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
夜凌皓神情不自在地站起身,“到此打住吧,我们都别提这件事了。”
他说完就不见了人影,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苏姒羽。
她强行忍住喊住夜凌皓的冲动,这说来说去就跟夜凌皓受委屈了似的,估计在夏玉玥心中,昨晚还是苏姒羽热情地把夜凌皓留在房里吧?
她越想越来气,但最后觉得夜凌皓最好再也不要回来。
晚饭过后又有人在院子外叫喊,这一次苏姒羽长了个心眼,她从门缝看出去,外边站着两个她不想看见的人。
一个就是她这具身体的倒霉亲爹,另一个女的打扮得花枝招展,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比较有歧义的职业。
“乖女儿开开门吧,爹爹有事找你。”
仿佛知道苏姒羽正在门后窥视着自己,苏父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容来,说话的语气更是和风细雨,有一种讨好的意味。
苏姒羽等了一会儿才打开了大门,本来她不愿看见这些人的,但奈何他们一直很有耐心,不管怎么说也是她的亲爹,总不好闭门不见吧。
开门后没三秒苏姒羽就后悔了自己的选择,她万万没想到连亲爹都能坑她坑得不遗余力。
“就是这个小姑娘啊,长得和你一点也不像,带回去还能好好指点一下。”
那个一脸狐媚样的女人正是妓院的老鸨,听她娇滴滴的说话声音把苏姒羽吓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父面对老鸨更是殷勤备至,“这丫头啊从小就长得漂亮,这不现在长大了就应该在你的教导下好好挣钱。”
苏姒羽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他刚才说的话还是人话吗?
哪有父亲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的道理,苏姒羽恨不得自己就是一个孤儿,与其摊上这么一个爹,倒不如从小四处漂泊至少不会被亲人陷害。
“你不是我爹,你没资格对我说三道四的,我家不欢迎你们。”
苏姒羽对着老鸨和苏父横眉冷对,老鸨先是一愣,而后语带嘲讽地跟苏父说:“你这女儿好生烈性啊,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了。”
苏父腮帮子上的肉了一下,他对老鸨说:“打一顿她就老实了。”
前世今生苏姒羽从来没见过比苏父还灭绝人性的父亲,他根本没把自己的女儿当人看,面对一个老鸨他都能卑微得奴颜侍奉,他连做人都不配。
“给我过去好好教教她什么是规矩,马上就要变成我的人了,这么牙尖嘴利可不行。”
老鸨伸出涂了蔻丹的右手,苏姒羽惊恐地看着她身后冒出了四五个彪形大汉。
她是看不起苏父,但是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苏姒羽退到墙角已经是退无可退。
大汉们缓缓地逼近苏姒羽,他们的块头绝对不是吃素的,老鸨的脸上带着稳操胜券的笑容,苏姒羽忽然间就放弃了抵抗。
她双手抱着头以保证被打的时候头和脖子不会受伤,至于其他部位她已经护不住了。
但随后过去了好一会,苏姒羽还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别说老鸨的声音了,就连苏父好像也离开了院子。
她像个胆小的蜗牛一样小心翼翼地钻出了壳,她看到院子里躺了一地的人,唯有夜凌皓潇洒地站在正中央。
他的剑正指着苏父的喉结,可以想到苏父只要说出一句话,他就会当场血溅五步。
“这位夜公子饶命啊,我们只是来找苏姑娘谈心而已。”
老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瞎话,苏父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我可是苏姒羽的生父,你这样对我有点过分了吧。”
夜凌皓缓缓地回头看向苏姒羽,刚才他走进来看见的就是几个人把她逼到墙角,这两个人撒谎的功力太弱了。
“夜凌皓,你千万不要杀人,给他们一个教训就行了。”
苏姒羽到底还是怂了一点,看在宿主的面子上她不想要苏父的命。
那个老鸨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她主动施展勾魂夺魄的笑容吸引夜凌皓的注意力,“夜公子奴家好久不见你了,咱们熟人见面能不能下手轻点啊?”
她没有半点顾忌直接就贴了上来,苏姒羽狐疑地看了看夜凌皓,对此没有发表意见。
“我怎么可能和你有交情,胡说八道!”
夜凌皓一看苏姒羽的表情就知道要糟,老鸨这种花街柳巷的人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夜凌皓只是不希望苏姒羽误会他。
没花一炷香的时间夜凌皓替苏姒羽收拾了那几个图谋不轨的大汉,顺便把苏父也揍了一顿,老鸨受的伤最轻,挨了十个耳光。
要是老鸨不在苏姒羽眼皮子底下说些有的没的,她本来可以全身而退。
夜凌皓关上了大门,转身就换上一副十分严肃的面孔。
“苏姒羽你知道吗,这次我很生气。”
他兴师问罪的姿态让苏姒羽一下子想起夏玉玥过来的事,他怎么还没放下啊。
可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吧,他就不能心胸宽广点吗?
看在他刚刚为她解决一个大麻烦的份上,苏姒羽想了想对他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你还知道错啊,那些人来了你为什么要给他们开门,如果我没有回来,下次就只能去青楼找你了,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吗?”
夜凌皓破天荒地对苏姒羽发了脾气,本以为他在说早上的事情,苏姒羽一下子就被说傻了。
她像一根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不动,夜凌皓还当她没听进去瞬间更气了,“你父亲是什么人你也清楚,他带来的人更不是善茬,你要是被他们带去了,我该有多担心你!”
他在说什么啊,夜凌皓会担心她?
苏姒羽差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结果夜凌皓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肩膀,口齿清晰地又说了一遍,“你能不能别让我担心你,我在你这儿栽了还不行吗?”
曾几何时苏姒羽就没见过夜凌皓像眼前这样,又是内疚又是生气的,更可疑的是他亲口说出来的话。
他是在向她服软吗,堂堂的夜公子会向她服软了,这种场景怎么像是发生在梦里呢?