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天的工,杨菁回到了自己醒来的破房子,疲惫不堪。加上今天又挨了三十鞭子,新伤加旧伤,自己的身体早已经伤痕累累面目全非了。
破房子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杨菁带着虚晃的身子走向那陌生的地方,微弱的灯光下一个男人正给上午那位所谓的娘,狠狠的抽了一巴掌。响声过后,便传来妇人的哭泣声,这是杨菁今天听的最多的声音——哭声!
“你干什么!”杨菁冲进了屋里,狠狠的推开了打人的男人,同时一股恶心的酒味从男人的身上散发出来。
“阿菁,别这样!再怎么她也是你爹啊!”妇人站起来拦着愤怒的杨菁。
“什么?这个酒鬼就是我爹!就是他把我当给了赌庄?”杨菁在心里暗暗的说着。眼前这个长得浓眉大眼,身体强壮的男人,横看竖看也不像一个无情到要卖女儿的人。
“大…”杨菁想叫大婶,怕再次伤害了这位可怜的女人,最后那个婶字还是没有说出口。
“孩子!你饿了吧?娘给你留着稀饭和馒头。”说完女人便转身走向了门外,厨房好像就是门外的一个草棚。
杨菁看着妇人沧桑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伤痛,妇人是那样的慈祥温柔,像极了自己的亲娘。
“闺女儿啊!,你说你娘该不该挨打?昨天你拿回来的银子,你娘硬是不拿出来买酒买肉,说什么要留下将你赎回来。你说,该不该挨……”男人醉眼朦胧的说着,说话结结巴巴的,口齿不清。
杨菁听了这话,更是怒火中烧,恨不能立马走上去给这个没人性的父亲狠狠的抽上几耳光。这样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做自己的父亲,一点血性都没有,杨菁打心眼儿里看不起,憎恨眼前这个所谓的爹。
“孩子!快来吃,还是热着的呢!”这时候,杨菁的娘端着热气腾腾的稀饭和馒头进了屋,还有一碟咸菜。
杨菁坐在破旧的木桌旁,用竹筷子刨着碗里的稀饭,又将一个馒头咬下一大口。吃着这些粗茶淡饭,杨菁此刻觉得很香,在赌庄根本就没吃饱过。而且,从前山珍海味吃得多了,吃着这些咸菜,杨菁觉得甚是美味。
“孩子!慢慢吃,多吃点儿!”娘在一旁安慰着杨菁。
杨菁吃着吃着,眼泪便簌簌的往下掉,此刻口中的食物也难以下咽。此刻满腹的心事,满肚的感伤,压抑的自己难以忍受,便不由自主的掉下了眼泪。
“孩子!怎么呢?是不是陈老板今天又打了你?来,给娘看看,让娘给你擦点药酒。”此刻,杨菁的娘拉过杨菁的手,看着手上新鲜的伤痕,便伏在桌子上面哭了起来。
杨菁侧过头看着眼前这位可怜的娘,心中又是温暖,又是难受。为什么古时候的穷苦人家,命运都是这样的悲惨呢?而这些人又是这样的善良,杨菁忍不住轻轻的抚摸着妇人有些苍白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