾客说：“我这里来客人了，您要是选好了，就交钱吧！”
“我们再转转看。”顾客走了，王芳也没挽留。她出去给龙涛打招呼。
“忙完了？”龙涛问。
“他们在这里挑了半天了！最后也没买。”王芳有些不耐烦：“走就走了，正好我们去吃饭。”
“现在还早，不请我们到你店里坐坐？”周强问。
“我正想说呢，说好的12点，这才10点多。”王芳招呼他俩进屋。
“货挺多的啊！每天累不累啊？”龙涛问。
“累也得干啊！”王芳说：“当年在纺纱厂干活儿，比这还累！”
“你怎么辞职了呢？”周强问。
“朱老总在的时候，我们干的都很有信心。2001年他出了意外，我们集团从此就一直走下坡路，后来我就辞职了。”王芳说。
“龙涛，你不知道，当年凤凰集团的老总朱宁民在新疆意外车祸去世，凤凰集团的几千名员工都去殡仪馆悼念，花圈和鲜花摆了一条路，那场面可让人感动了。”周强说。
“嗯，想起来就让人痛心，好人不长寿！”王芳说这话，眼睛里又闪出泪花。“当时我是车间主任，我们车间都去了。”
“朱宁民的事迹，我在承德也听说过。”龙涛也感到可惜说：“纺纱厂那么大的一个企业，这说不行就不行了。”
“当时大的形势不行。”周强说：“那时候，国有企业改革正进入深水区。”
“我出来后，很多友也不干了！”王芳说。
“做生意几年了？”龙涛又问。
“一年多，也是学着做！”王芳说。
“做生意不容易，孙丽在承德也做过两年生意，后来生了孩子，我就不让她做了。”龙涛说。
“既然下了决心从厂子里走出来，那就不能在家闲着。”王芳说：“现在生意也不错，我刚又盘了秀珍姨的货，接了她的店，店大了，以后会好些。”
“李玉伟的妈妈？”龙涛问。
“是，以前叫她姐姐，现在得随你们叫她姨！”王芳笑笑说。
“这辈份不能差，李玉伟和我俩都是同学。”周强说。“抽时间我去看看她。”
“嗯，以前没往这方面想过！只是按邻居称呼着。”王芳说。
“开公司的事儿和你老公说了吗？”龙涛问。
“说了，他不同意！”王芳无奈。
“不同意就算了，你这有事儿做就行！”龙涛说。
“他不同意他的，我做我的。”王芳说：“毕竟，开公司是长远之计，开商店只能赚些辛苦钱。”
“商店也有开大的，你看联民不是很好么？”周强说。“做生意，咱得学学人家浙江人。”
“比不了，郑朝国他这个人太厉害！”王芳笑了。
“一个外地人能在汶上做起来，为什么我们汶上人却做不起来呢？”龙涛知道一点儿联民的情况，他问。
“还是太保守，我们的观念不行，思想不够解放！”周强自我剖析道。
“对，到了这个年龄，思想再不解放，再不想去干点事儿，那这辈子我们就完了。”龙涛说。
“我们去吃饭吧，一边吃饭一边聊！”周强说。
“好，关门，吃饭！”王芳应着。
三人一起收拾了店门口的商品，王芳关了店门。
龙涛开车，周强给王芳打开车门，自己坐了副驾，他们去饭庄吃午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