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肤白如雪,圆脸蛋,大眼睛,挺拔的鼻梁下是玲珑小嘴,就算夜色朦胧,也掩盖不住她的美貌。苏元看出来,她的长相跟下午遇见那女子颇为相似,但年龄要小得多,自然也就少了些成熟的风韵,多了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苏元和业七对视了一眼,看来那女子刚刚一直在听他们说话,他们却浑然不知,情形颇有些尴尬。
业七对着苏元,好像要说点什么,却忽然向前滚出一步,转身朝那女子射出一枚暗器。这一招虽然突然,那女子却面不改色,剑未出鞘,只是轻轻挥舞一下,便用剑鞘将暗器挡开了。
苏元先是惊奇地看向业七,没想到他还会用暗器;然后又惊奇地看向女子,这小姑娘的身手,绝对在一阶之上,业七不会是她的对手。
那女子笑着说:“你暗器太慢了。”
业七站起来,说:“你是三阶,我是一阶,这不公平。”很显然,他可以辨别武道等级,而且也注意到了两个人实力的差距。
“知道你还追我,不怕死吗?”
业七笑笑,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哪一天不是在刀口上过的?关键在于你的东西,值不值。”
女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包袱,说:“值也好,不值也好,反正你拿不到。”
业七点点头,好像是放弃了,向前踱出两步,又猛然转过身,双手齐挥,激射出两枚暗器。虽是故技重施,但这次出手更为突然,那女子也是大吃一惊,急忙挥剑去挡,却发现第一枚暗器并不是冲她而来,而是直接打到了她坐的树枝上。只听“啪”一声响,树枝应声折断,在她重心不稳之时,第二枚暗器已经射到,时间捏得恰到好处。
但那女子武功也确实甚高,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临危不乱,将剑鞘横在身前。“当”的一声,暗器击中了女子的剑鞘,竟炸开了,粉末纷纷扬扬,原来那不是暗器,只是一颗药丸。
女子翻身落地,仍是不慌不忙,看来业七发暗器如何突然,也不会对她有多大威胁。她得意洋洋,正想说话,却忽然觉得头晕眼花,不由愠怒道:“卑鄙小贼,这、这是迷药?”
业七嘻嘻一笑,说:“姑娘,承让了。”
那女子本想挺剑再战,却已支持不住,摇晃了几下,便晕倒过去。苏元见状急忙抢上前去,扶助了她,另一只手接过她的长剑,刷一声拔了出来,指向业七。
业七看着苏元,说道:“喂喂……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站错边了?”
苏元说:“你想干嘛?”
业七说:“我只求财,美色嘛,可以留给你。”
苏元怒道:“呸,我不管这是游戏还是现实,总之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做这种事。”
“你这……怎么还英雄救美上了,我们俩不是一头的吗?最多财物我分你一半……”
“谁跟你一头了,我可不当贼。”苏元义正辞严地打断他:“你我都是一阶,你想动手便只管过来!”
“你这人可真是不识好歹,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那地牢里待着呢!”业七急了。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进地牢。”苏元反唇相讥。
业七摇摇手,说:“得得得,我手上暗器就这么几件,动手就不必了。但我要提醒你,这一阶异人的迷药可迷不了多久,一会儿她醒来了,非一剑把我宰了不可。”
苏元说:“只要你不偷,等她醒来我自然会跟她解释清楚。”
业七急了,说道:“她三阶的,大哥!你还没解释完,说不定你也一命呜呼了!怎么看我俩都像是一伙的吧?你要我不动手,你起码先把她绑起来。”
苏元看看那女子,月光下,她清秀的脸庞楚楚动人,实在不像是会杀人的样子,但想起下午欧阳公子那般霸道,不由分说就把他和业七一起带回地牢,对于欧阳家的人,他还是有些余悸。他轻轻让那女子倚着树坐下,说:“你来绑,我怕你一会儿对我下黑手。”
业七“啧”了一声,说:“我把你当朋友,你就这么怀疑我,你这个人……”边说着,边摇头晃脑地,从怀里掏出一条细绳,把姑娘的手绑了起来。然后,他捡了些干树枝树叶,掏出打火石,点了个篝火。
一番忙活之后,业七看看地上的包袱,对苏元说:“我不偷,看看总行吧?万一她真的是个窃贼呢?”
苏元点点头,说:“看看无妨,但我觉得她不是,你见过窃贼穿得这么好的吗?”那女子一身白衣,一看就知道是上等材料制作,比苏元这身VIP的行装明显还要高贵得多。
业七没听他后半句,他着急忙慌地打开了包袱,包袱内都是些姑娘的衣物,还有十几锭金元宝。苏元知道,一千钱币才能换一个金元宝,这十几个金元宝,就是上万的钱币了,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
业七把那包袱丢在一边,说:“这还真不是个小偷,看来是欧阳家的人,离家出走了。”
苏元说:“我早就猜到了,你不至于猜不到吧。”
但业七好像陷入了什么思考中,没有听见苏元的话。苏元讨了个没趣,过了一会儿,又说道:“话说……一阶的你,也能打得过三阶的她?”
业七好像反应过来了,他说:“唔,这个武阶只是表示武道值啊,跟战术又没有关系,以弱胜强也是很常见的。打赢的高手越多,你才能成长越快,打赢这个大小姐,我离二阶异人就已经很近了。”
“那提升自己的武阶有什么用呢?”
“自然有诸般好处,等你升阶了就知道。譬如我是器械异人,我武阶越高,解构能力便越强。等练成了高阶异人,便没有什么能锁得住了。”
苏元打断他:“诶,等等,你不是器械异人吗?那你哪来的迷药?”
“跟药剂异人换的呀,拜托,你以为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是想多买点好东西防身,这可是个乱世、乱世你懂吗!”
苏元撇撇嘴,说:“你少找借口了……”话音未落,就听到那个白衣女子咳嗽了起来,业七笑着说:“你看,这就是一阶的坏处,就算买,我也只能用一阶的迷药,对付这种三阶的对手,根本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