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魔销,其真身乃是一种被唤作清鱿幽的灵兽有着一副极似水母伞帽之下拖着修长鱿鱼身子的模样。在那远古时候清鱿幽与八爪鱿章可以说是异宗同源的亲族两家的关系也是相当的密切,可在往后的发展之中两族却走向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道路。
八爪鱿章在很久以往赫然诞生出了一位顶级兽尊那等层次的强者,在其统领之下此一族几乎是以直线般的速度向着上层发展越来越繁荣直至今日硬生生挤入了顶尖大族的行列甚至在其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反观清鱿幽却在往后的某一时刻起便再没能走出任何一位兽尊,其地位可称得上直转其下如不是与八爪鱿章的有这样一层关系对方在暗中时有帮衬一手只怕难以保证在历史的洪流中还能够幸存而来。
清魔销本不过在兽王之间处于中流的水准就连噬念都能够稳稳压他一头,以这样的资质本是不能入八巍眼的却因为那层关系清魔销竟能在他的手底下谋上一份差事也正是如此清魔销只能做上一些清点人数监管人资流向等闲散杂务那些真正触及核心的东西便半分不得知晓。
在来此地之前清魔销正统计着各个种族之间的损失情况无暇顾及那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一切本来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却突然之间双眼一花等再次清晰整个人便来到了这完全陌生的地方头一入眼便看见被自己亲手送进角斗场的天筃。此地绝非息绝涧不管对方以何种手段逃脱了出来这都是绝对无法允许的恶行正是如此才会有他先前的那番喝问。然而这突兀出现的阴影清魔销是何等熟悉那曲折轮廓的走向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够清晰地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究竟是谁。
“八爷,小侄不知八爷在此未能及时迎候还望八爷宽恕。”清魔销撑着身子立刻转过了身连头都不曾抬一下去确认对方的样貌就抵在了地面。
“起来吧。”八巍手掌翻转兽元蓬勃地携裹着清魔销将他抚抬了起来,“清魔销,我且问你,你所看见的这个女子是不是你将她带去息绝涧的?”
“回八爷,正是小侄亲自将她等一行人押解到角斗场之中。只是不知她是如何发现了息绝涧的出口来到此处还惊劳八爷的大驾,实在是小侄的疏忽之过我这就将她带回去好生看管。”清魔销拱手躬腰至始至终不敢去看八巍的眼睛只奢求对方不会怪罪自己。
“无事。”八巍看着曲在身前的清魔销双眼微眯,“你为何会将这行人带来参与成年仪礼,若是以私人恩怨将陆地上的人带到这里后果是什么你自己清楚就算是我也不会保你。”
“咕噜。”细微的吞咽声响起似乎是从清魔销的喉间发出的,“小侄乃是离流海域的领队人,此次经合算噬魂麟蛟一族应当派遣出九位尚未参与过成年典礼的族人,但噬洲渊迟迟推延却也只交予小侄四位,依制小侄当亲自前去噬魂麟蛟族中清点人数恰巧便看见这女子等人与噬魂麟蛟诸人交聊甚悦以此断定他们皆是相熟之人,所以便以他们来充噬魂麟蛟一族所欠缺的数量。”
“九个人,你确定吗?”原本温和的声音陡然变的沉闷八巍双目凝视清魔销似乎将对方整个人都给看透了,单单只是这样就令的清魔销颤颤巍巍仿佛就是目光都具备着杀人的能力。
“确,确定。合算数额确实是九个人不会错。”顿了一顿清魔销咬牙切齿般地回复了一句话却毫无注意一粒豆大的汗珠已从脸颊边滑落了下来。
“若是这样,那也算不得你的错。你就与她道个歉此事就算是了了,如何?”口中虽对着清魔销说话八巍却看的是天筃显示是想知道对方对此事的看法,被这么一盯天筃自然也明白了八巍的意思微微耸耸肩便表明着自己并不在意。
“道歉?”一切本是这般风平浪静的结束了却不曾想清魔销惊疑道,“八爷,我等向来按照规程办事何错之有?再者此女子何德何能又有何不同能够容允她脱离成年典礼的行程之中。”清魔销不明白一个连被陌生人携带到未知地点都不敢有半点反抗的人有什么能耐值得八巍要求自己道歉的。
“我若说站在你面前的乃是一位兽尊,你觉得有资格领你一份道歉吗?”八巍说话的语气有些冷漠不禁思虑平日里是不是对清鱿幽一族太多宽忍区区一个兽王竟也敢质疑自己的决断。
兽尊二字如雷贯耳几乎令清魔销的后脊发凉,谁能想到不过是在外界随便逛逛逮些不守规矩之人竟也能这般轻易碰到那些原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有此一道清魔销反倒眼神游离不敢去直视天筃的眼睛,“纵使如此,如若她是我苍垠大洋中人这罪小侄自当登门请了。只是我等是替圣兽大人做事,自当代表着圣兽大人的颜面,对这种外来之人太过卑谦岂不是折损大人们的地位,如何让大人在这些外族人心中竖立下他们的威严。”
正自说着清魔销却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间向着高处缓缓飘离,这时才愕然注意到自己的头颅不知如何被捏在了八巍的掌心之中已被他高举过了肩头,头骨之间似要被生生捏爆的疼痛刺激得清魔销嗷嗷怪叫,“八爷饶命啊!小侄错了!小侄错了!我道歉!我道歉!”
对清魔销的惨叫置若罔闻,“咻!”八巍的手臂蓦然下坠如流星般砸往地面,“咚!”这一瞬间地面高高隆起地砖断裂纷飞又忽然坍落原地隆起之处如海浪般向着四周荡漾开来,方圆数十里之远的大地无论地形皆如海面般汹涌涛动连带着其上的建筑一同高低起伏不断形如发生了一场极为可怕的地震一般,那些尚未反应过来的灵兽瞬间被抛向了高处而后重重落下还没有所动作便再一次向外甩出,唯有在此地的兽尊才可做到稳如泰山纵使起伏晃动却也紧贴地面不会有半分地挪动。
而身处在正中心的天筃与八奎皆是轻点地面飘然与屋顶之上待那最顶点的波峰看看从脚底掠过之后才重新落回了地面之上。放眼看去墙体坍塌,地面破碎,一片狼藉,而在那些碎缝之间淡淡的土黄色光芒隐隐闪烁原本漫地的残砖烂瓦却像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向着地面上契合自己形状的破损飞落下去逐渐与两侧泥石愈合在一块焕然如新。
“区区兽王就如此狂悖也敢教我做事,圣兽大人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论,也不是你,可以代表的。”八巍直立手肘整个人几乎是斜插在地面之上一字一句紧咬牙根整个脸颊都已扭曲到皱起。在这巨大的手印之下清魔销半张脸都已嵌在了地板中曝露在外的另一半也已渗满鲜血,白眼翻翻口中一张一合也不知是在呼吸还是想要喃喃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看样子八巍这一砸已是令他失去了意识。
“下人不懂事冲撞了雕王我已惩罚,雕王本身也未受到任何损失,我愿拿出一瓶浊露作为补偿,此事就此作罢,如何?”八巍缓缓将手抽回淹没进身前的虚空之中一阵掏动之后取出了一瓶装有五彩液体的透明瓶子。
“伯父。。”这一小瓶被轻捏在八巍的指尖,八奎万万没想到伯父竟会拿出浊露这等宝贵之物来进行交易立刻上前轻唤八巍想要商讨一番却反被对方伸手拦在身后不许动弹。
“浊露。”天筃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五彩的瓶子不经意间喉咙滚动了一下亦可算是颇为失态了。浊露这二字所代表的莫要说天筃从出生活到现在都从未用过,就是见都没能够见到过一次,仅仅只是在祖辈传承的记忆之中方才听闻过这等东西究竟是什么。
就这之前天筃还曾与穆枫讲述过噬宏烨吞服那瓶金色圣源只是恢复自身的损耗却无法做到从当前平台之上在上一阶层,但这只是其一,而其二天筃却并未提及,倒不能说是天筃不愿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都告知穆枫只是这一块说了也没有什么大用。
在她的记忆之中这蕴含圣源的金色液体乃属于次等品,一些步入兽尊行列之人因其种种机缘便是掌握了某种足可修炼圣源的奇特兽诀能够以激发体内现有圣源中所蕴含的力量来刺激及温养新圣源的诞生,用此方法所产生的圣源虽并非很多可相较于兽王时期那种只能依靠时间堆积自行衍生来说已经是快上了数十倍之多。不过此等逆天的手段必然存在些不可避免的细微短板,那便是但凡被用作基底的圣源在被激发了其力量以后会变得比以往稀薄许多,此刻兽尊本身的实力不但不是精进反倒还会下降一些层面,不过这只是暂时性的,只要花些时间调养不需多长时间体内圣源便会再次充盈如初,以此轮循也就达到了以源养源层层递进的效果,而能够支撑住他们做这等极具风险修炼的便是体内已积聚到了一定程度的圣源。
但凡以此法修炼的兽尊强者由于其圣源增长的速度远超寻常兽尊那么他们也就有了第二种选择便是将那些力量已经稀薄上许多的圣源割舍出一部分将之剥离体外,这个时候的圣源恰好足以让那些身处兽王层次的后辈们所容纳接受而不至于无法承受其强大的能量以至爆体而亡。这便是噬姓兄妹所使用的圣源金液的来由,作为一团已不知被稀释上了多少倍的圣源残羹自当不再具备让人底蕴精进的功效,只是噬魂麟蛟一族中早已没了兽尊的存在也不知道他们几人手中的圣源金液究竟从何而来。
可惜在此一道中天筃并不是那些习得如何修炼圣源兽诀的兽尊之一以至于她活到了现在也只是在整个兽尊行列中处于中等甚至偏些下游的水准。
天生万物,既有其终,便有其始,圣源的诞生在其往后岁月中的增长速度皆是由灵兽本身的血脉所决定,血脉越是强大圣源的获取便越迅速其实力也就越强大,但终归灵兽就是灵兽不论其底蕴多么强横总归是有着它所能达到的极限,如果不能突破这层极限便永远无法将自身兽元完全转化为圣源终其一生也不能够脱胎换骨跻身圣兽。而突破这层枷锁的唯一途径就只有窥得灵墟殿中的奥妙,但灵墟殿中究竟有着什么却无人知晓,那些从灵墟殿中走出的圣兽们也从未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公诸于天下以至于这三个字到现在对众生而言也只是空闻其名,不见其实。
不过像是八巍这等顶层兽尊,又或者是天筃这般有着渊源传承记忆的种族之间知晓着在这世间有着那么一种东西,或许也是唯一与灵墟殿有着牵连的东西,“浊露”便是来自灵墟殿的产物。所谓浊露有着各色各样血脉的圣兽最为精纯的圣源力量混合在其中,无论所属何种的兽尊皆能够在浊露之中感应到属于自己先祖的圣源之力,最为重要的是如果能够将这股力量炼化吸收便可使自己体内的圣源水涨船高其效率远远超过任何一种修炼圣源的方式,可谓是兽尊增强实力最为完美的途径。
即便是将所属自己的那部分完全吸收在浊露中依旧剩余着其他种族所觊幸的圣源,因此在兽尊之间同样还是炙手可热的交易之物。只可惜这等瑰宝唯一的出处却只能是出现在一类人的手中,那便是圣兽。以致于像天筃这等实力并非拔尖的兽尊自然得不到圣兽的青睐,也就无福消受这放在何处都有可能引发一场血争之物。
当八巍就这般将浊露明晃晃的放在天筃面前时,就算说天筃唇干舌燥地渴望着也毫不为过。没有过多的废话八巍将这小瓶轻盈抛向天筃,素手轻扬,“锵~~”玉瓶入手便是一道嘹亮的鸟鸣在脑海中响起,黄昏的橙色光辉之下一道巨大的侧影突然腾扇羽翼向着九霄云外扶摇而上。画面一闪而过天筃不禁甩了甩头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手心清凉感觉袭来也未能缓解她逐渐沉重的呼吸赶紧向着八巍回敬一礼,“八爷诚意致此,妾身又岂会不懂礼数,我自当与几位素未谋面,八爷看,这样可好?”
八巍沉下头来,“有劳雕王,此事既了,我还需主持成年典礼继续下去便不在此处逗留了,雕王可随处逛逛也可去往观台看看那些小子们的比试,只是有一条,切莫去尝试寻找之前你所在的那片空间,此事对雕王不会有好处的。”说罢八巍便背过身去将手探向虚空便要领着八奎离开此地。
“八爷留步,妾身还有个不情之请。”谁能想八巍竟是这样雷厉风行说走便要离开,天筃赶忙开口将他留下。
“哦?雕王还有何事?”八巍身形一滞似乎也没有想到天筃还会有所要求稍稍侧头斜眼没向对方。
作为一位顶尖兽尊能够好言相商并且赠予浊露这已经是给莫大的脸面,居然还有所求就连天筃自己心里都泛起了嘀咕,顿上一顿还是开了口,“与妾身同行的还有三位朋友,同时大陆之上的群类不知大洋正值成年之礼的时期实属无意冒犯,不知八爷能否额外开恩将他们一同放了,妾身立刻带他们离开。”
“三人。。。他们可曾上过场吗?我可曾见过他们?”八巍沉吟一番再度转向天筃,若是对方所说之人的确非苍垠大洋之人也从未与人谋面此事倒也不难安排。
“不知八爷是否注意过一场并非大洋中人参与的并且又格外显眼的比试。”穆枫所参与的角斗天筃并未在场观摩实在不知其中有何特征能够让八巍回忆起,不过以穆枫的手段就算是故意输掉比赛应当也不至于输的太过草率总归得留下些什么能够让自己挥发的地方,于是便这么试探性的向八巍提示了一番。
“显眼。”八巍大手抚向后脑缓缓磨蹭似在回想,“你所说之人,是那个与御螺家小鬼打的不可开交的金色猴子吗?”
此话一出就连八奎都精神了表情隐隐看向天筃,的确,那场比试实在太过精彩,谁能想到就那二人竟然在这等年纪便已开启了半壁的血脉真身就连八奎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他们那个时候都还未能触及真身的轮廓,如此看来这二人的资质是远超自身的,可生在这样一个超级大族之中谁能没有点傲气呢?御螺一族八奎尚且知道一些其中的底细可那金色猿猴实在未曾听闻,若是能从天筃口中得知一二,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有机会还可上门挑战一番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猴子?御螺?”两词入耳天筃也茫然起来,御螺一族她倒是有所耳闻却又并不多识,而猴子又是什么东西,什么也不知道也只得瞎猜是穆枫的手段吧,“实不相瞒,我与那猴子也是半途相识,那是我便觉得他极不平凡,可时时打探他的身世却总是被他所搪塞过去,似乎他并不想让外人知道的太多,不怕八爷见笑,我与他并不算是多熟悉结伴而行更多的只是想偷偷跟着他没准能够见识到什么我从未听闻过的又与世隔绝的超级种族也是犹未可知。至于剩下两位,她们倒从未出过场应该也没人看见过,不过我并不熟悉她们,是那只猴子带来的。”说罢天筃耸了耸香肩。
“原来如此。”边说着八巍掌中点点金光从心脏处蔓延而来,虚握之下金光竟是剥离体外缓缓汇聚化出一根令箭的模样,“我对那只金色的猴子也十分感兴趣,大陆之上竟有着这等资质的成员我却从未听闻,若是有幸雕王知晓了他的底细还请再光顾我八爪鱿章的地界告知于我,定当将雕王作为座上宾款待。”
手执令箭指向地面一束幽光从箭尖照射出来,八巍手腕晃动缓缓在地上画过一个圆形图案,图形闭合黑暗开始从圆圈的轮廓浮现向着中心逐渐侵蚀,点点星光于那已覆盖的黑暗中闪闪发亮犹如一幅星光图般,忽有一颗星点骤然发散出远超其余数倍的光亮,渐渐得那星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亮仿佛以那颗星点为中心将这星光图逐渐放大似的,最终当整个星光图中就只剩下了这昼然白光,光线宣泄不止于囚禁在地面之上开始想着四周漫射出来,而在这光亮之中穆枫的身影正是盘腿而坐一点点的由下而上从地底浮现了出来。却只在白光之下的阴影当中八巍眉角微起看着这个有幸能够重见天日的人。
光亮骤散地板上的图案也随之消失不见,然而穆枫却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半点动静,天筃不禁疑惑地看向八巍她明白为何穆枫还没有醒过来,却只看见八巍伸出一指抵向穆枫后背,手指轻颤一股暗劲由指尖爆发而出宣泄在穆枫身上一瞬间将他推向着前方翻滚了出去,这动作之连贯硬是滚上数十圈砸在石墙之上才总算停了下来。
轻轻扑扇漫散到脸上的灰尘天筃小心翼翼地向着穆枫靠去终于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咳,咳,咳。”穆枫跪在地上单手支撑着另一手按在喉咙之上闷声猛咳,好似这一下让他吸进不少灰尘真是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确认穆枫无事天筃稍一回头便看见一道虚空裂缝缓缓闭合了起来御灵姐妹二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身后,显然就连她二人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如何来到了这陌生的地方,正是相拥在一起警惕的环顾四周直至发现了天筃的所在才松了口气慢慢走向对方。
“这二人我已寻出,雕王辨别一番是否无错?”八巍的声音蓦然响起御灵滢竟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居然还站有其他人,拔刀,转身,护住御灵静身后几乎一气呵成,这时她才看见自己面对的“敌人”竟是这般可怕的体型。八巍并未在意御灵滢的行为仅是圆瞪双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小巧的“蚂蚁”,然而在那灯笼般的圆目下御灵滢却一瞬间僵直在了原地,手臂颤抖,不知为何竟然连常年伴随自己的长剑都仿佛变得重上了无数倍根本无法掌握径直掉在了地上,“咵哒!”御灵滢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一般双腿再无法维持自己的体重跌坐在了地上,她不敢想象自己所面对的到底是怎样的怪物。
“咻!”眼见于此天筃自当知道以御灵滢那点实力哪怕八巍只是泄露一丝本身强大的气息对方都根本毫无招架的能力,于是身影微晃闪现在了御灵姐妹身前一手横档身侧隐隐释放出自己的兽元威压抵消去八巍的震慑这才让得那两姐妹得到了些喘息的时间。
天筃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这倒是让八巍没有想到,不过他却不在乎,“我所说之事雕王可别忘了,我暂且允许你们能够在此地观看至成年典礼结束,事后请雕王尽快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以免又牵扯上其他的事情。”
“多谢八爷宽赦,此等噬魂麟蛟一族事情办结,我们便立即离开绝不再打扰八爷的清净。”天筃双手抱于胸前弯腰向着八巍拱手致谢,一位顶尖兽尊能如此客气的交谈已是极为幸运,极是包容之人一旦触其怒点那便是洪峰过境不可收拾天筃实在不敢太过放肆去试探八巍的极限。
“嗯。”一声简单的回应,当天筃再次抬头之时已是不见了八巍与八奎的身影,就连那不远处镶嵌在地底已不知死活的清魔销也一同消失在了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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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净整的房间之中清魔销斜靠在墙根边上沉重的喘息着,八奎双手环胸竖立在他的身前一言不发闭目养神,就这样不知等待了多久终于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清魔销缓缓睁开了有些模糊的双眼。
“清魔销。”感觉到对方的意识开始逐渐清晰八奎默默开口,“你身为领事人该如何办事自当清楚不需要我再强调。你此次所犯之事也已受惩罚伯父他不会再追究。殷冽鲨翎与噬魂麟蛟两族之间的事情你别再参与当中,此次你得罪了天钧灵雕的雕王她若想杀你谁会有闲心时刻保护你的周全,伯父已与她达成协议此事权当没有发生,我想她应当也不会秋后找你算账。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情,其他事少去参合,你若再去招惹到一位兽尊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再有人去帮你出头。”
清魔销怔怔看着身前这人,双目还有些涣散,冥冥中他仿佛看见了在那年幼的时候自己还与八奎一同结伴嬉戏的画面,谁能想到这许久时间过去了对方早已达到了兽尊的高峰而自己却依旧原地踏步在兽王层次毫无长进,不知不觉自己已成为对方鸟瞰之下的众生之一,这高低的差距怎能不让人寒伤。
八奎同是看向自己幼时的玩伴却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随手抛下一枚墨黑色的瓶子到清魔销怀中,“这是伯父给你的幽墨,你好自疗伤,伤好之际早日回归本职。”言罢八奎便向着外面走去独留下清魔销一人紧攥着墨瓶靠在墙边微微颤抖。
片刻,清魔销猛然跪倒在地将头重重砸在地面上,声音有些抽泣着向着那未知的方向失声吼道,“多谢伯父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