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徐新安。”
“哦，你来这济然堂多久了？”
“老掌柜还在的时候就来了，算起来也快十年了。”徐新安恭声回答。
“啊？十年了还在做伙计啊？”苏碧菡有些惊讶了。
在她的理解中，十年的老员工怎么着也该当到店长了吧。
徐新安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老掌柜在的时候是想提我做大伙计的，可惜后来老掌柜没了，新掌柜嫌我不会……留客，所以一直做着普通的伙计。”
苏碧菡被他的措辞逗乐了。
什么不会留客呀，就是嫌他不会赚黑心钱呗，说的这么含蓄。
“那你想当掌柜吗？”苏碧菡认真地看着他。
徐新安神色一凛，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苏碧菡的意思。
“小的愿意为苏姑娘效犬马之劳，为姑娘当这十日的掌柜。”
苏碧菡笑道，“不要这么悲壮嘛，我左右是要开药铺的，你且将这十日作为试用期吧，表现好的话，就来给我做掌柜吧。”
说着又追问了一句，“你的卖身契可在李掌柜身上？”
徐新安摇头道，“小的没有签卖身契。”
苏碧菡点点头，又关照了几句今明两日关店后的注意事项，便拿着账簿，领着梦云和平筝走了。
徐新安恭恭敬敬地送到马车旁，直到三人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回去继续忙。
按照苏碧菡的吩咐，这三日里他需得多多地备齐药材，重新布置店铺，还需聘请几位伙计和丫鬟。
这是一位与众不同的老板，徐新安对于济仁堂和自己的前景充满了期待。
马车驶离济仁堂，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在一个小巷中停了下来。
“平筝，你进来。”苏碧菡掀开帘子，向在车夫位置上的平筝招手。
平筝有些迟疑，不知苏姑娘突然吩咐她停在这么个小巷中，还找她进去是何用意。
但还是恭敬地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车厢内升着暖炉，厚厚的帘子隔绝了外面的寒冷空气，苏碧菡靠着矮榻撑着头，坐地东倒西歪。梦云神色恭敬，但眼底却偷瞄着苏碧菡，藏着笑意。
当中一个小茶几上放着一个圆圆的盒子，是平筝不认识的材质。
梦云起身，将苏碧菡身边的位置让给平筝，自己去帘子旁边坐着。
苏碧菡也不言语，小手向平筝一招，平筝犹豫片刻，坐了过去。
苏碧菡也不同她多话，向她伸出一只芊芊玉手。
“手。”依旧是一幅坐没坐相的慵懒模样，但是眼底却全是坚持。
平筝低下头，不看苏碧菡，也不动作。
“你既跟了我，便要听我的吩咐。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有一瞬间平筝觉得此刻在跟她说话的不是苏碧菡，而是十七王爷。
同样令人不容拒绝的语气，同样冷冷的声音。
她不由地伸出了手。
苏碧菡的指尖搭上平筝的手腕，不一会儿，苏碧菡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
“吃下。”
平筝认得这个药瓶，这种颜色和形状的小瓷瓶，只有药王谷才有。
莫非这是十七王爷给苏姑娘的生生续命丸？
此药丸世间只有十颗，吃一颗少一颗，苏姑娘就这样云淡风轻地给了她？
平筝迟疑了。
苏碧菡不耐烦地蹙眉，“要我喂你？”
平筝依旧不言语，她觉得给她吃这么珍贵的药丸实在是暴殄天物。
苏碧菡不高兴了。
“你有什么可隐瞒的，你们家王爷罚你了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他非要下如此狠手？你快把衣服脱了，我替你看看，毕竟是个姑娘家，别落下什么疤痕，以后嫁不出去我可不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