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何管事,这边有劳你照看,我带两位先生先回去,讲解下太平道教义!”张角转身对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张角自然散发平易近人的气质,让人不由的想要亲近,短短数月能够拉起整个黄巾起义绝对不容小觑,若不是早早夭折,黄巾军的覆灭还很难说
陈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以一种学习借鉴的心态总结吸纳着,要想在这吃人的末世存活,就必须时刻总结吸纳一切有利的养分,始终站在第一梯队,才能最大程度避免被淘汰
“岂敢劳烦天师!”回过神的陈墨赶紧客气道
“不碍事!我太平道虽然是些普通百姓建立的教派,先生愿屈尊乃是太平道之幸,这边请!”说着带二人向驻地走去
“有两位先生的帮助,太平道很多事情的处理都会简单很多,回去后怎么也该为二位先生接风!粗茶淡饭,还望不要介意才是!”张角话音一转,眼角微扬,眼含深意的看着陈墨
听张角这么说,一直关注张角的陈墨心中一动,考验来了,原本虚心的脸上瞬间被怒容代替
“天师!我二人前来乃是为了天下苍生百姓,若天师建立太平道为的是荣华享受,恕我二人无理,这教不入也罢!告辞!”陈墨愤怒的说完就佯装走人,站在一旁的王平赶紧劝阻
“别!别啊!天师只是开了个小玩笑,不用这么严肃吧?”王平得到暗示,赶紧打圆场给两边台阶,两人在一起这么久默契十足,来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加入黄巾
“抱歉!陈先生!怪我!怪我...老夫只是个粗人,没别的意思,只是观先生二人衣着不凡,应是富余人家子弟,担心委屈了先生,还请不要误会!”张角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嘴上虽然这么说,却并没有什么动作
“天师误会了,若是三年前,我二人家境或许还算可以,但为了供我二人读书和上下打点关系,家里那点家当早就变卖光了,我二人一腔报效大汉朝廷的热情,在这过程中被肆意践踏,早就绝了念头,只想不负父母栽培,不枉学的一身才学荒废,希望能够为百姓做点实事!这才结伴云游,一路走来的种种经历,百姓对天师事迹的传唱,让我二人动了投靠之心,这才前来!”王平赶紧将路上二人商量好的说辞搬了出来
“王平!别说了,我二人本就一介书生,古话说的好,百无一用是书生,尤其是现在外面混乱的很,天师看不上也是正常,我看我们还是走吧!”陈墨看到张角听到解释后,脸上逐渐缓解露出心动的面容,准备再加一把火
“可是....除了天师,我们恐怕只能将一身才学贱卖给那些乡绅仕族了!”王平认命般放弃劝阻
“先生不可!那些仕族原本就瞧不起寒门弟子,身边更是不乏名仕之后,得到重用谈何容易!”张角感觉劝说道
“我们又何尝不知,不过在这乱世将起,加上灵气复苏,若是不能找到势力投靠,我二人不久只会枯骨一堆,唉!又哪里有挑选的资格!”陈墨说完转身对张角拱手道
“既然天师看不上我们,就此别过,告辞!”
“先生且慢!在下黄巾张角,为刚才的话道歉,还请先生原谅,诚邀先生加入我黄巾教,为天下百姓谋条生路!”张角在听到陈墨说乱世将起后,震的心中一颤,原本的不以意,直接被恭敬所代替,这份洞察就不是一般庸才所能有的
“陈大哥!我们不辞辛苦来到这里正是不愿助纣为虐,一路走来,百姓对天师的推崇更是看在眼里,我们就留下吧!”王平劝说道
陈墨看着因为自己没有说话,始终鞠躬弯身的张角
“天师!您为主,我为将!怎可如此大礼,折煞我们了!既然天师不弃,我们自当全力辅佐!”陈墨上前,扶起张角,恭敬的道,费了如此大的周章,为了就是能够得到重用,张角已经如此礼贤下士,再做作,以防弄巧成拙
“先生大才!有先生出谋划策,乃太平道之福,百姓之福,正该如此!”张角高兴的道
“前面就是我们的驻地了,先生请!”张角指着路对面不远的一处大院道,说完带着二人进入驻地
说是驻地,其实就是一处比较大的府宅,匾额刻的正是张府,巨鹿城中,张家本身就是大家,只不过与盘根错节的本土豪绅仕族不同,张家属于新兴家族,家主正是张角之父,五年经商打下了这么一个大家族,为张家三兄弟留下了不少家产,不过三兄弟没有一个懂得经商,饥荒发生之初,张父就被土匪害死了
张角学成归来后,通过一些手段得知,那根本就不是土匪,乃是城中仕族设计迫害而死,从此恨上了仕族,加上师傅于吉的交代,建立太平道后,禁止仕族加入,一律都是普通百姓,这就出了另一个问题
物资不足,经过这么久的挥霍,张父辛辛苦苦五年的万贯家财,已经消耗了一半,快坚持不足了
为两人安排好了住所后,张角领着陈墨走向安排的房间,决定再次试探一次
“陈先生!孟凌心中有一问,还请先生解惑!”张角,字孟凌,既然接受了陈墨,说话也随意了很多,陈墨此次的回答将决定张角的重用程度
“道主但说无妨!”张角可以随意,陈墨不行,古代最重礼节,有些讲究该遵守还是遵守的好
“刚才先生说乱世将起,不知从何说起?”不骄不躁,气度不凡,不错
“呵呵!既然道主有意考校,墨便斗胆为道祖理上一理!”陈墨信心满满的说道,该是回忆历史的时候了
“我有三问,道主理清后自然明白原委!”
张角示意陈墨继续说
“古往今来,每逢乱世,先开始乱的是哪里?”
“朝纲失常,百姓饥苦,官逼明反。”张角脱口而出
“今大汉朝内有十常侍把持朝政肆意搜刮民脂民膏敛财无数,何屠夫掌管兵权,随意指定草包心腹各军萎靡,外有蛮夷肆虐,无人管,灵气复苏更是影响作物,三年大旱,粮食收成都不足三成,却要交三成税,三年下来,莫说普通百姓,即使有些家底的也快花光了吧?”陈墨微微道来
张角听的不由点点头
“那么请问道主,距离最重要的官逼民反,还远吗?这不是乱世将近又是什么?”陈墨最后问道
张角迟疑的问道:“先生是不是说漏了一个,若是有盖世明臣拨乱反正,这乱世并非如此简单就可起吧?”心中非常赞同,干脆将一直的担忧说了出来,心态已经从考校转变为真正的讨教
“盖世能臣?确实,可是大汉不行!”
“这是为何?不说那三公九卿,及时是当代大儒也是历代之最,怎么不行?”这正是张角始终不敢举旗的原因,此时的大汉能臣不计其数,只要除了十常侍,大将军何进,能臣上位,多一些利民政策,平息混乱并不难
“呵呵!道主是一叶障目了!岂不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还请先生示下”
“能人太多!道主觉得呢?”
“这………!”张角如遭晴天霹雳,陈墨一语惊醒梦中人,此时的大汉朝能人是不少,可是天子无德,膝下皇子也只有两个没断奶的孩童在世
能力越大眼界越高,势力越大,想要越多
争夺越无法调和,意见无法统一,那整个大汉就永远永无宁日,而这一切正是能人太多造成的
“不过这乱世想起,必要有人雄揭竿,虽说是早晚的事情,不过对于百姓来说却是度日如年!”陈墨别有深意的看了张角一眼
“揭竿者是以何目的起事将是决定能否成事的关键!”陈墨说完,看了眼陷入沉思的张角,走入为自己准备的房间
“道主!今日赶路了一天,墨有些乏了,还请道主原谅墨的无理!”
“是我的错!先生休息,听了先生一席话,孟凌心中思绪难平,叨扰先生了!”张角回神说完,步履蹒跚,明显脑子里被刚才陈墨的话冲击到了,心中更是回忆起下山时于吉师尊对自己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