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医者,医德败坏。看见富人就点头哈腰,拼命盘剥,明明只需普通药材就可治愈的病,却非要说成重症,且开的方子都是最贵的药材。看见穷人就往外赶,哪怕人家是带着诊金的,也因没有油水可捞,统统拒之门外。即便病人长跪不起,也绝不医治,不管他人的死活。曾经有几个病人,就直接跪死在门口,却因他善于打点关系,官府也没有追责于他。
身为子孙,不学无术,误诊害人。仗着是世医,祖上出过几位上工大夫,在京城素有医名,便打着祖上的金字招牌,混迹京城医圈,误诊耽误了好些患者,将李家的世医名声败坏殆尽。
身为夫君,骄奢淫逸,散尽家财。据说这李掌柜家里有七八房妻妾,不仅如此,还在外面养了十几房外室。他迷信采阴补阳的养身之术,四五十岁的年纪,养的全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令人作恶。
如此恶人,被她碰上了,自然是要顺手收拾了的。
他来硬的,她就来软的呗。
苏碧菡嘤嘤地哭着,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是拿一双水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一旁的南宫宏。
南宫宏无奈一笑,看来今日这趟浑水他是趟也得趟,不趟也得趟了。
“李掌柜,此事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千年人参价值极高,你自然是要赔偿。在下今日愿意做个见证人,若李掌柜与这位姑娘能够达成共识的,自然是好。若李掌柜执意不肯赔偿的,便也只能报官处理了。”
南宫宏此话说地中肯,也为李掌柜留了余地,但是言语中的坚定却不容商量。
李掌柜是什么人?
他是商人,最会察言观色、权衡利弊。
看南宫宏气度不凡,虽极为内敛却也透着一股隐隐的王者之气。京城之中最是藏龙卧虎,他怀疑眼前这位温润儒雅的公子或许是一位隐藏的王者。
虽说他平日与官府中人关系打的不错,但是用银子维持的关系哪能与权利相比?
他几番权衡后,决定还是私了,吃下这个眼前亏。
这位公子能为这死丫头撑腰一时,难道还能撑腰一世?
今后他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不报官,不报官,我们私了。”李掌柜陪着笑脸道。
“不过李某确实没有现银了,若这位姑娘愿意,李某将这间祖传的济仁堂先押给姑娘,待李某筹够银子了,再来赎回。”
苏碧菡哪里会不知道这是李掌柜的缓兵之计。说得好听,将药铺抵押给她,可是药铺又不是银子,在她手里既没有购买力又不能生利息,又因为不是自己的铺子,也不能开门做生意,绝对会烂在她手中。
哼,这李掌柜打的如意算盘也太响了吧。
苏碧菡怯弱地看着李掌柜,满脸天真。
“那李掌柜打算何时来赎回呀?家里还等着这些银子急用的。”
李掌柜一愣,这丫头是看穿了他的谋算?
南宫宏也不自觉看向苏碧菡,眸地亮起点点星光。想不到这个丫头居然如此聪慧,还懂得以退为进。
“这……”李掌柜眼珠子咕噜噜乱转,想着要如何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