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啦!”一股墨绿色的雾团从男子喉中喷出突破海水的阻碍化成一颗直径足有三丈大小的绿球向着天茵奔袭而去。
一点亮光夹杂在绿球中心翻滚前行迎风暴涨成为一柄约摸五尺的弯刀,刀身似枯骨般的苍白仔细看去其上零散遍布着数道近乎将整具刀拦腰截断的裂痕。便是这样一柄看似在支离破碎边缘挣扎不久的残旧竟锋锐到连海水都切断分割久久不能聚合。
“唰!”男子的身影如鬼魅般闪入绿球之中一把将刀柄握住,“咕噜~”力量积蓄臂间,肉眼可见的衣袖中莫名鼓起由肩膀游向手掌又由掌心回到肩头,就在这样的循环往复间男子的手臂足足粗大了三倍有余硬生生将衣袖震的粉碎裸露出血管爆起的肌肉。
收刀贴于腰间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这一点上就连那包裹着男子的墨绿雾球也开启向着腰间的弯刀收缩,与天茵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风障的强劲令绿雾的圆球形状都开始被拉扯变形难以维持,在二者即将相撞的那一瞬间雾团陡然消失在苍白刀刃之上墨绿色的能量浓郁到近乎墨水般粘稠在此闪烁着黯淡光芒。
“锵!”刀鸣声起,男子抽刀而出一举斩在风障之上,“咣!!”墨绿的刀罡冲天而起落土飞岩竟高达数百米搅动着海水浑浊不堪,刀罡势如破竹地向前挺进竟视风障所在如无物般径直将其斩为两半轰击在石台边的薄膜屏障上,刀罡崩盘墨绿色的液体向着四面八方溅射让大半的场地与屏障上都沾染了颜色。
“嘶~”绿液之上虚空莫名的抖动竟是挥发成了一种毫无颜色的气体,如此规模只怕在整个场地的密闭空间中已浓浓充满了这看不见的气物。
“哼!声势不小,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不过只是个绣花枕头尽会些毫无作用的形式之势。”一丝阴冷从男子嘴角的尖牙流露他原以为自己所面对是个极其棘手的对手却不曾想竟是这般不堪一击,先前那股近乎羞辱一般的恼火也是在刀罡劈毁风障的瞬间舒畅释放一丝优越感悄然萌生在男子的心中,只是他似乎忘记了那偷袭出手的尖针被天筃徒手接下时的诡异场面。
“嗖~”滚滚浑浊依旧在水流中向上翻腾不见停歇却有一缕细小的旋涡在这浑水的表面凹陷了点扭曲,“呼~”碗口大小的旋涡猛然增大数倍瞬间占据了这团浑浊的三分之一在这强劲的吸力之下原本腾升的灰烬仿佛失了力气一般向着下方坠去。旋涡不停灰烬贴在地面上维持着约摸两米的高度而后“砰!”的一声如清风扫过似的将浑浊向着四面八方轻轻推出平稳的散落在地面将那些还没来得及挥发的绿液覆盖。天筃也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更是将已经飘飘然的男子一瞬间拖坠回了深渊之中。
“嘭!”虚空中空无一物却凭空爆发出猛烈的爆破,伫立在不远处的男子便首当其冲的承受着这四散能量的冲击然而却未能抵抗分毫当场掀飞了出去。天筃立在原地竟毫发无损亦如最开始出现时分保持着那副高冷的表情就像从未经历过任何风波一般,只是此刻在其身后不知何时多添起了数枚纷飞的黑色翎羽。
“怎么可能?”跌坐在地上男子失声惊呼,他分明看见了先前那一毒罡横穿风障将之劈为两半,身处正中的天筃不可能没有受到任何波及,就算如此散播这片空间的毒液早已化作瘴气此间有何隐秘男子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比较自己的实力还要强上三四层的兽王在此也得兽元停滞浑身软弱无力才是可眼前的女子分明未受到半分影响的样子,一丝危机出现在男子的脑海当中,“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再留有任何的机会当某一枚翎羽飘落在天筃的身侧之时被她一把携于掌间于此同时整个人影也陡然消失在了天地之中。
“蹬,蹬。”视野中的空旷令男子不禁后退了几步他完全没能看出天筃究竟是如何隐藏了自己的行踪竟连气息都完全消失在了感知当中,喉结滚动男子将弯刀横跨在身前手臂却不受控制的微微有些抖动,身为兽族心中那鼎警告着自己危险的警钟此时已被“咣咣”撞响。
“噌!”剑鸣划破虚空在距离男子三丈外斩下一条长约七尺的漆黑裂缝一道风刃从裂缝之中奔腾而出向男子袭来。
“噗~”腹腔鼓动墨绿色的气体自口中喷出男子心中虽然惊怵可绝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气体敛聚在弯刀之上被其瞬间吸纳暗光涌动男子双手持柄不闪不避正对风刃挥臂斩出,就在二者即将接触的那一瞬间在男子震惊的竖瞳之中风刃毫无预兆猛然暴涨数百米之巨一举轰击在渺小的弯刀之上。
“邦!”能量四溢掀动得石台阵阵崩裂强所未有的巨大力量轰击竟是一瞬间便令男子的虎口迸裂渗血,弯刀上的暗光急速淡去也未能支撑几个呼吸便由男子脱力松开在风刃的席卷下跌落身后。男子的抵抗仿佛不疼不痒的蚊虫叮咬一般没能让风刃损耗上一丝的力量,没了阻碍百米巨刃疾电流光般撞击在屏障之上就连整个石台都跟着震了一震,足足持续了数分钟之久那数百米高度的刃气才总算疲倦徐徐降低了身姿逐渐消散在地面。
怔怔望着身后处屏障上长约百米的浅淡印痕男子已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描述自己的心境,同样是斩击自己的刀罡砍在这屏障上纵使令其光幕闪烁却不能留下半点痕迹,反观对手。。。
“咻!咻!咻!”数道寸许宽度的透明风柱从天而降搅动着虚空涟漪泛泛不曾留给男子半点喘息的时间,风柱所向直指着男子周身几大致命穴位回想身后的屏障不管这纤细风柱到底威力如何只怕擦破在身也是难以承受,这般思索男子头也不回便闪向被击落在后的弯刃那是培养在身足有数千年之久的本命宝物,多年来已不知为己身攻克了多少次难以战胜的对手其上每一条裂纹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武器在手便是对自己心理上最大的鼓舞。
“嘣!嘣!嘣!”脚跟方才离开原地风柱便紧随在后触及石台表面,原本坚固异常的石台却如豆腐一般毫无抵抗能力顷刻便被风柱洞穿出一条光滑的圆洞直入地底深处。这数道风柱穿透石台的余波还未散去男子头顶上空再度出现那样的风柱只是这次数量足足增加了十倍有余密密麻麻劈头盖脸地落下。
密度如此之大,范围如此之广,坠落的速度如此之快,就算男子的反应再怎么敏捷也必定无法全然躲闪定是会被洞穿一二,而就在这唾手可得之际男子那健壮的身体陡然间如无骨般塌软了下来,虽依旧有些人体的模样可四肢与身躯却像蛇一般柔软扭曲匍匐在地向前窜行,风柱每每落定本是正准男子的躯体却在即将击中的一瞬间被他扭化身体的形状堪堪躲过,如此一来就算天筃将这风柱据满石台的所有范围也是无法挫伤男子半分。
弯刃既在眼前男子大手一挥将其重新拾起便要再度吐出毒雾却发现刀刃上硬扛风刃的接触点竟出现了半寸裂口,整具刀刃已遭重创灵性大失握在手中只感觉比以往轻上了大半还多,痛心疾首啊,看着瘫在手心的弯刃男子可谓是愤懑到了极点这是以自己的毒齿在体内温养多年才具备了雏形加之后天的无数锤炼才得到的宝物如今就这么损坏掉还不知要以何种方法才能将之复原。
就是这样一段短暂的失神却足可引发致命的后果,天筃不知何时已经贴近到了男子的身前竟没能引得对方分毫察觉,手中的黑色翎羽此刻却变成了一柄黑身长剑,剑刃两侧风声啸响天筃手腕轻转将剑身横抵男子旁侧拦腰轻盈挥出。
动作轻巧柔弱无力看似没有任何的威胁却刺激着男子的神经一瞬间醒彻过来,可此时再想要躲已经完全来不及了,慌乱之下也是别无他法男子拽起弯刃竖于天筃之间口中毒物一举喷出这点距离就算天筃的身法如何奇异攻势之下也是难以闪去必然会将毒气吸入体内,想要斩杀我,男子的眼角流露出一丝狠色那便以攻为守大家拼个鱼死网破。
长剑翩若惊鸿,弯刃虽残却坚,二者撞为一团,“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