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几年前,大越国唯一的异姓王——庆王爷的独女和硕郡主,因爱慕十七皇叔,各种纠缠惹得十七皇叔心烦,便被十七皇叔一把火烧了整个庆王府。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救火,好好的一座王府,就此付之一炬。
十七皇叔其人喜怒无常、性情凉薄、为人狠戾可见一斑。
思及此,苏藜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汗,被风一吹,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
幸亏没打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马车停在了苏府门口。苏藜下车招呼门房小厮去内院唤几个嬷嬷出来,扶两位小姐回房。又令一个脚程快的小厮去泰安堂请大夫出诊。
可谁知今日泰安堂出诊的大夫只剩一位,而苏家有两位小姐都需医治。
赵大夫本想说,他可以先同时为两位小姐把脉,若谁病情紧急的再优先医治。可苏藜却想都没想地说,“赵大夫,麻烦你先去为我的二女儿医治。”
便有暖香院的嬷嬷领着赵大夫往暖香院去了,急地一同等在门口的梦云眼泪汪汪。
三小姐也是苏大人的女儿,也昏迷不醒,为什么苏大人如此偏心!
可是梦云也没办法,只好跟着赵大夫先往暖香院去,希望赵大夫看在多了个尾巴的份上能快点去玉瑾院看三小姐。
暖香院的人知道梦云是玉瑾院里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倒也没有为难她,让她跟着一起进了院子,有嬷嬷指了廊下一处地方让梦云在那边等着。
赵大夫由嬷嬷引着进入苏念烟的闺房。苏念眼的卧榻之侧笼着轻纱帐幔,看不清里面的人,只有一截白玉似的手腕露在外面。
秦氏坐在床头旁的小圆凳上,满脸担忧。见赵大夫进来了,赶紧站了起来。
“大夫,快给烟儿看看。在回来的马车上突然就晕过去了,到此刻还未醒。”
赵大夫坐在另一个小圆凳上,净了手,开始把脉。
秦氏在一侧继续道,“烟儿自小身体就好,很少生病,突然晕倒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大夫,我们烟儿没事吧?”
秦氏三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宜,天生一双媚眼即便此刻依然透着潋滟波光。赵大夫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未经风月,虽时常进出大户人家内院为夫人小姐问诊,可也鲜少见到抛头露脸的女眷的。此刻被秦氏巴巴地望着,耳根微红。
他收了手指,起身向秦氏揖了揖,开口道。
“夫人莫急,小姐只不过是昏睡过去了,身体无恙。许是……近日过于劳累?”
说出这话,他自己都不信。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是整日里闲地没事找事,怎会劳累?
见秦氏面色也是困惑,又补充道。
“又或者是今日受了什么刺激,情绪大起大落,也会造成昏迷不醒的情况。”
秦氏点头不迭,那就是了。女儿的心思她哪有不知道的,肯定就是见着十七皇叔,过于激动所致。
“待在下为小姐开一副凝神静气的方子,小姐服下后最快今晚,最迟明日午时前便可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