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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滋味

2010年,是北京举办奥运会之后的第二年。中国迅猛发展,智能手机开始进入中国,这一年也是网络发展最迅猛的几年,私家车开始普及,人均生活水平渐渐提高。

十年前的龙头站也算是富裕繁荣的地方,只是随着国家的迁移计划,也逐渐被冷落了。还依稀记得,那时候的龙头站人满为患、沸反盈天,比起现在的什么工商业大街差不了多少。

不过这些都是十年前的事,时间还是冷落了龙头站,带走了龙头站的容颜。

曾经的街巷房,被钢筋水泥构建的大厦取代;曾经“家家户户”的说法,也被楼下楼下的名词取代;曾经的油漆大红门,也被青铜色的防盗门替换;曾经的串门一说,也被戴上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名义;曾经的地摊摆集式购物,也被淘宝、东京和繁荣实体店一一替换……

曾经的一切被时间替换,这是人类文化和科技的进步,也是人类某种程度上的悲哀。

现在,路上的疯子、癫子早已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他们是生活的代名词,因为他们都是被生活抛弃的人,所以作为生活的代名词也绰绰有余。穷苦到无法正常吃饭的人依然还有,而街上的穷苦人都喜欢待在天桥和经常赶集的地方,因为这里经常是扔垃圾和混吃食的地方。当然,饥饿而贫穷的人中少不了孤儿,也自然少不了她,洛水筠的身影,因为她就是其中一位孤儿。

忽然,洛水筠坐在椅子上的身体缓缓扭动,却异常轻柔,因为她害怕惊醒熟睡的秋康,湛蓝色眼眸中带着温柔。

其实秋康和她有一个关于冬天的故事,一场独自起舞的故事。

可惜,对于洛水筠极其重要的故事,秋康却早已忘记。

洛水筠白皙的脸庞上,荡起红晕,她缓缓起身,温柔地笑。

她很珍惜秋康在她身边的日子,就像现在这样,她忽然想和普普通通的秋康,默默走下去,直到死去,那样该有多好,不过很可惜,他们俩都是命运选中的人。

她沉默地望着秋康,朝着秋康的唇轻轻地吻下,很轻、很柔。

随后,她绯红着脸躺在秋康的身边,看着他刚毅的侧脸,赧然地笑,可眼中却带着晶莹,声音很轻很柔:“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可是你不知道。”

她抚摸着他耳廓的发,轻声低喃,咬着嘴唇:“呐,你还不知道有人会喜欢你吧,不过都无所谓了,我喜欢你就够了,即便你不知道,你不记得,也无所谓。”

洛水筠的泪流出,沾湿了衣服。

她依然笑着,望着秋康的侧脸没再说话,直到沉沉睡去。

然而秋康醒来,侧身望向洛水筠美丽的脸庞,感受到她身上丁香花的香气,带着温柔地笑,轻抚她眼角的泪,又触摸着自己的唇,留下了温柔的泪,轻声地靠在她耳边说着:“我又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件事情一直在我心中,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秋康伸出手指轻抚着洛水筠的发梢,感受她脸上冰冷的泪,笑渐渐变得苦涩,像是十年前的那场梦。

其实,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他不敢接受的梦,可这场梦就是现实,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发生过的早已经无力改变。

洛水筠笑了,笑得很甜。

秋康望着她的侧脸,直到酒意彻底将意识磨灭,昏沉睡去。

他们俩都做了一场梦,有关于十年前的那场梦。

一场冬天的梦,十年前的秋末,梧桐树掉完了枯黄的叶,地上旧叶片片,却带着冬的气息悄然走来,抚摸情人的发梢,又有些像风的触摸,空气中弥漫着春日即将归来的香气,是叶的新芽,花的暗香,带着柔情与生气萦绕在那个寒冷的冬天,添上了暖意的枝丫。

她,是一个孤儿。

四岁时,父亲患上了癌症,母亲觉得背负太沉重,于是抛弃了他们改嫁,还带走了自己的双胞胎妹妹,父亲也没有拦她,因为她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只是对于年幼的她而言,这是一场残酷的灾难。

五岁时,父亲死去,家里财产被远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亲戚以一些奇怪的理由占据,自己也成为她们家里遭人蔑视的孤儿,没有地位,没有脾性,只有知事和隐忍。

六岁时,她离家出走,亲戚也没有去找她,任她自生自灭,随后她花光了钱,成了流浪儿。

七岁,她被流浪地的老大欺负,不得不离开,去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

八岁那一年,她的确是找到了她亲妈,她一路乞讨,最终找到她居住的地方,那时候她已经不认得自己,自己坐在路边,轻声地喊了一声妈妈,可她却装作不认识自己,给了一百元让她自己去买点好吃的,可笑的是那时候她还以为妈妈只是没认出她而已。

九岁那年,她明白了,其实妈妈在望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她,可是她不能接受她,也不敢认她,因为她和他现在的男人成婚时说她的前任已经死了,只剩下她还有她的女儿。其实也不能怪她,因为她不想她破坏她的家庭,不想因为一个曾经抛弃的人打乱她平静的生活。

她在龙台站附近的起源村乞讨,一直关注他们家的生活。她后来知道了自己妹妹的名字,改名了,不叫洛水依,改叫洛依了,可能是母亲觉得自己的错太过沉重,所以干脆改掉她的名字,免得想起洛水筠和她狠心抛弃的男人,可她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罪恶感地侵扰,经常去帮助乞讨的洛水筠,时不时送一些新衣服和钱,可是这些洛水筠都没有收,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回不来了。

漆黑的大巴里,洛水筠靠在秋康的肩上,落下了悲伤的泪。

洛水依和洛水筠虽然是双胞胎,可是她们长得并不一样,不过也有几分相似,至少在小时候是这样的,可随着生活环境的不同,也渐渐开始出现了差异。

十岁那年,洛水筠彻底死心,离开了,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却也在那一年,遇见了秋康,在龙头站。那时候,秋康才搬来这里不久,人生地不熟,可偏偏喜欢和一个流浪的小女孩打交道,而那个小女孩就是她——洛水筠。

因为秋康觉得小女孩可怜,但最让他喜欢的是她的笑,像春日的微风,轻盈又温暖,所以他经常带些吃的、穿的和好玩的去找小女孩,希望从她脸上看到更多的笑容。小女孩感觉很开心,也很喜欢和小男孩玩,因为她觉得小男孩很好,后来他父亲知道了,也没多说,还多次让小女孩留在家里住宿,帮助小女孩。

可能是他父亲觉得这小女娃娃以后说不定是就是他的儿媳妇,便老早地做起了打算;也有可能是因为秋康喜欢和她玩,所以经常帮助她;又或许是因为洛水筠的身世太凄惨,他似乎联想到了自己,便有了同情心。

就连洛水筠都以为自己可能会永远保持这样,待在秋康家,成为秋康的媳妇,她甚至还有点期待以后的生活,她也不清楚自己对秋康的感觉是不是喜欢,不过她认为这样简单的幸福,对于她而言就已经够了。

十岁半。她在秋康家待了半年,忘记了痛苦,忘记了悲伤,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也喜欢这样的家庭,简单而温暖。

可是一切并不如愿,平静的生活终会改变。

2010年2月14日,她清晰地记得那一天。

那是改变这一切的一天,她隐藏在体内的血脉觉醒了,第一君混珠的血脉。

那时候…她常陪着秋康去玩弹珠。因为秋康对弹珠十分迷恋,除开陪洛水筠玩,其他的空闲时间全都去玩弹珠了。

那一天,天气昏沉,有些冷。

秋康大汗淋漓地玩着弹珠,赢了很多。秋康赢,她也开心,可是他们却遭到了龙头站孩子王的欺负,因为秋康赢得太多,所以他想要欺负他们,然后抢走他们的弹珠。

可凭秋康的性格又怎么会让他们得逞,便是和他们厮打。秋康力气很大,打得也很混乱,可他们十几个人加起来,还是打不赢秋康,所以他们就将怒意撒在洛水筠身上,然而秋康被十几个人缠住,又怎能脱身,所以保护不了她,而她也受到了毒打。

大巴里的熟睡身影渐渐靠近了秋康的怀,她眼角流的泪变得更多了。

可他又怎么会让她受到欺负,但他又脱不了了身,只有疯狂地喊着:“放开水筠!放开她!你他妈的几个狗杂种!”

“水筠不要怕!我保护你!你他妈的几个给我滚开!”

秋康十岁的年龄,几乎疯狂,像是陷入魔障。她那时候被打得只剩下疼痛和抽泣。

随后,她看见一道疯狂的身影,他的指甲疯狂生长,抓破了他们的皮,眼里闪烁着金红色的光芒,像是魔鬼,他像一头凶兽一样,疯狂地咬着孩子王的皮肤,咬出了血都不肯罢休,他嗜血地吃掉他们的血和指甲里的肉。

他将洛水筠护在身后,说出了令所有人退缩害怕的话:“忤逆之人,死!”

可就是在这一次,她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喜欢上了秋康,也不知道那种感觉算不算喜欢,更不知道秋康喜不喜欢自己,至少自己对他是有感觉的。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一位大学生望见,随后他慌忙离开,报了警。那位大学生后来成为了一名医生,和秋康关系不错,今天她才见过。

随后,秋康昏倒在洛水筠的怀里,昏迷了过去,那些孩子也早就被吓得慌乱离去,只剩下他们俩人坐在地上。秋康的指甲回缩,变成了普通人的模样,眼底的金红色光芒退去。

然而,洛水筠眼底流出的鲜血令她震惊,她的眼睛变为了黄金色,闪烁着炙热的光芒,透出金光,那是她第一次血脉觉醒。

其实秋康也在那时进行了血脉觉醒,不过他自己并未察觉,而他的癌症其实就是觉醒导致的,由于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自身的力量,也不会使用,从而使体内力量溢满,最后溢出,最终出现一系列癌症症状。

那时候,出现了一位中年人,他自称“长者。”是第一君的继承人,带走了她,她无法抵抗。

随后,她加入了W.M.D.O,成为了其中一员,学习了魔法知识,也知道了所谓的修仙者、魔法师,其实都是拥有龙族血脉的人。

也明白秋康那一天出现的变化,其实就是血脉觉醒,不过,她也有一个疑问:“长者”当时为何没有带走也天启了一次的秋康。但这个问题幼小的她并未有太多的重视,进入W.M.D.O后,这个问题也就慢慢被遗忘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只能任人欺负,可在几年后她经历了第二次天启,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软弱无力,需要人保护的姑娘了,她早已学会保护自己,也有能力保护别人,这也是为什么洛水筠逐渐出现在秋康的视线中,即便秋康已经不再记得自己,可自己却清晰地记得他,而秋康的血脉觉醒她早已查清楚,那是第六君的诅咒,所以她开始部署一切,慢慢地进入秋康的生活,直到现在坐在秋康的身边,沉沉睡去。

洛水筠微微一笑,闭着眼,泪水滑到了鼻翼,像是得到了幸福的甜蜜一样,兴许这就是爱情吧,即便是他中途喜欢过她那从未认过的妹妹,她还是依然喜欢他。

其实洛水筠见到洛依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有些震惊的,不得不令她嘲讽命运的安排,这一切对于她而言也简直像一场梦一样。

那时,她之所以靠在窗边没有说话,是因为洛依和秋康同时在她身边,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洛依,所以她告诉秋康继续绝望,因为秋康绝望了之后会来找她,即便秋康喜欢的不是自己,也可以想尽方法将他们之间的命运交轨在一起,像是强行捆绑的线,虽然有死结,却也永远地连在了一起。

秋康并没有找她,可是命运还是将他们捆绑在一起,像是那虚无的爱情,和千万年前一样……

“呐…秋康,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洛水筠在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却非常清晰。

秋康熟睡着,其实他也做了一个梦,一个有关于洛水筠的梦。

梦的前面和洛水筠一样,直到洛水筠消失,可秋康却感觉自己像是要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去寻找她,却什么都寻找不到,周围邻居对他们家的意见越来越大,而自己的记忆也停在他们殴打水筠的那一刻,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秋康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也不在意他们的议论,他的思念渐渐深沉,最终他明白了,那应该就是爱情的滋味,可日益膨胀的思念却被父亲的下跪和癌症击得粉碎,他开始明白一切,开始变得成熟,不再那般懵懂无知。

直到高一,遇见了和洛水筠长得极为相似的洛依,他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她,喜欢上了洛依,直到在ICU的那一刻,洛水筠和洛依同时站在他面前,他才明白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其实自己没有忘掉洛水筠,还没有忘记十岁那年的冬天,还没有忘记她的微笑,所以秋康拒绝了她,不仅是因为他不配拥有爱情,还因为自己喜欢的还是十年前的那个有些脏的小姑娘,她的名字叫洛水筠。

其实他站在牧原医院的大街上早就发现坐在那辆极地白阿斯顿·马丁DB9里的身影,很熟悉,很像十年前的那个人,而当他拿起钱包,看见身份证里的名字时,还是被惊了一下,不过这份惊讶却在瞬间被抹去了。因为他觉得她应该没这么漂亮,而她长得应该是和洛依差不多,随后便被隐隐作祟的欲望浸染。

随着洛水筠的出现,他的情感渐渐变得复杂,却也让他认识到了自己。

认识到自己还喜欢她,可是自己喜欢她,不代表她喜欢自己,而且她一直都处在秋康仰望的地方,无法触碰,所以秋康不敢提起曾经,也不愿提起曾经,因为他是一个男人,必须给予她该有的生活时才可以提起这件事的男人。

……

车声持续响着,耳边的喧嚣声从未断过,他们两人睡得很熟,像是早已熟悉的对方,睡在熟悉的两侧,相互依偎。

秋康喃喃地说着梦话,这是他每天的习惯,虽然他自己不知道,以往说得都非常模糊,可这次却非常清晰,像是酝酿在心中已久的话。

“呐~洛水筠,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

夜深。

车外有雪,融化在春的步伐里,带有点儿秋康的鼻息,渐渐散开,像是雨巷里的淡淡花香,雪化为水融入了春泥,翠绿抽出了枝丫,花骨里开出了丁香,散发着洛水筠的香味,两种味道混杂着一起,很有爱情的滋味。

……

重庆市牧原机场。

四周人满为患,全是快速穿行的人,看不清他们的脸,不过也有疯狂蹲守明星的粉丝,也有接机韩国男团的粉丝,他们举着牌匾在半空摇晃。

各色的人,各色的妆。

形形色色的人流。华贵、雍容、时尚、潮流的诡异搭配和服装设计,令秋康耳目一新,他站在检验口的封锁线外,背着高中时用的陈旧背包,由于时间来不及,所以他没换新的,他望着来送他的人,带着苦涩的笑。

“四年之后,我会回来的。”秋康笑着:“无论如何。”

他忽然觉得刚才的话没有说服力,便加了一句肯定,让自己相信,其实四年之后,他能不能回来,都还是未知数。

在这四年,他会将曾经失去的一切慢慢拿回来,然后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以寻找希望并守护的男人。

秋康和刘源、王珂、周老师一一相拥,脸上有带着离别的伤感。

秋康首先走到刘源身边,再次拥抱,缓缓说道“兄弟,照顾好自己,紫嫣是个好姑娘,好好珍惜,希望我回来之后可以喝到你们的喜酒,经常来信,地址我过去之后,会发给你,当然,邮件通吃。”

刘源松开,目中满是不舍:“嗯,我知道,四年之后保准你回来喝到喜酒,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一周一封,四年写个一千封保准没问题。”

“嗯。”秋康轻轻点头,转身望着王珂,满是感谢。

“王哥,谢谢。”秋康紧抱王珂宽厚的肩膀,带着笑。

“说这些干什么,在美国有什么问题就给我们说,你王哥在美国还是有些熟人的。”王珂轻拍秋康的肩。

“嗯。”秋康点头,又望向一旁已经有些苍老的周老师,温和地说道:“周老师,您老照顾好身体,少喝点酒,少熬点夜。”

“臭小子,周老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教训我了。没事多给周老师打打电话,发发邮件啥的,这些新时代的产物我们也能跟上脚步的,不要小看了周老师。”周老师有些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小骄傲,稍稍整理秋康的领子,像是温柔的长辈。

秋康猛地点头:“嗯,周老师,我一定会地。”

“去吧,别拖了,飞机快要起飞了。”刘源催促,看着秋康一副念念不舍的样子。

秋康微皱眉,带有点儿焦急,似乎在等着谁:“再等一会儿吧。”

刘源和王哥偷笑着,看得周老师一脸蒙,想要问他们,却见到了那焦急的靓影,是洛水筠。周老师也在一瞬间明了,偷笑着,和他们俩人同流合污了起来,躲在一边不再插嘴,而是作为看客,直看得洛水筠脸红耳赤。

洛水筠温柔地笑着:“你多久回来?”

秋康紧握手中的飞机票,他知道,她最怕的就是等待,回应:“四年后,在那边学习完,我就回来。”

洛水筠拳头紧握,想说些什么,场面一度寂静。

她通红着脸,还是气喘吁吁地说:“四年后,你就会回来吗?”

秋康点头,带着笃定,比起刚才的犹豫变得更加真实:“嗯,四年后我会回来。”

“好,四年,我等你。我等你回来,秋康。”洛水筠上前轻轻拥抱秋康,羞红了脸。

秋康紧抱着她,也像是十年前,那样熟悉和温暖。

最终,他给出了男人的回答:“好,等我回来。”

“啧啧~”刘源和王珂瞎起哄。

秋康也红了脸,放开,望着所有人,认真地说:“四年后,再会!”

“再会,兄弟!”

“再会,朋友。”

“再会,小秋。”

“再会,秋康。”

“再会,大家!”秋康摆手,转身离去,紧握飞机票。

……

New York,奥尔巴尼机场。

秋康将在这里,经历四年的漫长学习,可他等不起,所以他只有努力、再努力,去跟上时代的步伐。

奥尔巴尼机场里响起飞机降落的声音,机场航站闪烁着指示光,A、B、C大厅里鲜有国人奔走,全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他还是有些不适应,机场里拥有广袤的区域,可提供5000位的 Free Parking ,并且提供联邦快递、UPS、DHL和Mobile Air服务,是实行全方位化的新时代机场。

机场里播放着令人放松的音乐,轻松而愉悦的歌曲令秋康紧张的身体得到松弛。

音乐是Taylor Swift(泰勒?斯威夫特)的《welcome to new York》,收录在2015-07-21发行的同名专辑《swifty》中。

乡村音乐使机场里焦灼、凝重的气氛变得松散而温和,秋康望着纽约组织总部的人,带着笑,哼着模糊不清的歌词,走入了新的世界。

“And it said,Welcome to NewYork,It’s been waiting for you,Welcome to New York Welcome to New York~”

“Welcome to New York~”

“Welcome to……”

“我珍爱的一切,四年后,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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