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能量充斥在场地之中各个角斗台上的屏障中如瀑布一般宣泄而下冲击在此刻所有正处于胶着战况中的“年轻人”们身上,“轰!”,“轰!”淡白色的光圈极具频率的阵阵从天而降最后没入石台消失不见。不论是何等声势浩大的兽诀皆是在这一刻溃散为最为原始的兽元而那些拼死中的灵兽也无一例外在这光圈之下瞬间被镇压倒地就连根指节都不能够动弹。
这一变故突现的太快就连观台四处那些见多识广的年长之人都没能反应过来纷纷愣在当场,然而静谧仅维持了一瞬便立即被点爆,“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嘿!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既有这般事不关己仅为热闹的观客,也有着自己的子孙正是分出胜负的关键时刻却被强行打断的怒者仰天呵斥,“这算什么?你们疯了吗?没看见已经要分出结果了吗?现在怎么算?”,“究竟是何人在作怪?角斗途中不得中断这乃是圣兽定下的规矩,竟敢挑衅圣兽大人的威严,活腻了吗?”
满场的哗然人言啧啧却只有那些真正步入了顶峰层次的强者们才是目色凝重的紧盯着这场中不断往复下落的数十光圈未有半分动作仅是口中喃喃细语着:“这股力量,不简单啊。”
却在此刻一道人声猝然响起如惊雷般炸响全场在人群之中显得尤为突兀立即便吸引其他人的注意,“你们看!场地中央那个女人!”顺着他手所指向的方向,在某一处石台之上纤消的身形佝偻着身姿膝盖稍曲微蹲在那任由光圈次次划过自己的身体却又屹立不倒,此一番场景着实与她周围那些瘫倒在地之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立即便成为全场的焦点。
这般“狼狈”的模样并没有持续多久,天筃鼻中粗气喘息调整着自己的状态雄浑的兽元毫不吝惜地挥散聚集在头顶化出一面看不见的屏障为自己抵挡这积压在身巨大到无可估量的力量,逐渐得适应了这份重量的压迫天筃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点地将腰板挺直了起来,再过不久似乎一些简单的动作也不再受到影响,“咔!咔!”轻轻扭动脖颈便在这重力之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兽尊?”在那些独栋阁楼之中立即便有眼尖的强者沉声呼喝了出来,无它,这光圈中所蕴含的力量就连他们都感觉到有着压力更别说那些尚且化为人形的兽王们,必定是在这力量之下没有半分抵抗的能力。如今这女子不仅承受住的光圈的压力更是在其中泰然自若地活动着若还说她不及兽尊的实力这是任谁也不能相信的。
“天钧灵雕。”淡淡一声沉息从御敛口中发出。
“父亲,您说什么?”耳入其名,有着御螺一族这样顶级的背景御治正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却是不敢相信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总觉得这女子使用的招式极为眼熟却不能确定到底所属何方,现在看来兽尊的底蕴加上她那黑红色的羽毛恐怕只有天钧灵雕一族最相符合。”
御敛蹭了蹭自己下巴那黑白相间的浅浅一层胡渣,淡淡笑道,“难怪八爷会在比武正中强行叫停,竟有着这般不得了的存在,只是不知这雕王是如何混进参与成年之礼的年轻人队列中的。”
“您是说,这是八爷的手段?”虽同有兽尊的殊荣但毕竟区别着高低层次之分,平日里御治正虽接触过一些八爪鱿章中的兽尊强者可那位身处兽尊顶点的八爷他却从未能亲眼目睹其尊荣自然是对对方不够了解。
御敛双手环胸并未答话双目平视着高台之上那尊华贵的宝座,御治正不解同是照着父亲的样子凝望过去。于此同时在那空余一人的宝座上勾勒出的奇怪凹痕也是一瞬间回弹消失,“咚!”,“咚!”沉重的脚步声蓦然响起环绕在诸人耳畔竟无法让人察觉出究竟是谁又是在何处做此动作,每一步地踏出仿佛连地面都跟着抖上一抖也紧跟着发生了些许变化。
宝座前方的空地上平白无故的勾勒出了两根粗壮歪斜的矮柱轮廓,“咚!”那处在后方的矮柱猛然间跳砸到前面与此同时再度向上延伸出更为环粗的虚影顶部一抹淡褐色攀登上矮柱的底座,“咚!”又是一次矮柱前后顺序的变更底座的褐色愈发浓郁顶部也再度上延变得更为粗大,可是再看这矮柱底座的形状似乎与人类的脚掌颇为相似。
随着步伐的移动这轮廓逐渐清晰哪里还有什么矮柱分明是两根肌肉坚实如钢铜的大腿,腹部,胸膛,臂膀接连开始出现凝实变得黝黑,这一番变化早已令在场的众人看呆了双眼,因为他们至始至终都没能发现在那宝座之上真真正正的坐上了一个“活人”。而在最后关头,当这巨大身躯拥有者的面容展露在众人眼中之时立即便引起了全场的哗然。
八簇发段,厚实双唇,圆盘般双目,除了肤色之外与此刻依旧端立在宝座一旁的“八爷”几乎一模一样的妆容,只是这个男人却拥有着足足两丈之夸张的身高直比“八爷”高出了整整一倍,两人相比之下后者奄然从不可一世的威武变成了被人随手便能提捏的小鸡仔。这,方才是八爪鱿章真正的王者,一直以来鲜以真身示人的兽尊,八巍。
这是绝对的压迫,不露则已一旦曝露必是石破天惊仅是站在那里整片天地就仿佛与八巍的呼吸融为一体似乎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将天地毁灭。就算不使用丝毫兽元仅那份扩散的压力已是空前让整座场地变得鸦雀无声,就算是在场的兽尊也无一不是神色严肃体内兽元悄悄运转来抵消八巍给他们带来的不适。
“此场轮次作废,所有入场人员胜负不论全部返回息绝间,落序最后重新比试。”出奇的相较于那狂野的身躯八巍的声音竟显得十分的温柔,似乎知晓自己这一决定必会招致不少人的不满八巍说话间语气陡然带上了些严厉,“如果有任何人对此决议有异议。”右腿缓缓抬起而又猛然落下,“轰~~”气压爆破余波喷涌而出霎时席卷全场,纱帘飞扬朝天,楼层咯吱作响摇摇欲坠,其中的各个兽王更是拼尽全力鼓动兽元在身前化出一枚光幕阻挡波及而那些实力稍稍弱上一旅的观者便当场掀倒在地连滚数圈紧贴在阁楼的墙根上艰难吐息。这场风暴足足持续了半分钟才停息,后便紧现着八巍的声音,“那就直接来找我。”
稍稍甩了甩生疼的手臂哪怕已步入了兽尊的行列也有着个别人感叹道,“仅是一脚的威力就已经不动用力量不可抵挡了,真要让这怪物生了气只怕我等也要横尸当场,不愧是与圣兽仅有一步之遥的顶点真是可怕。”
兽尊尚且如此何况那些兽王呢,早已经冷汗夹背就算有再多怨言也吞进了肚里,平日里彼此接触的也多是同一层次的人群对于兽尊的强大最多就是存在于认知当中几乎鲜有人真正见识过那种水平的战斗,今天这一下可算是让他们刻骨铭记在了心底,兽尊那不是可以招惹的存在。
目珠随意扫过两侧所过之处那些兽王们皆是撇过头去不敢与之对视,再也听不到半句多言八巍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场中天筃的身上,“天筃,你可愿意与我见上一面?”
“你认得我?”天筃眉角微皱她从未与八巍见过对方怎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只认识你,陆地上所有兽尊我皆有耳闻。”将脚掌从一尺之多的坑洞中提起八巍转过身去默默说了一句,“我等你。”漆黑的大手向着前方探去虚空便如褶皱的抹布般被紧拽在手心,“飒!”稍稍用力整片虚空便被硬撕扯下大片裂口这般狂野的方式令不少人看在眼里不自觉地砸了咂嘴只要想到自己在那只手下轻易便会被撕扯为两段便不禁浑身一颤。
望着逐渐消失在虚空破碎中的庞大身躯,天筃不由皱了皱眉头她不明白对方约见自己究竟所为何事,甚至不能保证一旦前去赴约自己的安全是否能得到保证。穆枫的嘱托却是在这一刻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或许他让自己不必隐藏实力正是为了这时与八巍见上一面,既然没有其他更加明确的选择天筃微微犹豫轻巧抬起了自己的手臂,两枚黑羽悄然从袖口滑出直插在空间中向着上下两侧缓缓划开,“吱~吱~吱~”利刃割破布匹一般的顿挫当缝隙拉至齐至天筃的身高时两枚黑羽方向一转贴在了缝隙两侧缓缓向着相反的方向揭开,天筃玉颈微低便没入虚空裂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