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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妙手神医

不忆摆了摆手,好气的扭头对女子道:“姑娘刚才为何拉住我,这种贪官早该教训一下,明显是怕你挡住他财路了,才如此为难你”。

女子摇了摇头,叹气道:“多谢公子刚才出手相助,当下最主要的是阻止瘟疫蔓延,其他的我并无多想”。

不忆赞叹道:“姑娘果真医者仁心,我救你一人,你却救千万人,我不及你也,方才只是小事一桩,姑娘大可不必挂在心上”。

那女子施礼道:“无论如何,公子也是我的恩人,小女子冯康宁,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你就叫我不忆好了,不是的不,记忆的忆”不忆笑道。

“不……不忆……一手相携,不忆江南,果然好名字”冯康宁喃喃道。

“哪里好了,家里老头没啥文化,为了方便,胡乱取的罢了”不忆想到某个老头,撅着嘴道。

冯康宁想了一想,拿出一个蓝色药瓶递给不忆,认真道:“不忆公子,多谢刚才相助,小女子没什么好送的,只有一瓶药,里面有三颗药丸,是我自己炼制的,可解百毒,就算不能解毒也能让人在五日内生命无忧”。

“啊,此物太贵重了,我万万不能要,刚才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忆谢道。

“我拿着也是无用,你……在江湖行走,有备无患,你不收下,我内心也会不安,师傅常教导我,要有恩必报,不然我没法回去面前师傅”冯康宁嘁嘁道。

不忆见她心意已定,于是叫她暂等片刻,来到薛老面前,讲明原由,叫他们暂回酒楼,她去帮冯康宁治疗瘟疫。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酒楼等候你,此地还在北方郡守势力范围,你要多加小心,刚才那师爷突然停手,必有内因”薛老正色道。

“多谢薛老提醒”不忆拱了拱手,也不多言就。

薛老立即吩咐王镖师返回酒楼,不一会儿,城门口就冷清了下来,除了不忆跟冯康宁,就只有两个兵丁在关闭城门。

“公子也懂医术吗?”冯康宁好奇道。

“略懂一点,在山上时,偶尔也跟师傅去治病救人,所以我决定留下来帮你。”不忆浅笑道。

冯康宁心想,有个帮手也好,于是正色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城西,城里所有患病的人都被隔离在城西”。

蓉城设计成田字状,城东是达官贵人和官方机构的聚集地,城南则是商业区,各种酒楼商铺青楼鳞次栉比,城北为普通民众的住宅区,城西则最为混乱,是贫民区,大多数地下层劳力这小混混聚集于此,于是在爆发瘟疫之际,官府就把患病的人强行赶在城西,道路上设置关卡,把城西封锁了起来。

一刻钟后,不忆和冯康宁来到了城西,两人都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只见街道一片混乱,到处都凌乱的垃圾,咳嗽声,哀嚎声此起彼伏,在街道中央有一个两米高的栅栏把另一半街道遮挡起来,栅栏上留有一个小门,一个老头在守着。

不忆和冯康宁走了上去,不忆对着老头道:“老伯,我们是郎中,前来诊治病人,请让我们进去”。

“啥,你……是……是病人?快进去,不……不可……在外……面,伍郎中会……会治好你们……们的”老头微微颤颤结巴道。

原来这个老头是个结巴,年纪大了,可能听力也不好了,既然他把门开了,不忆跟冯康宁急着治病,也不多说,就进去了。

进得栅栏,不忆差点吐了,入目所见,到处都是躺在地上的病人,各种呻吟哀嚎声不断,病人都是虚弱不堪,奄奄一息的样子,空地上也有一口大锅在熬制着药,一股呛人的药味刺鼻而来。

冯康宁见状,拿出一个面巾和一副手套递给不忆,肃然道:“情况比我想得还严重,你把这些戴上,尽量不要触摸病人”。

“柴胡一两,升麻二两,白头翁半两……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快去”突然从一间屋子里传来一道苍老又焦急的声音。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冲了出来,跑向另一间屋子口中还念念有词,全然没有注意到两人。

冯康宁话不多说,直接朝先前传出声音的屋子走去,还未进门,就听见几道争论声:“不行,还是不行,加一道桑叶只是把风热降下来了,可是这些病人一会儿发热一会儿畏寒,不加风寒药怎么行?”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道。

“按我说,应该一步一步来,发热就吃桑叶,畏寒就吃麻黄”另一道略显显苍老声音道。

“这样也不可,医书上有言,要对症下药,发热可能是畏寒引起,畏寒也可能是发热的余毒,可是发热跟风寒的药一起,就会引发两个极端冲突,导致药性大变,变成毒药也犹未可知”之前的那道苍老声音道。

冯康宁一步踏进去,出言道:“为何不加一味白花蛇舌草,白花蛇舌草本来就是清热解毒,又能很好的中合发热跟畏寒药物的药性是两者能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不忆也跟着进屋去,看见三个人围坐在一起,两个老者,一个中年人,两个老者一个白发苍苍看起来有七十了,一个略为年轻一点也有六十左右,中年人看起来保养得当皮肤甚为白皙。

三人见突然窜出两个人来,皆是眉头一皱,中年人率先出声略微不满道:“两位是何人,这里是病发区,没事不要来,速速离去”。

还不等冯康宁答话,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问道:“先前是你们谁在说白花蛇舌草可以中合药性?”

冯康宁施礼道:“老先生,之前那话是我所说,老先生觉得可有不妥?”

“岂止不妥,简直是草菅人命,老夫熟读医书,行医多年,从未听说过白花蛇舌草可以中合发热与畏寒之药,你一个小女娃竟敢大放厥词”年轻一点的老者横眉冷声道。

只见那中年人也点头附和道,只有白发老者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样子。

“姑娘也懂医术?不知师承何人?”白发老者按下疑问问道。

冯康宁摇了摇头道:“家师告诫于我,出门在外不得提及他老人家名讳,还请老先生见谅,小女子略懂医术,此番前来是跟官府商议好了,所以前来略尽绵薄之力”。

“哼,来历都不清楚,尽什么力,不需要你在此处碍手碍脚,哪里来的哪里回去”中年人不屑道。

不忆上前一步大声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别人不想说来历就不行,这位冯姑娘可是给官府立下军令状,两日内必解毒,你能做到?”

“哈哈,两日内解毒,你以为她是谁?南毒北药吗,就算他们二人前来也不敢夸如此海口吧,这位是伍大夫,可是从太医院退休的,我们三人连续好几日了,都只能略微减轻患者病痛,她一个小女娃子有何本事”中年人指了指白发老人道。

“黄老板,医术不分来历和年龄,或许小姑娘能解毒呢,小姑娘,老夫伍长仁,这位中年人是蓉城最大药铺仁草堂老板钱徐,这位老者是本地出名的医师王达,不知姑娘名讳”

冯康宁略施小礼道:“小女子冯康宁,前几日也略微观察过此次病毒,只不过没有好的标本观察,所以……”

钱徐并不等冯康宁说完就打断道:“所以就说把桑叶、麻黄、白花蛇舌草放在一起施药?就能治好病毒?

“前几日观察还不够仔细,只是这方药能暂缓病情,降低患者痛苦”冯康宁摇头道。

“呵呵,上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日要不你先尝一下你的药方,试试有毒无”王达也挤兑道。

“你们两个怎如此说话,都说医者仁心,我看你们是自己不行,就诋毁别人,冯姑娘你且开药方,我来试药”不忆气道。

“你并未感染,试也无用”冯康宁叹道。

“不如让我来试药,我相信这位姑娘”突然传来一道男子声音。

众人扭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有个男子倚在门上,轻声说道。

冯康宁仔细一看,原来是他。几日前,冯康宁来蓉城的路上,偶尔治疗过的一个伤者,当时他腿被刮伤了好大一片,倒在路边。冯康宁略施了一点伤药,他立马就能站起来了,隐约记得他叫二牛。

“二牛怎么是你,你怎么也被感染了”冯康宁道。

“呵呵,我也不知,本以为会死在路边,辛好得姑娘相救,还想以后能报答姑娘,谁知却又感染此病,看见姑娘在此,我就放心了,姑娘医术高明,别人不信你,我信,就算没治好,我也不会怪罪于你,来吧”汉子鼓起一口气道。

冯康宁见此,也不多言,出了屋就去煎药了。

大约一炷香过后,药煎好了,二牛当作众人的面服下了药,不一会儿就见他竟能慢慢站起来了,也不发抖了,脸色也有好转。

众人都是大喜,只有钱徐和王达露出愧疚之色,掩面不敢示人。

“冯姑娘医术高明啊,老夫暂且不如,此处交由你做主,希望你能让老夫留下,涨涨见识”伍长仁拱手道。

“我们给姑娘赔罪了,希望我们可以给姑娘打个下手,此间患者极多,怕姑娘忙不过来,而且我店里药材极多,需要什么吩咐一声即可”钱徐拉着王达一起道。

那时候的医术交流都很浅薄,各家的本领都是自会传授自己弟子,今日见冯康宁医术高明,三人都是想学习一番。

冯康宁心系患者,也别无多想,点头答应,又对不忆道:“不忆公子,你且帮忙把刚才的药多熬制几份,分发给这些患者,我跟几位先生研究一下治疗方案”。

冯康宁点了点头就去熬药了。

不时从屋里传来几人讨论的声音:蔓荆子可行……白芷应该也有疗效……

接下来整整一天,屋子里传来各种药方,不忆就跟几个伙计熬药,然后让动物试药,忙的不可开交。

第二日,不忆被几个伙计的声音吵醒了。

原来昨晚忙了一个晚上,凌晨才靠在木台睡下,不忆醒来发现都快中午了,屋子里却没有了声音。

不忆问几个伙计什么情况,一个伙计回答道:“我们也不知,他们一晚上都没休息,一刻前还有声音,突然之间就没了”。

不忆担心里面出事了,就要进屋去,却看见冯康宁脸色苍白的拿着一张方子道:“不忆公子,快拿此药方煎药救人”。

不忆往里瞧了瞧,发现其余三人都累到在地上睡着了,把冯康宁扶在桌子旁道:“接下来交给我吧,冯姑娘你多休息”。

经过整日的施药,隔离区的患者全部都恢复了精神,病情也慢慢好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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